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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江南的黄梅天,拖拖哒哒的那些日子,总是那样的薄雾微风、淫雨淡愁。要打发这段呴势日子,在梅雨的日子里,或许可以在烟雨空蒙间去寻觅一种共鸣,在阴晦乏味里去激灵一段故事。
由于赴约时间还早,想到外滩就在不远,上观光平台前还特意问了一声“下雨天,平台还开放吗?”得到肯定的回答,顶风撑伞,上!被雨水浇得镜光发亮的地面,空荡荡的几乎就是一个人的“包场”。身后的万国建筑述说往昔轶事,江对面蔟新的高楼厦宇,在稠雨薄雾中,若隐若现。说“山色空蒙雨亦奇”如今看黄浦江景色,仙气飘飘,要不是有些凉意,都感觉要羽化成仙了。
生活匆忙,别错过日出东方朝霞满天,别错过灯火阑珊光影流转,可也别错过含蓄的细雨绵绵、内敛的薄纱朦胧,都说江南的美,美就美在烟雨之间……
路过和平饭店门口时,见有人正在店门屋檐下拍照。身着流行马面裙的女孩,手握着伞,微斜着头……不远处有一位男孩,蹲在丝丝雨雾中,背靠依着一把撑开的花伞,看来为了心仪的姑娘,也是顾不得了。一阵风吹来,男孩身边的那束花伞吹开了,翻着跟头,在雨中在风中,翻滚着被吹得远远的。穿高跟鞋的女孩,顾不得拍照和形象,一步一颠的跟着奔过去……
和平饭店分南楼、北楼,面对面二栋楼。第一次去南楼,那还是女孩们流行穿健美裤的年代。当时,到南楼去是送一份资料给单位里邀请来的外国客人,在大堂里等待时与服务生闲聊时,知道他们都能会好几国语言,觉得了不得的很,可那年轻人轻轻飘过一句“就那几句话,多听听,谁都会。”记得正说着,另一位服务生急吼吼窜过来说差点闯祸,以为房间里没有人,进去听到浴室里传来女客声音,赶紧喊了一声“太烧了(desole)”,逃出来了。有过这番经历,所以看《繁花》里宝总遇到饭店实习生督促学多国语言,没有违越感,还觉得多了一份灯火阑珊处的亲切;去北楼是朋友的一场碰头会,吃什么已经忘了,记得的是出来时正遇到“老年爵士乐团”进场演出,西服套装、黑色领结,头丝刷清……进场、坐定,有点繁琐缛节,拖得好长时间,实在等不及,没有看到演出开始就匆匆离开。说留下点遗憾,是觉得舶来的爵士乐给原本熟悉的乐坛不仅融合了风淡云清,还给上海老克勒接上了新的韵味,要是在《繁花》里有这么一个交代,算是给“海纳百川”做了交代。如今,再在老年大学听庭兄同学吹萨克斯,算是接了缘,解了馋。虽说这位庭兄,没有看到他戴礼帽、穿燕尾服,这模样这气质,确实与传奇老年爵士乐队有太多的相似。因为是同班同学,曾经好像还是在厂里干过“车钳刨”的同行,时代给这代人有了更多的选择,给点雨露就繁花遍地,给点阳光就灿烂露脸,这才是上海滩柴米油盐的海派文化底蕴体现,接了地气,多了些烟火气。
老金写《繁花》,就是把七零八落的生活,扒开来写给你看,特别是同年龄的人看了有亲近感、熟悉度,就像小弄堂里猛地窜出来一个人,看背影就能认得出来、揣出啥事一样。小王的《繁花》则是一碗泡饭的咏叹调,挥挥手,繁花过后,落陌成溪。当听说达达要去拍《繁花》电视剧的消息,第一个反应是导演组还真会找人,能觅到像达达这样的群众演员,这个戏算是成功了一大半,要是能让他出镜再说上几句话,那就把上海滩的“烟火气”都给补满了。达达当然不是阿宝,有点像最先出场的“沪生”,二个赤膊兄弟,只不过这个有点“不响”罢了。岁月沉淀,外脆里软的油墩子撩起旧日风情,如今,酸甜苦涩的咖啡好像成了都市名片,然而,世俗的“泡饭”才是光鲜的,温馨的,日子一久,吃一次过过瘾头也好。
……
雨丝中,彩裙翩翩,男孩依旧蹲着,只是转过托着的长焦距镜头,对着女孩的身影流连……或许他也认为,不经意间发生的要比刻意摆个“pose”,至趣至纯的有“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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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31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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