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之欢在群山

二十世纪六十至八十年代，曾9次参加中国科学院组建的科考队，赴西南地区考察；2次参加中国科学院委派的代表团，出国考察植被。所到之地，山峰遍布，林草丰富。为完成既定任务，必须登山实地考察。据统计，此间我所考察之山，有50多座，其中32座记有考察笔记。有的是徒步攀登，通公路者以车代步；有的登至山顶，有的仅至山腰，视任务和时间而定。回想当年，登山途中的欢笑，登至山顶的欢声，下山途中的欢快，彼此戏谑的欢实、偶遇自然奇观的欢腾、游览山中古迹时的欢畅，与山中少数民族同歌共舞时的欢乐、有所发现时的欢心，摸清植被垂直分布规律时的欢欣，完成任务后的欢喜，依然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一）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综合科考队贵州分队

（1）东坡山

       1964年5月，植被草场组分为南北二路，考察黔东南自治州。北路组长为南京大学的赵儒林先生；组员有：南京大学的俞泽华、贵阳师范学院的姜守忠、贵阳生物站的刘民生、武汉师范学院的王增学、综考会的杜占池，以及南京大学的学生柏善英、庞金虎、李惠民、戴法和。

6月1日，来到贵州省黄平县东坡山，海拔 770 米。该地，林木蓊郁，溪流娟秀，崖间洞穴，状如层云。崖上，古柏苍劲，峰石奇丽。山麓有一古建筑群-飞云崖，建于明朝正统八年（1443 年）。崖上，古建，亭、阁、楼、殿、堂、廊、坊皆备，或在山巅，或在崖壁，或在溪旁，布局巧妙、创意独特。融合自然风光、园林韵味与宗教文化于一体。主要建筑有：大佛殿、皇经楼、月潭寺牌坊、观音殿、接引阁、养云阁、云在堂、滴翠亭等。大佛殿，装修精致，雕刻优美，金碧绚丽，巍峨壮观。皇经楼，木构建筑，单檐重楼歇山式，面阔 3 间。观音洞内，石笋、石芽、石柱、石塔、石花、石曼遍布，异彩纷呈。明代著名理学家王阳明赞其曰：“天下之山， 聚于云贵，云贵之秀，萃于斯岩”。清代状元曹鸿勋为其题写“黔南第一洞天”。言之凿凿，当之无愧。之后，沿崖西而上，登临崖顶，凭栏府视，亭阁廊庑，山岩绿木，尽收眼底。

（2）中和山

1964年6月29 日，植被草场组人员来到贵州省镇远县。县城东南有中和山。山势挺拔，幽邃宁静，景色秀丽，风光迷人。融庙宇、悬崖、溶洞、古木于一处，集儒、道、佛为一身。山南麓有清龙洞，建于明代中叶，经历代修建，成了贵州省规模最大的古建筑群。

行至山麓，但见古建贴壁临空，气势雄伟，布局精巧；殿阁楼台，翘翼飞檐、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建筑工艺精湛，“吊”、“借”、“附”、“嵌”、“筑”俱全，乃中原建筑与苗侗吊脚楼的巧妙结合。主要建筑有：青龙洞、紫禅书院、中禅院、万寿宫、状元楼、祝圣桥等，有“南方悬空寺”之誉，“贵州古建博物馆”之称。登楼俯视，舞阳河水静静东流；极目远眺，镇远古城历历在目。

（3）梵净山

1964年8月21日，来到贵州省铜仁县，开始考察铜仁专区。

9月3日，组成梵净山考察组，韩裕丰任组长，成员有：综考会的林钧枢、孔庆征、李明森、汤火顺、杜占池，南京大学的邹国础、杨云、李明华，南京林学院的赵奇僧，贵阳生物站的刘民生。

梵净山，为武陵山脉的主峰，是乌江水系和沅江水系的分水岭，其最高峰凤凰山海拔 2570 米。该山，地层极其古老，植被保存完好，潺潺溪水遍地，处处风景如画。具黄山之奇，峨嵋之秀，有“天下众名岳之宗”之誉。

5日，我们从海拔约400米的印江县城（峨岭镇）出发，溯乌江支流印江而上，经土地堂、郎溪镇、昔土坝，夜宿海拔约800米的张家坝。

6日，循肖家河岸边的羊肠小道匆匆前进，行至1080米的苏家坡，自然景观与昨日大不相同，多为板岩，常绿阔叶林和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处处可见。山顶分布有森林破坏后的次生植被-灌丛或草丛等。傍晚，抵达1300米的护国寺。

7日，夜雨未停，山陡路滑，为安全起见，在护国寺一带工作一天。不同专业各施其能，有的勾图，有的做样方，有的挖剖面，有的敲打岩石，有的远观近察，有的进行访问。雨时停时下，远观，乌云翻滚，森林时隐时现；近处，浓雾阵阵袭来，犹如雾水沐浴，疑似遁入混沌世界。

8日，向山顶进发。山头缓坡处，森林荡然无存，均为草地。行至1400米，近旁始为密林。至1700米，见一座破庙-钟靈寺，周围皆箭竹灌丛或草丛。至1900米，转为山脊，路宽不足一米，此地叫做“鱼脊梁”，两侧陡峻异常，山涧朵朵白云，在圆帽状发亮的常绿阔叶林冠之上，飘动翻舞，变幻莫测；不时薄云随微风从脚下飘过，似履云飞天，如神仙遨游。至2000米时，山脊两侧遍布杜鹃、青冈栎等组成的苔藓矮林。一路考察、赏景，来到犹如利剑劈成的“剪刀峡”。此处仅有一肩之宽，我们鱼贯而过。到达山顶，举目四望，无房无舍，昔日庙宇已成残垣断壁，夜间只好栖身“叫化洞”。其实根本不能称其为洞，只是一块巨石遮盖下的凹穴而已。我们搜集杜鹃枯枝落叶，在洞外燃起篝火。同时采摘竹叶，铺在地上，再盖上油布，然后和衣而睡。

9日，来到梵净山顶峰，有一千枚岩构成的孤峰绝壁-金顶，突兀而立，挺拔峻峭，犹如擎天柱，高约50米。此地原有一座庙宇-无双寺，现已成废墟。环顾四周，林木稀少，皆为草地。在此，每个专业依照各自的工作规范，考察一番。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向北沿山脊考察，我随另一路顺东南坡而下，进入沅江水系。山路两旁，林海茫茫，谷溪纵横，风光旖旎，诗意浓浓。一路考察，做样方、挖剖面，来到了1775米的廻香坪。继续下坡，在1600米处做样方调查，为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下至坐落在黑弯河畔的鱼坳后，未再东行，稍事休息，爬坡登山，原路复返“叫化洞”。两路人马汇合，交流日间所获。

10日，原路下山，沿途补做植被样方、土壤剖面，采集标本，访问森林植被保护和草地利用现状。晚上住宿护国寺。

11日，边赶路，边工作，腿、手、眼、耳、嘴、脑并用，尽量多获取一些第一手资料。夜间住宿昔土坝，汇总近日考察结果，初步整理垂直分布规律。

12日，回到印江县城。

（二）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综合科考队川滇接壤分队

（4）点苍山

1965年4月18日，全体考察人员到达云南省大理古城。

20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有：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所的刘朝端、综考会的孙鸿烈、田济马、杜占池，植物所的何妙光、杨宗贵，昆明农学院的李琼华，秦岭考察队的肖育檀、孙玉平等，前往考察点苍山。点苍山为云岭山脉南端的主峰，由19峰组成，峰峰相连，险峻峥嵘，连绵百里，巍峨雄伟，最高处4100余米。峰巅终年积雪，似银堆玉叠，晶莹洁白。峰顶涌出十八泉，峰泉萦绕，同入一川。山腰密林苍翠，摇曳多姿。

我们来到苍山山脚下，海拔为2200米，天然植被本应为阔叶林，但山前冲积扇，已辟为茶园。沿羊肠小道而上，山坡为大片华山松林。至2900米；出现杜鹃、金丝桃、乌饭等构成的灌丛。登至3100米，向上观望，大约3200米以上为冷杉林。次生草地的垂直分布规律亦很明显，由低向高依次为扭黄茅、拟金茅、菅草→旱茅、野古草、金茅→野青茅。山中，石峰石崖，千姿百态；小溪流水，清澈见底；杜鹃花已经绽放，色彩斑斓；鸟鸣声此起彼落，悦耳动听，与我们共欢。春光明媚，美景连连，引人入胜，疲惫全消。

（5）玉龙雪山

      1965年4月27日，来到云南省丽江县。

5月1日，土地资源组全体成员登玉龙雪山。玉龙雪山，为云岭山脉的主峰，由13座山峰组成，连绵不绝，宛若巨龙飞腾，海拔5596米。

清晨，乘科考车北上，进入玉龙纳西族自治县，至玉龙山东麓的干河坝，海拔约3000米。植被类型为次生山地草甸，建群植物种有芨芨草、野青茅、羊茅等。此时，冷风嗖嗖，寒气逼人，云雾弥漫，远处森林模糊一片。我们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皮大衣，继续前进，森林植被完好，主要树种有落叶松、高山松、云杉、冷杉等。林中古树参天，枯木倒地，枝干松萝倒挂，青苔斑斑。我们一边观察，一边记录。在3200米处看到箭竹-苔草群落，做登记样方。至3300米，阴云密布，细雨霏霏，我们又在皮大衣之外，套上雨衣，负荷愈重。由于停雨无望，只好打道回府。沿途杜鹃花盛开，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欢乐无比，似在向我们致意，共度佳节。

（6）碧罗雪山

1965年5月3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乘车翻越碧罗雪山。碧罗雪山，是喜马拉雅山的余脉，最高峰海拔约4400米。其南段称为怒山。系怒江、澜沧江的分水岭。

开车从栗地平翻山，海拔3200米。此地，云杉笔直高大，直插云端，茫茫林海，十分壮观。突然，雪花飘飘，在林缘飞舞，欢腾无限。稍停，顺西坡而下，到达迪庆藏族自治州的维西僳僳族自治县城保和镇，海拔 2320 米。该县居三江并流地带，有“横断山中绿宝石”之美称，是天然的杜鹃花园。古代，从唐至宋，先后隶属于吐蕃、南诏、大理国管辖，元至元十四年（1277 年）始设县。曾是滇西北“茶马互市”之地。

经考察得知，这一带以高山为主，多中等切割，外营力以剥蚀和溶蚀为主，坡度较大。基岩为玄武岩、石灰岩、云母片岩、花岗岩等。土壤从高到低，依次为暗棕壤、棕壤、红棕壤、红壤和棕色石灰土。植被类型有云杉、冷杉为主的暗针叶林，铁杉、冷杉、青冈为主的针阔混交林，黄背栎为主的硬叶常绿阔叶林以及云南松林等。

（7）昙华山

1965年7月21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从2560米的大姚县昙华镇出发，攀登昙华山。昙华山，海拔约3100米。远观，奇峰叠翠，陡岩巍峨，森林茂密，郁郁葱葱。沿途，云雾缭绕，弥漫山涧，变化无常，幻似仙境。行至2700米处，植被类型为多穗石栎-杨梅-陈谋野古草群落；其上为华山松-多穗石栎群落。2800米左右，出现黄背栎、山柳、杜鹃、野青茅等。此处有昙华寺遗址，驻足观看，怀古欣今。登至山顶，海拔3117米，植被为黄背栎-杜鹃-野青茅群落；可见少量云杉。

翌日，农历六月二十四，为彝族火把节。我们与昙华山区丫古更的村民，一起同庆这一古老的传统节日。夜幕降临，大家来到一片开阔空地。中央有一由柴草堆砌而成的塔形大型火炬。活动开始，锣鼓齐鸣，寨中男女老少高举火把蜂拥而至，将大型火炬点燃。一时，火光冲天，欢声四起，大家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圆圈，跳起左脚舞，唱起丰收歌。我们受邀加入其中，随着节奏，左右舞动。热情沸腾的彝族村民，载歌载舞，热情奔放；我们亦沉浸在火海、舞海、歌海的欢乐之中。歌舞结束，人们举着火把走向田边地埂，以此祈祷风调雨顺，人丁平安，实现五谷丰收，六畜兴旺的意愿。

（8）小百草岭

1965年7月26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大姚县三台镇，海拔 1960 米。当日出发，攀登小百草岭。小百草岭，为百草岭山脉的次高峰，海拔约3647米，仅比主峰帽台山低10米。

一路观察、测定。木本植物主要为云南松、石栎、黄背栎、栓皮栎、青冈、木荷、冷杉、杜鹃、南烛、乌饭、山柳、竹类等；草本植物主要为扭黄茅、旱茅、金茅、陈谋野古草、短柄草、羊茅、蒿类、蕨类等。当晚，在海拔3000米的平和住宿。

次日，继续前进，小道两旁，石崖千姿，古木百态，山花竞放，溪水潺潺。3000米以上出现暗针叶树-冷杉、铁杉，但群落类型主要为多穗石栎-箭竹，草本群落主要由羊茅、石竹、短柄草、苔草、翻白草、火绒草、龙胆等组成。3400米以上，出现多穗石栎与冷杉混交林及杜鹃矮林。登至山顶，仍未至林线，草地乃次生类型。此时，天已过午，既定工作已经完成，我们从背包取出自带的盒饭，狼吞虎咽。刹那间，乌云蔽日，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大家穿上雨衣，躲在杜鹃矮林下，继续用餐。雨越下越大，裤子被雨水打湿，浑身感到发冷。饭毕，我们沿着原路，一路小跑下山；雨渐渐变小，到山脚时，雨过天晴，炎热如初，裤腿已干。夏季，山区气候变化之烈，感触至深。

（9）方山

1965年7月30 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永仁县城永定镇，海拔 1536 米。

8月5日，考察方山。方山位于永仁县城东北、金沙江之西，海拔约2300米，温度适宜，风光秀丽，是休闲避暑之佳地，在历史上曾是佛教圣地。从东麓登山，远眺，形似方桌，植被茂密。登至 2250 米，气候凉爽，空气清新。主要乔木树种为云南松、高山栲、黄背栎等。草本植物种常见扭黄茅、旱茅、白健杆、金茅、真蕨等。林中有一处古迹-诸葛大营遗址，城垣残破，黏土夯成，石块堆积，苔藓遍布。据说在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二擒孟获时，曾在此建造营垒。附近有王家村，村中村民，传为蜀将王平部下兵士繁衍生息的后代。

（10）牦牛山

   1965年9月，在四川省西昌地区，土地资源组的成员考察了牦牛山的植被和土壤。牦牛山，位于横断山中段，安宁河之西，雅砻江之东，主峰令牌山海拔5366米。

8日，来到四川省盐源县。

10-17日，先后考察了位于牦牛山区的的盐源农牧场。(海拔2580米)和盐源畜牧场（海拔 3480 米），及该地的植被类型。主要植被类型的垂直分布为：稀疏云南松-矮高山栎-旱茅+金茅群落，阴坡和阳坡分别分布于2400-2550米和2400-2700米。云南松-大白花杜鹃+南烛-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阴坡和阳坡分别分布于2550-2900米和2700-2900米。2900-3740米为黄背栎-箭竹-杂类草。此外，3400-3700米有羊茅群落，3500米有黄背栎-短柄草群落，低洼地有嵩草群落。

20日，来到西昌县城。

25日，离西昌，西行，过安宁河桥，再次进入牦牛山地。一路上坡，做样方，直到3020米。植被垂直分布如下：（1）农田；分布在1560-1600米；（2）草地：1600-1800米为刺芒野古草+黄茅+棕茅群落，1800-2000米为旱茅+刺芒野古草，2000-2450米为旱茅+金茅群落，2450-2700米为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700米以上为羊茅+糙野青茅+杂类草群落；（3）云南松林：1700-200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刺芒野古草群落，2000-2450米为云南松疏林-旱茅+金茅群落，2450-270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稀疏云南松-南烛-真蕨群落、云南松-蕨菜+糙野青茅群落，2700-2900米为稀疏云南松-苞石栎、云南松稀树-箭竹-糙野青茅群、云南松-糙野青茅群落，2900米以上为箭竹+小叶杜鹃-羊茅+糙野青茅+杂类草群落；（4）灌丛与萌生林：2650-2900米为苞石栎群落、箭竹-糙野青茅群落，2900米以上为箭竹+小叶杜鹃-羊茅+糙野青茅+杂类草群落。土壤的垂直分布为：2300米以下为红黄壤，2300-2600米为黄棕壤，2600-3000米为棕壤，3000米以上为山地灌丛草甸土。

（11）小高山

 1965年9月19 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盐源县卫城古镇，海拔 2460 米。该镇位于小高山山麓，始建于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 年）。据说当年城墙高大，东西南北各有一门：崇仁门、正义门、广礼门和顺智门，内有庙宇 58 座。现城墙已成残垣断壁，钟鼓楼只剩底座、洞门，柏香书院为学校所据。尚存的有：南华宫、戏台、天主教堂等。

之后，攀登小高山。从 2500 米，一路上坡，做样方，至 3200米；而后，又一路下坡，做样方，到海拔 1480 米的鹿马堡。其植被垂直分布如下：1610 米以下为芸香草+黄茅群落，1610-2000 米为云南松稀树-黄茅+芸香草群落，2000-2600 米为云南松-旱茅群落，2600-2800 米为云南松-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800-3100 米为苞石栎-云南松群落，3100-3200 米为黄背栎+苞石栎群落、黄背栎+矮高山栎群落。土类型壤，2550米以下为红壤，2550-2800米为红黄壤，2800-3450米为黄壤，3450-3700米为棕黄壤。气候类型，从低到高，依次为准热带、亚热带、暖温带和温带。

（12）螺髻山

 1965年9月，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西昌螺髻山畜牧场，海拔2640米。螺髻山位于四川省普格县西北部，西临安宁河，北望邛海，主峰海拔约4360米。远观，形似少女青螺发髻，高山雾海变幻无穷，千峰山势叠翠雄奇。

23日，从场部登山，至安芝祖德住宿，海拔3400米。山中，冰川刻槽规模宏大，温泉瀑布如雷贯耳，五彩湖泊幽静迷人，漫山杜鹃千姿百态。然而，我们无暇顾及和探寻这万千美景，全神贯注的是植物种类的变化与分布。

24日，继续登山，到达山顶峰，海拔4090米。而后，边下山，边做样方。据考察，螺髻山植被垂直分布如下：（1）草地：1500-1750米为黄茅+刺芒野古草+草沙蚕群落，1750-2150米为旱茅+金茅群落；2400-2700米为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700-3900米为糙野青茅群落；3900米以上为莎草科植物群落；（2）灌丛草地：3100-3700米为箭竹-糙野青茅群落、锈斑杜鹃-糙野青茅群落、高山绣线菊-糙野青茅群落，3700-3900米为多刺蔷薇-野青茅+龙胆群落；3900-4100米为小叶杜鹃-龙胆+景天科植物群落；（3）云南松林：1600-2000米为稀疏云南松-金茅+旱茅+刺芒野古草群落；2000-240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金茅群落、稀疏云南松-南烛+厚皮香-蕨菜群落，2400米以上为云南松-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4）常绿阔叶林、萌生林、矮林和暗针叶林：2600-3000米为苞石栎-箭竹-杂类草群落，3000-3400米为红桦+（长穗栎）群落，3400-4100米为杜鹃群落、冷杉群落。土壤的垂直分布为：2300米以下为红黄壤，2300-2600米为黄棕壤，2600-3300米为棕壤，3300-4000米为灰化土，4000米以上为亚高山草甸土。上述，可代表安宁河谷东南的植被分布规律。

（13）小相岭

1965年9月29 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冕宁县。10月3日，考察小相岭。小相岭位于喜德、冕宁、越西三县交界处，属大雪山支脉，山势险峻，群岭苍茫，主峰海拔4500米。经考察，其西坡植被垂直分布为：1800-1900 米为杂木林、云南松-旱茅群落，1900-2100 米43为云南松-矮高山栎-陈谋野古草+旱茅群落、云南松-陈谋野古草+旱茅群落，2100-2400 米为稀疏云南松-大白花杜鹃+槲树群落，2400 米以上为云南松-光叶高山栎群落、苞石栎群落。土壤垂直分布为：2400 米以下为黄棕壤，2400-2700 米为棕壤，2700 米以上为灰化土。

（14）鲁南山

1965年10月22 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会东县，考察鲁南山西坡。鲁南山位于宁南县和会理县交界处，最高峰-贝母山海拔3820米。经考察其植被垂直分布：（1）云南松林：1700-1900 米为稀树云南松-黄茅+刺芒野古草群落、云南松稀树-黄杞-黄茅+刺芒野古草群落，1900-2100 米为稀疏云南松林-旱茅+黄茅群落，2100-2250 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群落，2250-2750 米为稀疏云南松-陈谋野古草+旱茅群落；（2）草地：1700-1900 米为黄茅+刺芒野古草群落，1900-2150 米为旱茅+黄茅+刺芒野古草群落，2150-2300 米为旱茅群落，2300-2500 米为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500-2750 米为野青茅+陈谋野古草群落。

11月1 日，再次进入会东县，考察鲁南山东坡。其植被垂直分布为：（1）森林：1850 以下为云南松-旱茅+黄茅群落，1850-2150 米为云南松-旱茅群落，2100-2600 米为云南松-旱茅+ 陈谋野古草群落，2600-2750 米为云南松-陈谋野古草+旱茅+羊茅群落，2750-3000 米为云南松-疏花野青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灌丛：2700-3050 米为箭竹-疏花野青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900-3050 米为南烛+小高山杜鹃-疏花野青茅+陈谋野青茅群落；（3）草地：1850 米以下为旱茅+黄茅群落，1850-2150 米为旱茅群落，2150-2500米为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2500-2700 米为陈谋野古草+旱茅+羊茅群落，2700-3000 米为疏花野青茅+陈谋野古草群落。

（15）龙帚山

1965年10月26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进入米易县境，考察龙帚山西坡。龙帚山为米易县与会东县的界山，为螺髻山之支脉，海拔3900米。其植被垂直分布为：（1）森林：1300米以下为云南松稀树-黄杞-黄茅群落，1300-1500米为稀疏云南松-黄茅+黄背草群落，1500-1700米为稀疏云南松-黄茅+旱茅群落，1700-215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黄茅群落，2150-250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群落，2500-2800米为稀疏云南松-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云南松-糙野青茅+旱茅群落、苞石栎+光叶高山栎群落，2800米以上为黄背栎群落；（2）草地：1300米以下为黄茅群落，1300-1700米为黄茅+黄背草群落，1700-2200米为黄茅+旱茅群落，2200-2550米为旱茅群落，2500-2800米为旱茅+陈谋野古草群落。

（16）泸山

1965年11月6日，土地资源组的成员来到西昌，入住位于邛海之畔、泸山之旁的泸山招待所，进行总结。泸山位于西昌南郊，山峦奇秀,古木参天，是西昌的天然绿色屏障，主峰海拔约2300米。

12月9日，登泸山考察。清晨，顺林中小道，逶迤蜿蜒而上，至1600米，优势植物有云南松、栓皮栎、刺芒野古草、黄茅等；1660米为泸山风景区管理处所在地，之旁有思茅黄檀林，其上放养有紫胶，林下为白草、白羊草、野古草等；1800米出现高山栎，路边见王母殿，近旁古木参天，形态奇特；1900米，为云南松-滇青冈林，林下有杜鹃、金茅、野青茅等；2000米，见元江栲萌生林。抬头远望，光福寺建筑宏伟，极为壮观；向东远眺，邛海碧波如镜；向西远观，安宁河蜿蜒秀美。

（三）中国科学院紫胶资源考察队

（17）哀牢山

    1967年8月，第一次赴云南进行紫胶考察。

11月9日，来到新平县城所在地-桂山镇，海拔1480米，准备前往哀牢山西坡考察。哀牢山，为云岭南延支脉，起于大理自治州南部，止于红河自治州南部，长达近千公里；是元江与阿墨江的分水岭，是横断山脉与云贵高原的分界线。最高峰为大磨岩峰，海拔约3200米。

12日，与李明森、刘举鹏和张光鼐一起，乘车西行，来到位于哀牢山东麓的鱼塘村，海拔800米。开始攀登哀牢山。天不作美，一路阴雨绵绵，似无停止之意。我们穿上雨衣，背上考察包，冒雨登山。紫色砂页岩风化而成的泥土，导致路滑难行，步履维艰。大约在雨中跋涉了2小时，来到了1820米的大坝多，住进了一家有楼房有庭园的旅馆。我们赶紧脱下半湿的衣裤，倒出鞋中浑水，挂在火盆之旁烘烤。事毕，草草补记日间所见所闻，而后上床休息。

13日，继续赶路，不一会又下起了小雨，雾霭笼罩，能见度极低。登至1900米，见数种杜鹃、桤木、高山栎、石栎等；2150米出现草甸，主要植物有龙胆、萎陵菜、朝天罐、旱茅、金茅、野青茅等；2400米，蕨菜、泽兰甚多。雨越下越大，山水聚集于狭路，顺流成溪；我们在水中吃力地行走，满脸汗水与雨水混为一体，不断淌流。此时已无暇观察，无心赏景，只顾低头看路，蜿蜒蛇行。不久，进入山腹，最高点2500米，植被类型为常绿苔藓林，群落上层以石栎、栲树为主，下层以箭竹为多，树干树枝松萝密挂。然后，顺西坡急行，下至1600米，再次上坡至1790米，到达区政府所在地-平掌街。此时，全身湿冷，劳累不堪，饥饿异常，重复昨晚程序，换衣，吃饭，火盆烘烤。 

14日，雨仍在下。与区领导小组和紫胶辅导员座谈。

15日，雨停，天阴，早起，开始了哀牢山西坡考察。这里属于把边江-李仙江水系，与东坡相比，降水较多，气温较高，冬季寒潮入侵次数较少，环境条件利于紫胶生产。我们顺坡而下，植物以高山栲为主；至1600米，以麻栎居多；至1400米，出现大量火绳树、火筒树、逼迫子、蝦子花等寄主植物。行至河边，1080米，为华桥河与瓦寺河交汇处。奇特的是，前者河水清清，后者却呈红色。二河汇集，向西南流去，是为曼干河。沿河考察，抵达海拔1150米的曼干公社。该地，以哈尼族支系-卡多族为主，房屋多为木质结构，房顶覆盖木片、树皮之类，其上长有暗绿色的地衣类植物。

16日，考察曼干箐和那旧，海拔介于1360米至1200米之间，常见寄主有金氏黄檀、思茅黄檀、钝叶黄檀、火绳树、火筒树、皱叶枣、千斤菝、假木豆、木豆等。山坡上，以思茅松林为主，撂荒地可见成片思茅黄檀或火绳树。

17日，大晴天。离曼干，下坡来到海拔950米的曼干河边，过竹桥，上坡缓行。骄阳似火，皮肤暴晒，汗流浃背，又热又渴，其苦胜过大雨浇身。至山顶，海拔1550米，沿北坡而下，回到渔塘村。饭后，按照惯例围着火炕进行访问。之后，安排我们在小学的竹楼上住宿。夜间雷雨骤至，竹楼漏雨，我们起来用塑料布遮挡，忙了大半宿。

18日，雨止，山谷云雾飘渺，凉风阵阵，略感寒意。离村下山，沿途可见：思茅松、栎类、木荷、栲树、南烛等。来到1000米的汗田村，该村虽小，但寄主植物丰富，有放养紫胶虫的习惯，建有粮胶间作的紫胶园，重视多种经营，有竹子、核桃、石榴、桃等。然后上坡，登至海拔1420米的垭口寨。这里，坡上梯田广布，坡下思茅黄檀成片分布，胶虫冬代可以越冬。小憩片刻，行走不远，来到曼穴寨，海拔1500米。当晚，召开座谈会，而后，住入队长家的库房，睡在竹编地板之上，下层是畜圈。夜间，牛哞、羊咩、猪哼之声，阵阵入耳，扰得时睡时醒，辗转反侧，直至清晨。

19日，复至区政府所在地-平掌街。20日，原路返回，再度穿越哀牢山腹，夜宿大坝多。21日，回到新平县城。

1968年12月，第二次赴云南进行紫胶考察。

1969年2月27日，资源考察组分兵二路。其中；绿春、元阳组组长为凌锡求，组员有：李明森、赖世登、钟烈元、杜占池、陈正李、张其立。

6月1日，考察哀牢山东北坡。途径宝华，这一带梯田十分集中，从海拔600米到1900米漫山遍野，如画中游。此间，大都与哈尼族村民同吃同住。所到村落风光奇丽，民风敦厚，热情好客。早晚休息时，站在屋前观景，心旷神怡，最为惬意。清晨，旭日东升，霞光万丈，梯田五彩缤纷；傍晚，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梯田金光灿烂。

（18）秀山

1967年11月28日，紫胶考察队来到通海县城，1850 米。

29 日，早餐后，步行不到半小时，来到秀山脚下。秀山，又名杞麓山，峰顶海拔 2060 米，山体下部为常绿阔叶林，上部为杉、松、柏等针叶林。据说，西汉开始建庙宇、造亭园，渐渐成为佛教胜地，全盛19时期寺庙多达百座，曾与昆明金马山、碧鸡山和大理的点苍山，并称云南四大名山；民国时期辟为公园。该山相对高度只有 200 米，对于我们这些考察队员来说，犹如散步，不一会儿就到了位于山顶的涌金寺。该寺建于宋代，全部木质结构，高朗轩敞，奇巧庄重。寺内，宋柏、元杉，苍翠挺拔，明代玉兰，娇艳多姿。登台北眺，视野开阔，杞麓湖水，波光粼粼；城内建筑骈集，井然有序；坝中村落棋布，良田千倾。之后，沿幽径盘旋下山，但见林木扶疏，葱郁多姿；古建万寿台、普光寺、紫光阁等，依山势而立，各具一格，相得益彰。其上留有不少历代文人墨宝。有超凡脱俗之联：任他名利热场登台亦冷，到此清凉境界有句皆仙；有劝人行善之联：佑净佑明佑忠佑孝昭若二十八宿，惩贪惩淫惩杀惩欺严乎三十六雷；有触景生情之联：“花鸟多情有高人自然不俗，林泉可爱虽片石亦足争奇”。名联佳句引人入胜，令人游兴大增，无奈碍于任务在身，不能久游，只得与刘举鹏、陈斗仁、张光鼐在挂有“秀山”匾牌的门前留影，而后匆匆赶回旅馆，装车出发。

（19）黄草岭

 1969年5月8日，紫胶考察队绿春、元阳组成员凌锡求、李明森、赖世登、钟烈元来到元阳县黄草岭。此地，山峰连绵不断，相对高差悬殊，海拔最高点2940米，最低处约140米。

10日，来到海拔570米的坠铁紫胶场。安排我们在空闲的土坯房内居住。室内有床，各自打开行李，铺好被褥，挂好蚊帐，开始午休。刚刚躺下，蓦然发现临近的窗子上趴着一条擀面杖粗细的蟒蛇，正在向我窥视，令人毛发倒竖。不过，蛇似无攻击之意，且尚有蚊帐相隔，没有太大危险；相互对峙片刻，我摇动蚊帐支架，蟒蛇闻声迅速逃离，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在胶场停留一周，正好赶上放养胶虫，机会难得，我们天天参加劳动，从钝叶黄檀和思茅黄檀收获种胶，分别放养到钝叶黄檀、木豆和马榔树上。天气很热，劳动之余，我们便到乌拉河洗澡或摸鱼。有一次，蚂蝗叮入我的大腿根部，头部已入肉中。为防其残留体内，我未敢用力拉扯，只轻拍蚂蟥旁边的皮肉，不一会儿蚂蟥即自己松口；但血流不止，把内裤染红了一片，据说被蚂蟥叮过的地方，血液难以凝固。

（20-22）清水朗山、怒山、无量山

1970年2月，第三次赴云南进行紫胶考察。

5日，除夕，抵达昆明。

3月3日，召开队会，决定分二路考察。其中，滇黔组的组长为戴文焕，组员有：朱忠玉、韩裕丰、田济马、张跃光、陈振杰、杜占池、吴凤仁。

18日，全组西行前往滇西，宿下关。其后，曾考察清水朗山、怒山和无量山，

清水朗山，为云龙县与洱源县界山，是横断山脉的南缘，群峰绵绵，主峰海拔约3300米，顶部呈冰蚀地貌。

怒山，属横断山脉。为怒江、澜沧江的分水岭。多山间小盆地，如：瓦窑盆地、保山盆地、六库盆地、上江盆地等。

无量山，位于景东自治县西部，属横断山脉云岭余脉，绵延百里，雄奇险峻，主峰笔架山海拔约3400米。

19日，全组成员翻越云岭支脉清水朗山，经永平，进入澜沧江河谷，下至1550米以下出现芭蕉、清香木、红椿、小叶栎、山麻黄等。行至江边，海拔1260米；下车观看，江水湍急，高山对峙，植被繁茂，河谷风盛；尤以木棉引人入胜，高大挺拔，枝舒无叶，满树硕花，团团簇生，红似火焰，丽如朝阳，艳超群芳，潇洒豪放。上车，过功果桥（永保桥），沿澜沧江西岸南行，夜宿保山县瓦窑镇。此地稍显开阔，为一小盆地，海拔约1300米；植物多霸王鞭、类芦，农作物几乎全为春小麦。四周山峦重叠，逶迤磅礴；傍晚清晨，冷风嗖嗖。

20日，汽车沿怒山东坡北上。怒山属横断山脉，是怒江与澜沧江的分水岭，山势雄伟，景观奇特。一路爬坡，经2000米的云龙县漕涧盆地；至2400米，箭竹成片，有少量铁杉，不见水田。公路最高处2500米，而后从西坡下山，进入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地界；2200米以上箭竹群落为多，栎林局部保存完好，1450米见到小片紫胶寄主植物木豆。至怒江边的泸水县六库镇。之后考察高黎贡山。

4月1日，乘车离六库，再次翻越怒山，进入澜沧江水系。此山，西坡植被保存较好，优于东坡。过瓦窑，南行，爬山，翻过1900米的垭口，复入怒江水系。至1800米左右，茶树特多，沿等高线种植，下至1620米，来到保山专区的保山坝。坝中，以蚕豆居多，春小麦次之；坝周，有大片油桐及人工云南松林，树干扭曲。油桐和芭蕉的分布上限，北坡低于南坡，分别为1600米和1800米。

2日，离保山县城，东南行，一路逶迤下山，到达位于怒江支流枯柯河的柯街镇，海拔940米。田中没有作物，木棉花期已过，叶茂果丰。再次翻山，过1800米的垭口，至昌宁县城，再次进入澜沧江水系。而后沿右甸河西岸，继续东南行，至临沧专区的凤庆县城，海拔1520米。

3日，沿凤庆河西岸下坡，1110米见芒果；到云县，海拔1000米。之后，沿顺甸河向东而下，沿河两岸主要为小桐子、大花羊蹄甲、木棉、合欢、蝦子花、偏叶榕、钝叶黄檀、椿树等。至忙怀村，山坡有钝叶黄檀成片分布，其上有老胶。再下坡，到顺甸河与澜沧江交汇处，海拔840米，而后沿澜沧江西岸北上，过景云桥，进入大理白族自治州的南涧县境内。然后，开始翻越云岭支脉无量山。无量山为南涧境内澜沧江水系和元江水系的分水岭，海拔高达3060米。群峰绵延，雄奇险峻，怪石林立、苍松竞秀。汽车沿山路盘旋而上，行到垭口，海拔2100米。然后顺南涧河下坡，到达南涧县城，海拔1360米。南涧坝子周围，几乎全为草地，多为扭黄茅、车桑子、余甘子、栒子、杭子稍等。

（23）高黎贡山

1970年3月20日，紫胶考察队滇黔考察组成员来到位于怒江之畔的六库镇，海拔 800 米。过跃进桥，迎面就是高黎贡山。高黎贡山是横断山脉之一，北起泸水县南部，南迄腾冲、保山南部，山体高大，山势陡峭，植被茂密，山间瀑布轰鸣，山顶云雾缭绕。

下午，烈日当空，天气炎热，开始徒步攀登，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挥汗如雨，频频擦之，未几，毛巾全部湿透。走走歇歇，观察记录。1000米以下，乔木极少，主要是黄茅草地，其间点缀着大花羊蹄甲、山麻黄，缅枣、颠茄等。云南松林主要分布在1200米以上，高山栲矮林分布在1500米以上。草本植物分布，800-1500米主要为扭黄茅、香茅、拟金茅、双花草；1500-1790米常见旱茅、扭黄茅。傍晚到达泸水县县城-鲁掌镇，海拔1770米。

21日，泸水县革委会生产组介绍情况。下午，抽空逛街，县城极小，四周全是山崖，只有一条坡状街道，全城没有自行车。

22日，离泸水，一路小跑下山，至跃进桥。上车，南行，到六库。

23日，再南行24公里，到上江公社所在地-大墩子，海拔800米。其后数日，继续沿怒江南下，考察海拔范围介于800-1300米之间山麓。

（四）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资源开发综考队

(24)大海草山

       1987年，参加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资源开发综考队，考察云南地区。

4月9日，来到昆明。

28日，畜牧草场组成员：田效文、杜占池、孙庆国、钟华平，来到会泽县城。

29日，前往大海草山，海拔3100-3550米。此地有一牧场，场部海拔3400米。该地，地势平缓，起伏连绵，溪水清清，鲜花绽放；此时，天高云淡，碧空如洗，羊只犹如漫天星辰，遍洒山川绿野。如此美景，令人叫绝，使人痴迷。天然植被主要为羊茅草甸，草层低矮，盖度较大。据东川府志记载：十七世纪时此地为冷杉林，后因砍伐、火烧，变为箭竹-羊茅群落。常见植物有：羊茅、苔草、翻白草、西南萎陵菜、小龙胆、剪股颖、金莲花、薊、箭竹等，为亚高山草甸类型。天然牧草饲用价值较低，为此牧场种植了大面积优良牧草，主要种类有：红三叶、白三叶、杂三叶、黑麦草、鸭茅、猫尾草等。由于此处海拔较高，有的牧草籽粒不能成熟，所以在海拔较低的地段建有草种繁殖基地。

（25）仙女山

1988年，参加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资源开发综考队，考察四川地区。

5月3日，畜牧草场组成员黄文秀，田效文、梁飙、钟华平、杜占池，来到涪陵市。

5日，过乌江，来到仙女山。该山属武陵山脉，属山原地貌，最高峰约2000米。满山遍野林海茫茫，林间又有草地镶嵌，浑然一体，交相辉映。人工草地以白三叶居多，黑麦草次之，生长茂盛。四周以杉木林为主，柳杉长势较好，华山松生长不良。

（26）名山

 1988年5月6日，全组成员来到海拔350米的丰都县城。

当日下午，前往名山，位于县城东北隅，矗立于长江北岸，号称鬼都；山上有大雄殿、天子殿、灵霄殿、二仙楼、奈河桥、望乡台、报恩殿、鬼门关、黄泉路、阴司街等景点。双桂山与名山距离不远，遥遥相望，海拔400米，布满森林。鬼国神宫位于名山与双桂山之间，是全国最大的“鬼城文化”宫殿。

（27）乌龙山

1988年5月13日，全组成员来到广元市。

14 日，来到嘉陵江西岸，乌龙山麓，游览皇泽寺。该寺，是女皇武则天的祀庙，背依悬崖，俯视大江，气势宏大，殿宇轩昂。大门北侧有凤阁、钟楼，南侧有写《心经》洞、武氏家庙和鼓楼。进入大门，为二圣殿，供奉着唐高宗和武则天铜像。此外，还有则天殿。大佛楼、小南海、五佛亭、吕祖阁等建筑。寺庙周围崖壁上，有大量窟龛、造像、经幢等。馆藏碑刻亦多，如：宋墓浮雕石刻、广政碑、“广元府记”碑、“蚕桑十二事图”碑等。寺内的“广元皇泽寺”石碑与“则天殿”楹联：政启开元治宏贞观，芳流剑阁光被利州，均为院长郭沫若的墨宝。

（五）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考队

（28）玛布日山

  1989年，参加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考队，为《“一江两河”地区资源开发和经济发展规划》前往西藏考察，畜牧草场组的成员为：田效文、李玉祥、钟华平、梁飙、杜占池。

5月11日，飞至拉萨。

19 日，来到劳动人民文化宫广场。向北望去，玛布日山近在眼前，山上便是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

远望布达拉宫，金碧辉煌，规模宏大，琼楼玉宇依山而建，似与山岗融为一体。高大的宫墙之内，重阁叠置，宏伟壮观。中部建筑外墙为红色，是为红宫；两侧为白色，是为白宫。红白相间，蔚为壮观。据资料记载，布达拉宫是集宫殿、城堡、陵塔、寺院为一体的建筑群；系公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为迎娶唐朝文成公主而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古代宫殿，藏族古建筑艺术的精华，雪域高原的伟大文化遗产。宫体主楼外观十三层，金瓦铺顶，石木结构，高117米，宽360米，顶部海拔3767米。宫墙上有门楼三座，角楼二座。宫墙之内，山前称为“雪城”，山后叫做“林卡”，内有龙王潭。如欲登临到顶，需要攀登900多级石阶。

（29）旺波尔山

  1989年5月25 日，来到位于拉萨河谷的达孜县城，海拔3710米。随后，来到位于拉萨河南岸，旺波尔山麓的甘丹寺。旺波日山，海拔约3800米，犹如卧伏巨象。据资料介绍，该寺建于1409年，创办人为宗喀巴，是黄教格鲁派历史最久的寺庙。寺内有措钦大殿、里玛神殿、羊八犍经院、绛孜扎仓、夏孜扎仓、康村和米村等50多座建筑，布满山坳，规模宏大，巍峨壮观。站在海拔4300米处观望，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甘丹寺却是一片残垣断壁，几近废墟；不再巍峨壮观，往日胜景已逝。据说，此乃“文革”中红卫兵“破四旧”的战绩。实在难以理解，至今令人深思。

（30）色拉乌孜山

       1989年6月5日，因患为急性高原适应不全症，入住位于拉萨城北的西藏军区总医院。

10 日，出院，途经色拉乌孜山麓。该山巨石裸露，形态各异，海拔约4300米。远观色拉寺，庙宇连绵起伏，鳞次栉比，层楼叠阁，雄伟壮观。

（六）出国考察

（31）哈茨山

 1984年，参加中国科学院委派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地植物学考察组，赴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考察。成员有：郑

慧莹、陈灵芝、杜占池。

5 月 27 日，乘伊尔-62 离京，到莫斯科转机，住机场宾馆。

28 日，离莫斯科，到达柏林，入住大使馆招待所，海拔约50米。

29日，离柏林，来到哈勒，海拔约200米。

6月2 日，离哈勒，西行85公里，进入哈茨山区，该地为自然保护区。哈茨山，位于威悉河和易北河之间，起自赛森，终至艾斯莱本，全长约100公里。最高峰为布罗肯峰，海拔1142 米，为北德平原与中德盆地的天然分界。山中森林茂密，参天蔽日，沟谷纵横，溪流潺潺，风光优美，空气清新。岩石以花岗岩、石英岩等为主，常见树种有：云杉、铁杉、赤松、山毛榉、栎树、桦树、杨树、石楠、胡桃等。林下多蕨类和苔藓。

下午，前往坐落在哈茨山北麓的奎德林堡。古城堡原是国王狩猎行宫，具有900年历史，城内木制房屋比比皆是，庄严肃穆，富丽堂皇，保持着中世纪风貌。站在小山顶部远眺，群山绿色苍茫，河水蜿蜒，红顶房屋点缀其间，天空湛蓝如洗，白云飘逸，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4日，从哈勒出发，西行110公里，来到小哈茨山，进行了如下考察和参观：（1）考察盐矿、铜矿开采后植被的恢复情况；（2）考察 Oxibo 保护地。这里有森林、林间草地和农地。森林主要树种为云杉、山毛榉、栎树等，草地以禾草为主，种类有：雀麦、羊茅、洽草、针茅等；农地主要为小麦和马铃薯；（3）参观石灰岩洞。该洞深60～70米，洞内石灰岩成片状，没有石钟乳；（4）逛 Bad Frankcnhensen 小镇。城内，中世纪古老房屋保存完好，游客虽然熙来攘往，络绎不绝，但不失古镇的悠闲肃穆，古朴典雅；（5）登上高达 95 米的

电视台塔，稍事休息，饮用咖啡，极目四望，心旷神怡。

 （32）列宁山

1990年8月23日，参加中国科学院委派的苏联植物与草地生态专业代表团，赴苏联参观考察。成员有：郑慧莹、杨宝珍、杜占池。

9月20日，考察结束。

21 日，参观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大学。该校坐落于列宁山（今称：麻雀山 ）上，建于十七世纪中叶，是俄罗斯最大的教学、科研、学术中心，主楼36层，高达240米。列宁山海拔为220米，是莫斯科的最高点，在此可俯瞰莫斯科城区，观赏美丽景色。而后，到中国住苏联大使馆，确认机票，准备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