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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个故乡?
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在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某小学四年级学生王苏徽的笔下,却复杂起来。
他在《五个故乡》(《军嫂》2023年第5期,52-53页)里这样写道:这样算不起来,我有5个故乡。我的乡愁该在何处,该寄到哪里,我说不清楚。因为,每个故乡都有我的牵挂、我的思念。
按照苏徽的思路,我也得理一下乡愁了。如果算上父亲的征战地,算上我“流浪”的地方,我究竟有几个故乡?十几个?
第一故乡是河北,这没有异议。我在这里度过了第一个17年。后来的两个多十七年,回想多次,合计常住时间,接近20年。
少校石明儒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15军简史》中这样写:1946年底至1947年初,太行军区独立第1、第2旅先后在河南林县成立。父亲讲过,他1947年春季成为独2旅战士时,还不到18周岁。父亲很有可能在距离故乡不远的地方集训过。 母亲讲述过她探营的往事。石文还写道:“在全国解放战争中,第15军转战豫、皖、鄂、闽、赣、粤、桂、云、贵、川、康等11个省,形成1万余公里,进行各种战斗829次,解放城镇呢个70座,歼敌20.4万余人.......纵队由成立时的1万余人发展壮大到5万余人。”数年前的一个春节,我前往河南省博爱县王卜昌村,寻访晋冀鲁豫野战军第9纵队(后来改称中原野战军第9纵队)成立的 地方,当时纪念馆还没有建立,只有一座纪念碑。王卜昌村的王明利先生和村会计给我提供了便利。知识渊博的老会计,进行了耐心的讲解。也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在1991年夏天,利用休假时间鼓动并陪同父亲去王卜昌看看。那时候,年逾花甲的父亲身体还不错。
毋庸讳言,河南省是我和父亲共同的第二故乡。父亲与山西战友在河南的战斗故事,我在《父亲的老军歌》(《军营文化天地》2001年第8期)中已经叙述过,这里不再重复。我在河南省会郑州同时实现了军旅梦和大地(测量)梦,也开始酝酿火箭梦。在“高等测量学”老师朱教授的熏陶下,我终于在毕业前填写了去青藏高原某省的志愿。我在河南省的军旅生活,从时间上看的确比父亲要长久一些,可从来没有面临危险,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 父亲,当然有不止一次埋葬战友的经历。他在炮兵连(82迫击炮)的几任班长、副班长好几个都牺牲了。最极端的是,上任当天就牺牲了。征战数年、数省,他所在团、所在连队走过的省份到底有几个?我说不清楚。
如果只说河南省是我的第二故乡,青藏高原某省、北京市,都会有异议。某省会说,你在我这里比在河南省多两年,我不算第二故乡吗?请三思。北京市,更有话说了——你在我这里服役、生活了三十余年,把我列为第二故乡,不过分吧?
的确,这三个地方,都是我的第二故乡。为并列第二故乡排序,真要费些心思,不容易摆平呢!干脆,排名不分先后,都是第二故乡。
既然有第二故乡,那第三故乡如何算呢?
父亲征战、休整的地方,暂时不统计、核实。
我自己“南征北战”“东进西上”过的省、市、自治区,一共有多少?
这里只说待够50天以上的。至少有:山西、山东、福建、江西、云南、安徽,...,等。
前文提到的“豫、皖、鄂、闽、赣、粤、桂、云、贵”等,和我的第三故乡名单有重叠。最为奇妙的,在闽地,我和父亲的足迹有多处重叠,比如建瓯、建阳、南平等。 父亲讲过赣江江边的“饮马”故事。我经历过鄱阳湖畔的惊心动魄、拖车半夜。我和父亲在红土地上的足迹也有重叠。
《五个故乡》是和作者的父亲及其老师的感言,是一起刊发的。父辈转战、子女转学,是" 伤筋动骨般的冲击",是“很多军人子女必须经历的一种考验”。“ 转学的学生来到新环境,面对新老师、新同学,不适应和怀念以前都是正常现象,也不用刻意回避....。"
实际上,”树挪死,人挪活 “这句话有些过分乐观。有些人不得不挪窝后,成了”明日黄花“,蔫多了。有的老军人,总是拐不过弯来,转型期答卷分数在合格线上下浮动,略显悲怆。这样的老军人及其子女的转型期,受到关注,也促生了一些好诗文,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乡愁如此分散,也十分醉人。一杯乡愁一杯酒,吾辈的”美酒“可以盛满一瓶。
再换一个思路,如果把铁打的硬盘也列为一类故乡,那我这个故乡的乡龄不少于二十年,可以和第一故乡媲美了。虽然已经离开”故乡“近20年,遇见”乡邻“,还是很亲切的。
以上,是我阅读苏徽同学文章的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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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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