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现在编书的人粗制滥造、人云亦云、滥竽充数者多矣，所以卞孝萱在其所著《现代国学大师学记》封底上特别指出“此稿是我20年来研究国学之结晶，一字一句，皆反复推敲，无空话、大话，每篇皆力求特色，谈别人所未谈，表达自己的见解，非人云亦云，与目前之浮躁学风，是鲜明对比。青年有志于学者，当对此书爱不释手也。”虽是自珍之语，但也不由得让人心生感慨。好似作者要特以标出其著作之独创性，与俗人灌水作品划清界线一般。

二

以量不以质来进行学术竞争和学术考核以及频繁过度地进行学术竞争和学术考核会催生学术泡沫。我们的周围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手头有本陈嘉映的《语言哲学》。里面有一些关于语言哲学家的介绍，如弗雷格、罗素、维特根斯坦、卡尔纳普、蒯因、摩尔、莱尔、奥斯丁、斯特劳森、达米特、蒯因、戴维森、万德勒、莱柯夫、普特南、克里普克。除罗素、蒯因等少数哲学家著述较丰外，不少真正有创见的哲学家反而著述较少，如维特根斯坦生前只有《逻辑哲学论》出版。去世后手稿由弟子安斯康姆和里斯整理出版，题为《哲学研究》。弗雷格、塔斯基、奥斯丁等人也著述不多。

孔子、老子、庄子、墨子不是生前也没什么专著问世吗？民国教授中除梁启超等少数几位外，陈寅恪、黄侃等也是著述不多。为什么要要求文科学者年年发表论文出专著呢？更离谱的是还要求文科博士毕业前发表若干篇核心期刊文章。与科学学科相比，文科学者更注重多读书、多积累，没有积累写出来的文章能有多少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