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老师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教我们课了。当她在“夜光杯”上看到我的那篇“定调”后,从老年大学系主任那里找到我家电话,邀我们去她家再开个“小灶”来定定调。
这下子事情搞大了。要说唱歌,退休后与公园里那些老哥们偶尔聚聚,拉二胡的说我唱歌常跑调,有点不着调;自己知道,如没有歌词在手,保不准一支歌里“串”进不同的歌曲来。没有钱老师们给我“定调”,还真保不准还多出几个调来!看来到时候还是要去的,于是被老伴拉着去了钱老师家。还是那么和蔼可亲,就像我们是“小小囡”一样。叙家常是女人之间拉近距离的天然法宝。老伴与钱老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说起她父亲解放前出国考察,解放后国家请母亲写信要父亲回国参加建设,斟词酌句,满满几张信纸……直到两岸互通后,老父亲终于带着家眷回来祭扫了母亲……
埋在心里多年的家国逸事,说来与听的都是一阵唏嘘。轮到要“矫路子”,当问到唱什么歌,还沉浸在刚才那颠沛的传奇轶事时,老伴在一旁毫不迟疑“我爱你中国”,这也太懂我了。记得2022年的年中,顾村公园重新开放的第一天,那一天,我俩早早进了公园,急吼吼去找多时没有碰头唱歌的老友。老哥们都还没有来,只见附近大草坪里中央有一袭长裙披着长发的女孩在拉大提琴,独自慢悠悠地拉着“我爱你中国”,空寥的蓝天、碧绿的草坪……站在一旁伫立许久后,冒昧地轻轻“呼应”了上去,不知不觉间竟打开了喉咙,渐渐的,挺胸仰脖般的“吼”起,有点带着哽咽地颤抖起来……女孩没有抬起过头,长发遮掩住了大半张脸,一曲缓缓结束,继续,重新拉起了那曲,在“百灵鸟从蓝天……”刚起音、入调,眼前即视雾化般的朦胧,刚渐渐合上旋律的浅吟低唱,泪水已流到了嘴角……
有人说我声音不错,那是爹妈给的,托老人家的福;有人说我基础太差,或许朽木尚可雕,“矫过路子”后明天会唱得更好。
共鸣的旋律,仿佛一切都在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5-12-5 18:26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