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格特鲁德·杰基尔（Gertrude Jekyll, 1843-1932）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花园设计师之一，花卉在其生活和工作中占据核心地位。杰基尔小姐自幼对绘画和园艺等艺术和工艺兴趣浓厚，其父母的艺术和科学兴趣对她影响深远。在肯辛顿中央设计学院学习期间，她深受自然浪漫主义画家特纳（JMW Turner）作品的影响，尤其是色彩运用，这在她后来设计的约250个花园中得到体现。杰基尔小姐的设计中反复出现使用蓝色和黄色花卉创造光影效果，以及冷色花卉与鲜艳色彩的对比。她鼓励人们将园艺视为一门艺术，并相信追求完美的人生将逐渐产生接近创造自然之力的智慧结合。

格特鲁德·杰基尔（Gertrude Jekyll）

1 简介

“沿着蕨类植物小径往前走，在一丛深绿色的苔藓中，生长着一种有趣的植物——小斑叶兰（Goodyera repens），又名羞叶兰，是一种陆生兰花。人们很容易从它身边走过，因为它那奇特的白色脉状叶一半隐藏在苔藓中，它那淡绿色的穗状花也不显眼；但是，知道它在那里，我每次经过都要跪下来，既要欣赏它的美丽，也要小心地除掉这里那里的一些深苔藓，以确保它的健康，因为它太接近入侵了。”(Jekyll, 1925)

这段简短的引言结合了近距离的观察、沉思和修养，巧妙地刻画了艺术、工艺和哲学的融合，正是这种融合使格特鲁德·杰基尔（Gertrude Jekyll）成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园林设计师之一。她的花卉组合是她表达对造物主感激之情的主要方式之一，也是她向他人传达自己对创造之力的敬畏之情的主要方式之一。

杰基尔小姐的父母对艺术和科学都有广泛的兴趣，她的母亲在费利克斯·门德尔松 （Felix Mendelssohn）门下学习音乐，她的父亲是一名天才的长笛演奏家，是一名工程师，对电力和炸药特别感兴趣（Massingham, 1966），杰基尔小姐很早就对许多艺术和工艺产生了兴趣，尤其是绘画和园艺。

1861年她在肯辛顿的中央设计学院入学，作为第一批学习绘画的女学生之一，她参加了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牛津大学斯莱德艺术教授）、拉斯金的学生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他也于1861年在布卢姆斯伯里创立了莫里斯·马歇尔和福克纳公司）和理查德·德莱塞（Richard Dresser，林奈学会会员和装饰艺术权威）的讲座。杰基尔小姐还听了学校校长理查德·雷德格雷夫（Richard Redgrave）的讲座，内容是由米歇尔-尤金·舍夫罗伊（micheli - eugene Chevreuil，巴黎皇家戈伯林织锦厂染色部门负责人）提出的色彩构成中和谐的科学原理（Edwards, 1995）。

拉斯金是约瑟夫·马洛德·威廉·特纳（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画作的大力倡导者，他认为特纳是英国最伟大的画家，因此鼓励格特鲁德·杰基尔学习特纳的画作。他的主题材料的戏剧性，特别是他使用色彩来突出戏剧，对杰基尔小姐的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对她的花园设计，使她特别注意在种植设计中使用花卉色彩。

格特鲁德·杰基尔将她在艺术方面的正规训练与对花朵的近距离观察（尽管她的视力很差，而且很痛苦）相结合，并拥有相当高的文字大师技巧。在她的第一本书《树林与花园》（Wood and garden）中，她宣称，“我既不要求有文学才能，也不要求有植物学知识”，但很明显，她对文字有着极大的兴趣，并像处理其他艺术家的材料一样努力有效地组合起来。在《森林与花园》之后，她又出版了《家与花园》（Home and garden）和随后的十几本书，但她对《花园中的色彩》（Colour in the flower garden，1908年）的影响最为深远持久，该书于1914年以《花园的配色方案》（Colour schemes for the flower garden）的书名重新出版。这汇集了她在园艺生涯中一直在尝试的色彩想法。1881年，她在萨里郡戈达尔明附近的蒙斯特德·伍德（Munstead Wood）获得了6公顷的石楠荒原次生林，就在她家的马路对面。这成为她自己的花园实验室，从1897年起，她的房子由年轻的建筑师埃德温·卢廷斯（Edwin Lutyens）设计建造（图1）。

图1 蒙斯特德·伍德（Munstead Wood），1896 年。载于埃德温·鲁琴斯爵士《房屋和花园》（第 3 版）第 28 页，《乡村生活》第 13 页（1925 年）

从她的文字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她非常仔细地观察植物，尽管视力不佳，但她能比大多数视力正常的人更准确地观察植物。在《家与花园》一书中，她对酢浆草的描述超过一页纸之多：“这朵白色的花有淡淡的淡紫色；当我仔细观察时，我发现这是白色底色上有一条细密的红紫色脉纹……白色不是很白，但就像珍珠最亮的部分一样白。……形状精致的花萼涂有淡绿色调，边缘是浅绿色，底部和顶端是红紫色，让人想起花瓣的脉络。（三叶草的）每颗小心脏都不会自己折叠起来，而是每一半都紧紧地贴在相邻的一半上，所以整个看起来就像一个钝形的三翼箭或螺栓头”（Jekyll, 1901年）。“在奥地利铜色[蔷薇]中，花瓣内部鲜艳的猩红色覆盖在一层黄色的薄膜上，人们可以剥去红色的表面，看到黄色的底色。”为了获得同样强烈的红色着色品质，画家必须使用完全相同的技巧”（Jekyll, 1901年）。

在其他地方，她写道“野生鸢尾花弯曲的浆果状的头部，像梦幻般的龙嘴一样张开，把红色的珠状种子洒落在地面上”，夏侧金盏花“舒适地坐落在浓密的茴香状叶丛中”，石头花（卷耳霞草 Gypsophila cerastiodes，Acanthophyllum cerastioides)“像一团团云雾一样飘散在花丛中，而花丛后面和中间则伸出高大的鲑鱼色剑兰”（Jekyll, 1899）（图2）。

在她的园艺作品中，经常交叉引用其他艺术和工艺。在白桦树树干的下部，“树皮颜色较深，有厚而极其粗糙的直立脊，与上面光滑的白色表皮形成强烈对比。在两者连接处，光滑的树皮被垂直的斜线劈开，深色粗糙的树皮似乎从斜线中隆起，让人强烈地想起一些古老的15世纪德国服饰，深色天鹅绒皱褶在白色缎子的斜线中升起。”在她对蒙斯特德荒野的杜松长达六页的描述中，她将其与金属制品进行了类比，因为针叶的锡样底面似乎被折叠起来，形成了上表面的苍白浅色边缘。红金鱼草和缬草颜色如此相似，对比鲜明的纹理被比作缎子和天鹅绒（Jekyll, 1899）。

图2 石头花，载于《花圃的色彩方案》第 9697 页，《乡村生活》，1925 年）

2 花园里的艺术和工艺

值得注意的是，格特鲁德·杰基尔（Gertrude Jekyll）很少使用“花园设计”一词，她更愿意将自己视为“艺术家园丁”而不是花园设计师，因为正是通过花园工艺的实践，花园作为艺术品才得以演变。例如，在《森林与花园》的第 2 章中，她写道：“冬天的林地是多么美丽啊！今天有一团薄雾，刚好足以在三百码外形成一片神秘的淡蓝色背景，也足以显示出附近林木的任何缺陷。没有比这更好的一天决定哪些树要砍伐更好的日子了......’。在吸收了宁静的氛围和朦胧的早晨的增强视角之后，她召唤了樵夫砍伐了任何种植不当的树木。

这种艺术与工艺的融合在主要的耐寒花坛（Hardy Flower Border）中尤为明显，这是 蒙斯特德·伍德花园的核心，该花坛花坛的设计目的是在 7 月中旬至 10 月期间处于最佳状态。“即使是在一个特殊季节，......如果没有各种各样的设计，也不能保持完整 ”（Jekyll，1925 年）。有三种“技术”是她特别反复使用的。

“其中之一就是种植某些特定植物在开花的季节隆重登场，这些植物可以在需要时取代彼此的位置。”在东方罂粟中种植圆锥石头花（Gypsophila paniculata），这样圆锥石头花可以生长并覆盖在早花的罂粟垂死的残骸上。豆瓣菜属（Nasturtium）种子播种在圆锥石头花的周边，这样当圆锥石头花从白色褪成稻草棕色时，豆瓣菜属就会提供第三个季节的鲜艳色彩。在耐寒花坛的其他地方，翠雀属（Delphinium）一旦完成开花就被除掉，白色的多年生豌豆长在翠雀属后面的树枝上，然后向前让其覆盖垂死的残骸。然后，Clematis×jackmani铁线莲 在豌豆上进行训练，在后来的几年里，在蒙斯特德·伍德花园，添加火焰铁线莲（Clematis flammula）序列种植。这样的“时序”种植需要谨慎管理。“千万不要以为这些只是一棵接一棵地混和叠加在一起，这会致使下面的叶片窒息而死。这些植物应持续监管，一旦在除去的情况下会变得更好，早期的生长就应主动移除......不能急于求成......好的园艺意味着耐心和顽强的决心。必定会有很多失败和损失，但只要不断努力，就会有成功的回报”（Jekyll, 1925 年）。

卷耳霞草 Gypsophila cerastiodes (Acanthophyllum cerastioides)

第二种类似的技术涉及将高大的植物向前挪动，有时是为了覆盖已经结束展示的早花植物，有时是为了改变整体植物轮廓，或者是为了纠正播种时提供的高品种而不是矮品种的植物。例如，柳叶向日葵（Helianthus salicifolius）是多年生向日葵之一，通常被认为不够好，不适合精致园艺。它长得很高，顶端开着一小束黄色的花。如果这就是它所能做的，它就不应出现在花园的花坛。但在它的前面长着像艾菊一样的蓍属植物Achillea eupatorium，在它前面又长着一大群大面积的刺芹属植物Eryngium oliverianum，整个七月都很美丽。当这些花开完时，高大的向日葵就会被修剪，就像许多植物一样，这种垂下使它们从每对叶子的腋下吐出花茎;所以到了九月，整个园地都是一片花开。因此，一种几乎不值得在花坛占有一席之地的植物，在开花的时候，变成了花园里最亮的装饰之一（Jekyll，1925）。

第三种技术是 “移入”（droping in）。在后备地或花盆中保留一定数量的植物供应，以便花坛上的任何临时空隙都可以用适当颜色和高度的植物填补。百合、风铃草、金鱼草、玉簪花和许多其他宿根花卉植物都以这种方式种植，但绣球花是最常用的一种。绣球花淡粉色的花朵非常适合加强花坛末端的灰色和蓝色，但其明亮的黄绿色叶子与柔和的配色搭配格格不入。园艺家的手艺拯救了她的艺术：“我们让绣球花开得如此之好，以至于很少看到叶子，我们尽可能巧妙地安排，让其余的叶子或多或少被周围的蓝色叶子掩盖”（Jekyll，1925 年）。

图3 报春花 。Tooley M, Arnander P. Gertrude Jekyll《业余爱好者生活随笔》第141页图9.9

虽然 杰基尔小姐并不是集邮意义上的植物收藏家，但在她年轻时却是苗圃和花展的常客（作为参展商取得了一些成功）。她是 大罂粟（Romneya coulteri, 1875 年引入）的早期种植者，被认为是英国第一个种植 茶花常山（Carpenteria californica）的人，为此她于 1888 年获得了皇家园艺学会颁发的一等证书（Tooley， 1995a）。她还选择并培育了许多植物，包括 金鱼草属（antirrhinum）、耧斗菜属栽培品种（Aquilegia 'Munstead White'）、毛地黄（'Munstead White'）、羽扇豆 （'Munstead Blue'、'Munstead White' 和浅紫色 'Munstead Beauty'）、雾之爱 （黑种草 Nigella damascena 'Miss Jekyll'），特别是 蒙斯特德品种的束花报春花，或多花报春花（图 3）。杰基尔小姐从小就被野生报春花着迷，到 1886 年她帮助组织了一次报春花会议，她已成为公认的报春花专家。即使在 1933 年她去世后的第二年，卡特种子（Carters' Seeds）也“很荣幸地分发了杰基尔小姐著名的重新选择的 MUNSTEAD 品种.....”（Tooley, 1995b）。

格特鲁德·杰基尔早在 1888 年艺术和手工艺运动出现之前就是一位工艺美术园丁，并拥有明确的身份和名称。她选择、培育和编织植物以创造所需的效果，将一种植物与另一种植物绣在一起，在最需要的地方添加一笔色彩，将植物植入花坛，并通过设计不稳定的植物的木桩来确保效果得以维持。她采用了“漂移”这个词来描述她用于花坛中大多数植物的长而流动的群组（Jekyll， 1925），她的计划清楚地显示了从背景植物的长笔触到重点植物的短刺色彩的绘画过渡：丝兰属（Yucca）、火把莲属（Kniphofia）、美人蕉（Canna）等（Bisgrove， 1992）（图 4）。不过，她最令人难忘的是她对色彩和配色方案的运用。

3 花园中的色彩

在色彩运用方面，她学到并传授的主要经验是和谐的重要性，但同样重要的是要注入对比元素以强调和谐。她从画家的训练和经验中，了解到色彩感知的“相对性”和互补色的重要性。“有一些著名的科学玩具说明了这一规律。一个用红色大字印制的简短单词观看了半分钟。然后闭上眼睛，出现同一个单词的图像，但字体是绿色的。在开放式花园中可以许多实验。亮橙色的非洲万寿菊的叶子是相当暗淡的绿色。但要仔细观花 30 秒，然后再看叶子。似乎叶子看起来是亮蓝色的！”（Jekyll，1925 年）。这种互补色法则最有趣的例子之一发生在她全神贯注地画一匹老灰马的时候。在画布上仔细地画了一段时间后，她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一匹蓝色的马，侧腹上有一个很大的橙色斑点。这让我大吃一惊，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颜色奇特的幽灵般的震撼。[谷仓里]的一块木板上掉下了一个结，午后温暖的阳光直射到马的白毛上，马的白毛被北面大窗户照射发出了蓝色的光芒”（Jekyll，1901 年）。

图4 布拉肯布勒花坛平面图。礁角藏品第 37 号文件

那种“颜色奇异的幻影”所带来的惊喜在花园配色方案中多次使用。“也许灰色花园的最佳观赏点是穿过橙色花坛。在这里，眼睛被因强烈的红色和黄色填满并达到饱和状态……这种被强烈、丰富的色彩填满眼睛的自然效果，会让眼睛热切地渴望互补色，因此，站在紫杉拱门内侧，突然转身看向灰色花园，效果令人惊讶，非常惊人的明亮和耳目一新。人们以前从未知道藿香蓟（Ageratum）、薰衣草（Lavandula）或荆芥（Nepeta）可以如此鲜艳……杰克曼尼类铁线莲的紫色变得刺眼而明亮，而灰色和灰绿色的叶子看起来奇怪地凉爽和清晰”（Jekyll, 1925 年）。

在蒙斯特德森林，鲁琴斯的北院及其悬垂式画廊上绣满了加拿大铁线莲，并点缀着蕨类植物、玉簪、金字塔风铃草和百合，所有这些植物都有淡淡的鲜绿色叶子，如果开花了，则开着冷白色花朵（图 5）。其效果是营造出林地空地或长满青苔的洞穴的氛围，为杰基尔小姐痛苦的视力提供一个舒缓的环境。但是，如果没有适当的对比，这种效果很快就会失去影响力并成为常态。坐在庭院的座椅上，人们可以越过建筑师的台阶和水箱，看到装满红色天竺葵、红色钓钟柳、青铜叶美人蕉和其他红色植物的陶土花盆（Jekyll and Weaver, 1920 年）（图 6）。通过它们的并置，火看起来更热，凉爽的洞穴看起来更凉爽。

图5. 蒙斯特德伍德的北苑. 《乡村小别墅花园》，1920年

尽管杰基尔小姐在种植方案中使用了全光谱的颜色，但在蒙斯特德森林和她为其他人设计的 250 个花园中，有两个反复出现的主题（Bisgrove，1992 年）。在这两个主题中，特纳的影响都非常明显。

蒙斯特德森林的耐寒花坛是她色彩渐变花坛最精致的例子，从一端的蓝色花朵和灰色叶子，到柔和的粉红色和淡黄色，再到鲜红色、猩红色和橙色，然后再次退去到蓝色和灰色（图 7）。这与特纳1834 年 10 月 16 日的《燃烧的上议院和下议院》的效果相呼应，其中火光中的红色、橙色、猩红色和闪烁的白光与夜空冷灰蓝色形成鲜明对比（图 8）。类似的色彩搭配也出现在他 1838 年的《战斗的天军》（Fighting Téméraire）（Herrmann，1975 年）中。

图6. 百合花和美人蕉。杰基尔《家与花园》（1901年）

另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淡蓝色、淡黄色和白色。这在特纳的《基督城南景（牛津）》（1799 年）中已经很明显，但在他的《从多加纳看圣乔治马焦雷（威尼斯）》（1819 年）（图 9）和他的《诺勒姆城堡，日出》系列（约 1840-1845 年）中越来越明显，展示了这些淡色所营造出的空灵、明亮的效果（Herrmann，1975 年）。在蒙斯特德，杰基尔小姐效仿了特纳的做法，在早期球根花卉的花坛上种植蓝色的耧斗菜、紫花地丁和葡萄风信子、蓝白色风信子和雪绿石竹、淡黄色的水仙花和 缬草 ‘Aurea’ 的鲜黄色叶子，中间穿插着一簇簇蕨类植物，这些蕨类植物后来覆盖了濒死的球根花卉残株，形成了“蕨类植物的美景”（Jekyll, 1925 年）。同样的想法在她的六月花园中得到了更大规模的运用，花园里种植着蓝色、黄色和白色的羽扇豆和鸢尾花，镶边的是灰叶石竹和绒毛卷耳（图 10）。这座花园的彩色插图被用在《乡村小别墅花园》的封套上，这本书是与《乡村生活》的建筑编辑劳伦斯·韦弗（Lawrence Weaver）合作撰写的，于 1912 年首次出版（Jekyll and Weaver，1920 年）。没有哪种配色方案能比它更能营造出冬天过后花园里生命复苏的喜悦感。

图7. (a) 蒙斯特德森林的主花坛（幻灯片经作者许可）。(b) Jekyll G《花圃配色方案》蒙斯特德伍德主花坛平面图

图8 特纳《燃烧的上议院和下议院》

图8-1 1838 年的《战斗的天军》（Fighting Téméraire）

图9 特纳《威尼斯》  Turner, Venice

虽然 《色彩方案》（Colour schemes）的重点在于色彩，但这并不能否定形式和质感的重要性。在《色彩方案》的最后一章中，杰基尔小姐开始说：“如果在前面的章节中，我相当坚持地讨论色彩的问题，那并不是我低估了形式和比例的同等重要性，而是我认为色彩问题，就其谨慎的使用而言，要么更常被忽视，要么没有那么多人论述。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色彩方案的书有 120 张照片，包括她自己的几张照片，除了卷首插画外，其他都是黑白照片。

花园的色彩方案

4 创造力和创造

在英国变幻莫测的天气条件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平衡色彩、形态和纹理并非易事。格特鲁德·杰基尔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完美，但她知道完美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不要让任何人因为要学多少东西而气馁。回顾近 30 年的园艺生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哪一部分不是充满快乐和鼓励的。...…每迈出新的一步都变得更舒适一点，每一次新的把握都变得更坚定一点，直到一点一点地掌握了智慧组合的力量，这是我们最接近创造力的最接近的东西”（Jekyll，1899 年）。

在这一点上，她与其另一位启蒙者约翰·罗斯金 （John Ruskin）的思想不谋而合。罗斯金以更加突兀和咄咄逼人的语气宣称，“构图最好定义为其他一切事物对画面中所有事务的帮助......因此，生命的另一个名字是帮助”（Landow, 1993）。然而，由于她对科学和园林艺术的兴趣，她没有重复罗斯金随后的强烈推论，即在绘画或社会中缺乏帮助，或者被分析科学家撕裂，这都是死亡。

图10 鸢尾花和羽扇豆，Jekyll G, Weaver L. Gardens for small country houses, 4th edn., Country Life, 1920

宏伟的萨里庄园

花园露台雕塑

苏塞克斯的都铎王朝豪宅

夏侧金盏花Adonis aestivalis

拓展阅读：Bisgrove R（2013）The colour of creation: Gertrude Jekyll and the art of flower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Botany, 64 （18）：5783-5789. doi: 10.1093/jxb/erm0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