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走向彻底的不可知论，结果走到了可知与不可知的折中点。就好像我处在克莱因瓶中，本向外走，结果又走到里面去了。

      若干年前，教研室的老师们闲聊，提到了设若教猴子们不断学习，积累知识，一代又一代，最终，它们智力能否达到我们人类目前的水平？直觉似乎告诉我们：不能。当然，这个话题的用意，是想通过其它动物对自然的认识似乎都有个上限，反思作为动物一个种属的人类，认知自然的能力是否也有一个上限？这的确让我很沮丧，如果其它动物的认知能力有上限的话，就没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我们人类的认知能力一定没上限。         

       另一方面，让我们放眼宇宙，看一看我们是否真的就是“天（宇宙）之骄子”。我们生活的地球，是太阳系的一颗行星，比起太阳系的其它行星，我们或许“得天（太阳）独厚”，但太阳仅是银河系的一颗普通恒星，银河系中类似太阳的恒星约2000亿颗！而银河系又只是本星系群中的一员，它的兄弟姐妹中尚有仙女系，大小麦哲伦星云等约几十个。其实，宇宙中星体呈梯级结构，本星系群又是本超星系团（室女座超星系团）的一个成员。宇宙大约有1000万个超星系团（约1250亿个星系群）。粗粗算来，宇宙约有10的16次方颗类似太阳的恒星，什么概念？就是亿亿个太阳！怎么能够设想，我们就是宇宙中最智慧的动物？

      人类社会中，曾经，还会一直有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哲学之争。前者认为自然终将被人类所认知，后者认为自然的最终奥秘无法揭示。很多人取前一观点，仅仅是觉得后者太消极，阻碍人类进一步探索宇宙奥秘的努力。其实大可不必作杞天之忧。不可知论并未设定那个最终的奥秘在哪里，所以还是要孜孜以求地去探索；相反，可知论者有可能在某一天觉得我们已把自然认识清楚了，故步自封，不再向前。有这苗头吗？个人隐隐感到是有的。比如量子力学的解释（不是指计算与实验）问题，很著名的一派有一段话，大意是：你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反正自然界就是这样。据传，爱因斯坦曾说过：自然界最不可理解之处就是它竟然可以理解！我没考证过爱因斯坦是否真说过，或者什么时候说的，大概不会是在困惑于上帝掷骰子之后吧。

      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比不可知论不可知得更彻底：究竟是可知还是不可知我觉得都无法知道。这句话有点绕，就是说，我不知道自然究竟是可知呢还是不可知。那么，这岂不是到了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折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