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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高等教科书的最大特点是:一刀切,学科体系是唯一的。
事实上,多数研究人员在内心深处认为学科体系是唯一的。只不过是在为发表论文时,小小的来那么点擦边而已。
把学科体系看成是唯一的将成为我国学者面对的最大心理障隘。
我78年读大学时,学校给了两套高等数学书,一套是樊映川的,一套是同济的。这两套书我都很反感,在逻辑性上缺乏美感,在思想上没有深度。倒是复旦大学的60S版(繁体)的数学分析能满足我的思考和学习的渴望。此后,也就一发而不可收,对分析类的、数理类风格的数学书很是爱不释手。
那时,我就体会到:一本教科书(学科专著),如果有某种我喜欢的风格的话,我可以轻松的学完而且学的深沉。反之,如果是一种罗列风格的话,我几乎学不下去。
在我的印象中,最可恨的就是专业教科书,大量的、逻辑上非常鳞散的、列出一大堆定义、结论的教科书。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在大概齐对专业教科书内容有了一点了解后,到图书馆读专业期刊,读了十来期后,也就明白了。同时,也搞明白了:所谓的专业基础课才是专业的根本所在,而且出于不同的理解,各国(名校)对专业基础课的深度要求和使用的体系有很大的差别。
这样,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对比各国(校)同一门专业基础课的具体内容及相应的教学大纲的差别。
那时,我的结论很明确:同一个学科,同一本书名(或类似名称)的书,其体系是大不相同的。
只不过是到了很晚的时侯(1994年),我才有机会在爱丁堡大学图书馆一览群书,从而确立了一个信念:同一个学科,有几个(甚至于更多个)体系,找出自己喜欢的体系总是可行的。
自觉的或是不自觉的,我就是以这个原则读书的。
当一个体系的书读得乏了,不自觉的就会读相近体系的书,在读完多个体系后,慢悠悠的就定格在某个体系上了。我喜欢的体系(理性力学)就是这样形成的。这个过程在思想上就是一个对学科的研究过程。
在完成这个过程中,期刊和专著担当了主要的推动者角色。在完成这个过程后,再回头看学科的重要历史性的、标志性的论文、专著,也就有一种长鞭在手的自信。
不出手挥鞭就是很难的事了。由此,也就走上了科学研究的道路。
但是,一旦挥鞭,我立刻发现自己陷入困境。所谓的同行评审制就是一刀切。这种一刀切是根植于最普遍使用的教科书、或是当时的所谓学界共识。
以论文的科学性、学术性来评审只不过是相关编辑们的自我感觉(宣称)而已。
这个认识对我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此后。我的研究评价标准就完全的转移为:与已证实的理论对比,与实验结论对比,与我信赖的论文所得到的结论对比,而不在关心他人的评论,论文是否发表对我的影响也就很小了。
一旦开弃这道闸门,我看不到有何力量能够阻塞我的研究进程。这种挥鞭的感觉真好!
因而,以个人的感受而言,我国在科学研究方面的很大问题就是一刀切。在学科体系上搞一刀切,在论文发表上搞一刀切,在评价上也搞一刀切,所有这类一刀切的根源是:否认学科体系的非唯一性。
在否认学科体系的非唯一性后,所谓的学术争论就沦落为对“唯一性”、“正统性”、等形而上学成分的争夺。
我考察过我国在1980-1990S年代的所谓学术争论,只能达成上面的结论。
我也特别的观察到,在容许读者评论的开放论文网上,只要是不属于“正统的”学科体系的论文,很容易的被评论的一无是处;而属于“正统的”学科体系的论文,那怕是胡言乱语也被评论的不错。
读者可以在自身熟悉的学科对此加以检验。
也由于以上的观察结论事实上在2004年我就已经达成,所以,我的重要论文肯定是以网络开放形式发表。
我也观察到,很多学者对网络发表的重视远远超出对传统出版方式的重视。
因而,在互联网时代,同一学科的不同体系间的竞争将把网络发表作为主战场,从而,创新性研究工作的基础资料将主要从网上获得。arXiv, 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等免费资源成为重要学术资源也就是迟早的必然。
无论出版商、大牛、评价机构如何的抬高传统期刊(及其开放模式)的地位,只要人们认识到:同一个学科有不同的多个体系,那个体系好那个体系不好是因人而异的主观判断,唯一的最终判断标准是实践证明,那么,几乎所有的学科都会面临百花齐放的局面,从而,无论那个体系,要么进步(提高其科学性)、要么消沉(如果不思进取的话)。
换句话说,网络将改变科学研究的方方面面,就象它改变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样。
大浪淘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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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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