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巴斯德研究所

0509里尔歌剧院

0511里尔大广场

0514鲁本斯油画

0519拿破仑画像

0526戴高乐故居

作者 高关中（德国汉堡）2023/10/28

里尔市（Lille）位于法国北部，距比利时边境只有十多公里。从行政辖区上看，这座城市不算很大，面积只有25平方公里，人口不到18万，在法国排名14。但以它为核心，包括周围市镇，已经形成一个街市相连的都市区。这个都市区，堪称“大里尔”，人口接近100万，仅次于巴黎、马赛和里昂，为法国第四大都市。

城市交通之花

里尔地处西欧心脏，交通特别方便。乘高速火车南下巴黎，220公里路程只需58分钟。东到“欧洲首都”布鲁塞尔更快，只要38分钟。自从英法海底隧道修通以后，乘火车到伦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市内老车站东边，修起了一座专供高速列车停靠的“欧洲车站”，流线型高速火车把里尔和西欧各大都市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地利之便，加上快捷的交通，促使里尔发展成一个国际性的经济、金融、商贸和文化中心。

市内交通也同样便利。以两条地铁、两条新型有轨电车线路为骨干，组成了四通八达的公共交通网。里尔地铁名叫“自动轻轨列车”（Véhicule automatique léger缩写 VAL），没有驾驶员，完全自动化是它最显著的特征，1983年开始运行，如今共辖41个车站，总长30多公里。列车的驾驶、速度控制、车门启闭、停车定位等等，全部依靠电子计算机操纵，能保证在任何情况下安全和准确地运行。仅以停车位置来说，其误差就小于30厘米，车门正好与站台玻璃隔墙（为保障安全而设）上的门框相重。列车由两节车厢组成，车虽不长，但车次很密，高峰时，列车的间隔仅一分钟。列车最高时速可达80公里。里尔地铁深受乘客喜爱，被誉为“城市交通之花”、21世纪的地铁。

设在地面上的综合指令所，是里尔地铁系统的神经中枢。在这里，每一趟列车的运行状态，都可以分别从电视机屏幕上得到显示，另外还设有各种通讯联络装置。然而在这里值班的人员，总共才20人，每班只有5人。

里尔地铁只有一部分在地下，其余由高架铁道和地面铁道组成。车辆本身的宽和高分别只有2.06米和3.25米，比大型公共汽车大不了多少，因此造价较低。由于车辆本身的小型化和轻量化，隧道的断面尺寸同北京地铁相比，不到一半。加上工作人员少，其营运支出在世界城市交通系统中也是最经济的。现在里尔地铁的技术已经推广到法国的波尔多、图卢兹和美国的芝加哥等许多城市。

城堡要塞之王

高速火车、自动化地铁，还有那崭新的欧洲购物中心（Euralille庞大的两层建筑里设有130多家精品店、超级市场、餐厅和娱乐场所）使人感到里尔是一座面向21世纪的现代化城市。这座城市实际上也是一座拥有近千年历史的古城。

里尔早先是德勒河河汊间的小村庄，1066年首见记载。最初它由佛兰德伯爵统治，以后曾两次作为嫁妆，随宥公主远嫁他国，甚至成为奥地利或西班牙的属地。那时，里尔虽然归属无常，但城市却一直在发展，变为繁荣的商业手工业中心，呢绒毛纺闻名全欧。1667年，法王路易十四出兵围城，占领了此地，从此里尔成为法国的北方重镇。19世纪这里又兴起了现代工业、今天已拥有纺织（棉、亚麻、毛、化纤、服装和针织等）、机械（机车制造和重型机械等）、化工和食品加工等部门。

里尔古迹名胜中最有特色的要数西北端的军事城堡（Citadelle），即城堡式要塞，日本人干脆译作“城塞”。它是法国元帅、军事工程家沃邦（1633-1707年）设计的。路易十四在位期间国土扩大，今日疆界已基本形成。为了保卫新边疆，沃邦元帅在全国各地改建了300多座旧要寨，并建造了33座新要塞。里尔军事城堡是其中最重要，保存最完好的一座，享有“城堡要塞之王”（la reine des citadelles）的称誉。它由两道城垣围成，环以护城河。城垣曲折，像个五角星。5个棱堡互为犄角，便于发挥火器的威力，以控制周围的开阔地。要塞内部建有练兵场、军火库、其他仓库和12座军营，是个屯兵用武的好地方。这座城堡要塞在法国兼并里尔后不久动工修建，两千多工匠整整干了三年。建成后在军事上扮演了重要角色。1708年，英国名将马尔伯勒公爵（丘吉尔的祖先）率兵与荷兰军队一道包围里尔，62天后才攻占老城，但城堡要塞又坚守了48天才陷落，极大地消耗了联军的力量。1713年在乌得勒支条约中，法国不但收回里尔，而且保住了路易十四扩张的大部分战果。

市中心的老交易所（Vieille Bourse）里尔的又一处名所。它建于1652年。初看起来，像是一座围绕中心方庭而建的三层坡顶楼房，实际上却是由24座小楼房连在一起组成的。建筑立面布满浮雕装饰，精美异常，显示出佛兰德的艺术风格。老交易所西边的大广场现名戴高乐广场，纪念这位反法西斯的民族英雄和政治家。戴高乐出生于市北的公主街9号（9.Rue Princesse），那里坐落着他外祖父的住宅小楼，现已辟为裁南乐将军纪念馆（Maison Natale du Général de Gaulle）。

里尔不仅古迹保护卓有成效，即使是新建楼房，如果在老城，也要尽可能设计得古色古香，与周围环境协调。古老的巴黎门附近的市政厅就是一例。它始建于1920年，但却设计了一座砖石钟塔（beffroi），高达105米，古意盎然，使人疑为中古的教堂塔楼。

浓厚的文化气息

先进的现代化城市根植于深厚的文化土壤，里尔就是这样。就说最繁华的戴高乐广场吧，四周店铺林立，但最为显眼、最有气派的却是书店。南边坐落着法国最大的连锁书店FNAC。这家书店在全国开设47家分店（里尔是其中较大的一处），在比利时和西班牙还有6家，每年销售额超过100亿法郎。它其实相于“文化百货公司”，除了书外，还出售音乐磁带，激光唱片和电子图书等，甚至还代售音乐会及戏剧演出的入场券。书价一律9.5折，读者路过不妨进去看看。广场西边坐落着另一家名叫Le Furet的大书店，占一栋老楼，有8层铺面，备图书17万种，属于世界上最大的书店之列。老交易所整日游客如云，它的中庭廊道不准其他商贩入内，唯独允许出售鲜花和旧书。那里摆着一个个特制的绿色大书柜，白天打开售书，收摊后锁上，就像巴黎赛纳河畔的旧书摊一样。里尔还有良好的公共图书馆系统，共设7座社区图书馆，就近为市民服务。进馆不需任何手续证件，书籍一律开架，笔者就曾作为游人进去过，查阅并复印了有关法国情况的资料。

里尔又是一座大学城，高校学生4万多人，占全市人口的l／4。著名的里尔大学已有400多年历史。1863年微生物学家巴斯德被任命为该校科学系主任，他开设实验课程来证实他所主张的大学与工业之间应当建立的关系，因此他为工人开办夜校，指导学生下厂，并组织实践课程。巴斯德对发酵的研究就是从里尔开始的。1970年，根据法国改革高等教育的法律，里尔大学一分为三（Universités de Lille I，Ⅱ，etⅢ）。里尔第一大学专门开设科学和技术课程；第二大学专门开设法律、保健科学等课程；第三大学设有文科和社会科学。三校各自独立而又互相协作。市内的老校园，名声在外，却“貌不惊人”，如不注意，从大门前走过都认不出。而在京郊的阿斯克新城（Villeneuve-d'Ascq）大学园区内，里尔三所大学的现代化校舍、文化和生活设施完善的宿舍区，却可以代表法国大学的新面貌。难怪不少学生，甚至家住巴黎的学生都选择里尔来深造呢！

除了大学以外，里尔科研机构也不少，享誉国际的巴斯德研究所（lnstitut Pasteur）就设在城南。这个研究所是巴斯德手创的，开办于1888年，现在巴黎、里尔和里昂等地设有研究机构，主要从事生物学基础和应用研究，是法国在这个领域保持世界领先地位的一张王牌。该所先后有8人荣获诺贝尔医学奖。

博物馆可以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在里尔就有6座，其中最有名气的是美术馆（Le Palais des Beaux-Arts），它名列于法国收藏品最丰富的美术馆之中。进馆购票时，会发给参观者一张导游图，它给游人带来莫大的方便，人们可按图索骥，欣赏自己最喜欢的美术作品，其中包括鲁本斯、凡戴克、大卫、德拉克洛瓦、戈雅和毕加索等世界级大师的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