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开创性的流行病学研究提供了迄今为止最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接触土壤和地下水中常见的化学溶剂三氯乙烯（TCE）会增加患帕金森病的风险。运动障碍折磨着大约1万美国人，可能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在过去25年中，其全球患病率翻了一番。

Widely used chemical strongly linked to Parkinson’s disease | Science | AAAS

该报告今天发表在JAMA Neurology上，涉及检查1975年至1985年在北卡罗来纳州海军陆战队大本营Lejeune训练的数万名海军陆战队和海军退伍军人的医疗记录。与在其他地方接受过培训的类似退伍军人相比，那些暴露于被三氯乙烯严重污染的水的人几十年后患帕金森病的风险高出70%。Lejeune营地特遣队的症状发生率也较高，例如勃起功能障碍和嗅觉丧失，这是帕金森氏症的早期预兆，导致震颤;移动、说话和平衡问题;在许多情况下痴呆。吞咽困难通常会导致肺炎死亡。

大约90%的帕金森病病例不能用遗传学来解释，但有迹象表明接触三氯乙烯可能会引发帕金森病。这项由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的研究人员领导的新研究代表了迄今为止三氯乙烯与该疾病之间最强大的环境联系。到目前为止，整个流行病学文献中只有不到20名在三氯乙烯暴露后患上帕金森氏症的人。

Camp Lejeune分析“非常重要”，阿拉巴马大学伯明翰分校的神经毒理学家Briana De Miranda说，他研究三氯乙烯对大鼠大脑的病理影响。“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庞大的人口，可以在一项非常精心设计的流行病学研究中评估风险因素。

“我们有怀疑，但这是证据，”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帕金森病的神经毒理学家加里米勒同意。“这很有说服力。”

三氯乙烯是一种无色液体，很容易穿过生物膜。它迅速变成蒸气，可以通过摄入、皮肤或吸入吸收。如今，它主要用于生产制冷剂和重工业中的脱脂剂。

但在20世纪，三氯乙烯被用于多种用途，包括制作不含咖啡因的咖啡，干洗，地毯清洁，以及作为儿童和分娩妇女的吸入手术麻醉剂。三氯乙烯在土壤和地下水中具有高度持久性；通过来自这些隐藏来源的蒸气吸入可能是当今暴露的主要途径。然而，在许多食物中，多达三分之一的美国饮用水以及母乳，血液和尿液中都可以检测到三氯乙烯。

为了进行这项研究，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团队和其他地方的同事搜索了退伍军人事务部和医疗保险部近85000名海军陆战队和海军人员的健康记录，这些人员几十年前在Lejeune营地驻扎了至少3个月。当时，基地的水井因地下储罐泄漏、工业泄漏和废物处理场而受到污染。基地使用的水中含有的三氯乙烯水平是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允许水平的70倍以上。新兵可能在食物或水中摄入三氯乙烯，在洗澡或淋浴时通过皮肤暴露，或吸入高挥发性化合物，军方也用于脱脂和清洁金属机械。

研究人员计算了退伍军人患帕金森病的比率，并将其与居住在海军陆战队彭德尔顿大本营的72000多名退伍军人的发病率进行了比较，彭德尔顿是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类似训练场，三氯乙烯水平不高。到2021年，279名Lejeune营退伍军人（0.33%）患上了帕金森氏症，而彭德尔顿营的退伍军人中有151人患上了帕金森氏症，占0.21%。在调整了年龄，性别，种族和民族的差异后，科学家们发现Lejeune营的退伍军人患帕金森病的几率比彭德尔顿营组高70%。

在Camp Lejeune退伍军人中，研究人员还发现，在运动障碍发作之前已知的症状发生率更高。由于新兵非常年轻——平均年龄为 20 岁——而在训练营时，大多数男性队列的平均年龄在 60 年结束时略低于 2021 岁。这意味着随着大多数人在60岁以后患上这种疾病，可能会发生更多的帕金森氏症诊断。

动物研究表明，三氯乙烯可对中脑负责运动控制的区域起作用。它抑制线粒体复合物I，这是线粒体氧化磷酸化系列反应中的主要酶，这些反应链将食物转化为称为线粒体的细胞器中的能量。在暴露于三氯乙烯的啮齿动物中，中脑黑质中产生多巴胺的神经元被破坏，就像人类帕金森病一样。百草枯和鱼藤酮等与帕金森病相关的杀虫剂也会在啮齿动物身上留下这种病理特征。

Camp Lejeune研究的主要作者，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流行病学家Sam Goldman进行了一项小型双胞胎研究，该研究于2012年发表，表明三氯乙烯暴露增加了人类患这种疾病的风险。他说，这项工作是由一份已发表的报告促成的，该报告涉及一家工厂的一组帕金森病例，工人长期大量暴露于三氯乙烯，三氯乙烯被用作金属脱脂剂。

高盛在2017年进行目前的研究。那一年，美国政府宣布，任何在受污染的水时代在Lejeune营地服役并患有帕金森病的退伍军人都将被推定为患有帕金森病，因为在基地接触三氯乙烯，尽管流行病学证据很少。“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需要对此有更大的确定性，“戈德曼说。

这项研究确实有弱点。例如，仅仅因为一名海军陆战队驻扎在勒热恩营并不能保证他们接触传统文化表现形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项研究实际上可能低估了三氯乙烯和帕金森氏症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患有帕金森氏症的Camp Lejeune学员在研究中的比例可能过高，因为 - 由于新的政府政策 - 他们越来越多地从2017年开始通过VA寻求护理。事实上，当调查人员只关注当年之前确定的病例时，帕金森氏症的风险增加较低：28%。然而，这些新兵在2017年之前也更年轻，不太可能患上这种疾病，年龄是主要的风险因素。

今年1月，美国环保署宣布三氯乙烯存在“对人类健康造成不合理的伤害风险”，并表示将制定一项规范其使用的规则。（这种化学物质也是一种已知的致癌物质。但这“对于环境中已有的东西来说真的毫无意义，”德米兰达说。她补充说，减少暴露是很棘手的，因为与杀虫剂不同，地下三氯乙烯的位置并不总是被记录在案。

“令人震惊的是，三氯乙烯蒸汽入侵今天很普遍，范围从位于化学设施顶部的一所小学，到在加州纽波特海滩以前的航空航天工厂上建造的数百万美元的房屋，”JAMA Neurology的一篇社论的作者写道。

这项新研究可能会为去年国会发起的集体诉讼增加弹药，这些诉讼使Lejeune营地的退伍军人能够起诉政府，因为他们几十年前因接触受污染的水而遭受的健康损害。“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环境因素是帕金森病的重要原因，”米勒说。“但我们只是触及了表面。我们需要继续研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