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大学校长涉嫌操纵大量引用自己作品

萨拉曼卡大学（USal）校长因涉嫌操纵大量引用自己作品而饱受抨击，该校是西班牙最古老且最负盛名的学府之一。受到质疑的论文中包括数十篇发表在Springer Nature出版物上的会议论文。

据周一发布的分析显示，这些论文总共包含了数百次对计算机科学家胡安·曼努埃尔·科查多的引用，他于五月份被任命为USal的校长。大部分论文是由USal的研究人员撰写的，几乎全部来自他自己团队组织的会议。

加利西亚大学前校长、未参与调查的文献计量学家多明戈·多坎波表示，科查多涉嫌操纵引用指标的行为“绝对疯狂”。他说：“我百分之百确信，证据指向了不当行为。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

周四，科查多在一份公开声明中称这些指控是一场“抹黑运动”，其目的“不是为了维护科学的道德和诚信，而是为了迫使我辞去校长职务”，并说报告“存在偏见并包含各种错误”。在向《科学》杂志发表的额外声明中，科查多团队的一位代表表示，请求进行调查的政府咨询机构西班牙研究伦理委员会（CEEI）“从未联系过科查多教授，尽管他从一开始便提出愿意与委员会对话”。

关于科查多引用的疑问最初出现在Retraction Watch上，该网站在2022年指出，近22%的引用是引用他自己的作品。然后在三月份，科查多宣布有意竞选校长后，西班牙报纸《国家报》接手了这一案件。报道称，科查多在上传至大学仓库的文件以及在社交网络ResearchGate上伪造的个人资料中过度引用了自己，其中一个案例是在一篇四段论文中引用了过去工作的100处。由于Google Scholar索引了这些文件，这导致科查多个人资料中的引用计数戏剧性地膨胀。

科查多告诉《国家报》，一位前同事创建了假的个人资料来证明ResearchGate产生了误导性的文献计量结果；他的研究小组表示，正在进行一项警方调查，并且科查多已经因冒充身份提出了投诉。在四月份发布到他网站上的一份声明中，科查多写道，大学仓库中的论文是“工作论文”，用于与学生的讨论会，他没有理由夸大自己在Google Scholar中的指标，因为这些指标并不广泛用于严肃评价科学家的质量。

本月早些时候，USal发布了一份报告，免除了他的责任，结论是他的引用指标处于正常范围内。但是请求报告的CEEI——谴责它肤浅且“错失了澄清此情况的机会”，拒绝接受其结论，并呼吁进行一次全面且公正的调查。

在《国家报》发表了其报道后的五月，委员会要求马丁·马丁和德尔加多·洛佩斯-科萨尔进一步调查。他们的发现现在表明，科查多不仅在Google Scholar中夸大了自己的指标，而且在对于评估研究人员影响力更为重要的Scopus中也是如此。

两人检查了Scopus报告为引用科查多作品的11,384份文件，发现近20%的引用来自仅30个会议的论文。在引用科查多最多的50份文件中的31份里，70%的引用是指向科查多或他编辑的期刊《分布式计算与人工智能进展》（ADCAIJ）。在六篇论文中，超过90%的引用是指向科查多或他的期刊。这50篇论文的绝大多数都是Springer Nature出版的会议记录。

在36篇会议论文中，马丁·马丁和德尔加多·洛佩斯-科萨尔发现参考文献列表中有相当大的重叠，许多论文——跨越不同的会议——共享了30多个相同的参考文献。他们得出结论显示了“显著且系统的操纵”，并为《国家报》的报道增添了可信度，这些报道称电子邮件指示科查多的合作者从列表中选择20篇科查多的论文和10篇ADCAIJ的论文来引用。

上周，科查多告诉当地出版物Salamancahoy，这个案例是“过去的问题”。然而，这场风波可能会继续：《国家报》称，Springer Nature在9月5日给科查多的至少十几位合著者发送了电子邮件，通知他们他们的作品将很快被撤回。目前尚不清楚将撤回多少篇论文，以及是否包括马丁·马丁和德尔加多·洛佩斯-科萨尔强调的那些；Springer Nature拒绝发表评论。在他的声明中，科查多表示，他的团队已经在几篇论文中发现了“编辑错误”，并且正在与Springer Nature合作纠正它们，但出版商“突然决定”撤销它们，这一点他不同意。

莱顿大学的文献计量学家伊斯梅尔·拉福尔斯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在西班牙乃至更广泛的范围内，大学和国家评估高度关注研究指标，这可能鼓励不当行为。但拉福尔斯认为科查多不仅仅是试图操纵这些评估。“这更像是某个想要成为领域明星并希望拥有巨大能见度的人的行为，”他说。“我猜这就像人们开着红色的宝马车炫耀地位一样。”

科查多无对手竞选校长，但这些指控已经开始流传。USal的遗传学家何塞·玛利亚·迪亚兹·明格斯，在前校长任内担任副校长，敦促学生和员工以抗议的方式弃权投票。如果科查多不辞职，迪亚兹·明格斯表示，不清楚有什么追索途径：所有相关的纪律程序“必须在校长的统治下进行”。尽管科学、创新和大学部可能介入，但这将威胁到不仅是USal，而且是所有西班牙大学的自主权。无论哪种方式，他说，“我认为这对大学来说是件可怕的事。”

西班牙学界爆出一条惊人消息：该国最古老的公立大学、有“世界文化遗产”之称的萨拉曼卡大学新当选的校长胡安·曼努埃尔·科尔查多（Juan Manuel Corchado）正在被西班牙研究伦理委员会调查。西班牙科学与创新部对外发言人向当地发行量最大的《国家报》（EL PAÍS）证实，这名52岁的人工智能和网络安全专家通过各种方式操纵引用来提高自己的学术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