多年前看过一个笑话,题目叫做“咬文嚼字”:一秀才晚上睡觉让蝎子蛰了,不忘斯文,喊他老婆“贤妻,汝夫为毒虫所袭,速燃银灯”!喊了两边,老婆愣是没听明白,只好改口“老婆,我让蝎子蛰了,赶快点灯啊”!
另一个,大概有点根据,说清朝一皇帝游玩,要题个字,随手写了“真有趣”三个字,随行的奴才一看,这还了得,小学生都能看明白,于是使出看家本领,说万岁爷爷啊,中间这个“有”写的太好啦,就行行好赐给奴才吧。皇帝也不傻,顺水推舟,就只留下意义朦胧的“真趣”。
这两个故事能说明若干问题。其一,说明那时的平民说话也跟现在的口语差不多,如果是山东人,也是大舌头土话,外乡人听起来很困难。其二,说明古代书面语言是一小部分人刻意呵护的东西,不是为了言简意赅,而是维护其精致、晦涩的本质,不能让普通人轻易就掌握。
如果古代也用接近口语的白话文,学习语文不是什么困难事,尽管汉字难写。为什么白话文出现的那么晚?就是因为掌握文化的人们在精心呵护它。当然,用最少的字尽可能表达丰富的意义与“纸”的紧缺有关系,但后来纸张方便了,甚至可以给死人当钱花了,那个传统依然保留到末代皇帝。
我曾证明过,“专业文化”的起源和性选择的原理差不多,或者,它就是性选择的扩展。如果成本很低,门槛很低,就称不上“专业”,就无法体现成本、能力和竞争力,也就无法吸引异性。一个与性选择有关的特征,如果只在一个性别内较量而异性毫无兴趣,就没有夸张和变态,这是容易理解的。譬如,针织女工琴棋书画,能体现雌性的耐心、温柔、灵巧、智慧等等,如果只在雌性间竞争比较炫耀,就不会发扬光大,只有当雄性也喜欢,才能越来越精致。雄性的文字也是这样,历史上若干风流佳话,大概都是一个模式。
所以,文言文的言简意赅,只有“专业”人士才能体会到,对于小学生,那就是晦涩与含混不清。历史上许多“子”留下的文字,需要后人吐沫横飞来争论来解释,甚至争论得血肉横飞。这就是“赅”的结果:含混不清。
受“传统”的影响,高考作文出现文言文甚至甲骨文,都不足为奇。需要考古专家或文字专家才能解读和欣赏的东西,自然是有“价值”的,因为其中可能饱含了十年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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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孔子仅仅是一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