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东游记之乌苏：喜逢玉原石

书接上回，告别玛纳斯，我们来到乌苏的地界。在当地林场负责人的介绍下，我们对一个名叫乌兰沙的客的高原湖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熊处长安排我们几个进行第二次远征。之前打探，路程全长约25公里，最为险要的地带就是开头部分约500米的流沙。

溯源而上  赵序茅

虽有心理准备，到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这段流沙是由山体碎石滑落、风化形成的，接近90度的直坡，中间只有一条小路，仅仅能容得下一只脚，双脚没有并排的机会，过的时候每个人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互相扶持的机会都没有。而脚下就是奔流的头屯河，几日不断下雨，河流更加凶猛。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了到了，每一步必须小心翼翼的踩实，稍有闪失就会被下面的河水带走。在赛买提的带领下，我们缓缓前进，区区五百米的距离，竟然如此的漫长。

准备渡河流沙  赵序茅 拍摄

此关过后更无关，通过流沙，我们长舒了一口气，顿时全身倍感轻松。虽然惊险，不过依旧感谢这道天然的屏障，没有它，不知这里会遭受多少践踏和破坏。由于急着赶路，路旁的一些小鸟自然受到了冷落，听口音还是那几位熟客，柳莺、山雀、红尾鸲……

高原堰塞湖——乌兰沙的客  赵序茅 拍摄

沿着峡谷，溯源而上，途径一片杨柳形成的树林，虽然有牧民和徒步者的痕迹，依旧保持着原始的状态。过了树林，当GPS上的高程定格在2100米的时候，我们终于见到了期待中的场景：

高峡上平湖静卧  白山下翡翠沉碧

残阳东渡有余情  碧水西去无留意

黄鸭殷勤迎远客  玉树琼枝忆瑶池

雨雪纷飞洗浮沉  围火夜话邀仙子

好一个堰塞湖！东西走向，长约两公里，宽200-300米。清清的河流汇入湖中立即变了颜色，仔细排查，附近的材质都是绿绿的，原来是它们将湖水染成了碧玉的颜色。湖的东部有一片枯死的杨、柳，为湖水增加了骨感，看来以前这里是它们的地盘，碎石塌方截断水的去路，被困于此。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群赤麻鸭（新疆叫黄鸭）绕湖飞行，附近的石鸡则吵吵闹闹往山上去。

如此美景，不忍远行，就地扎营。帐篷外生起了一堆火，火势较旺，不顾雨雪的阻扰依旧燃起。帐篷内聆听细雨之声，担心河水会不会把我们带走。

第二天一早，依旧小雨，附近的山头上则多了一丝白发。环湖一周，准备返回。雨水洗过的石头格外清晰，向导告诉我们此处盛产玉石，能否遇见就看石缘了。不曾想，众里寻他千百度，默然回首，玉石就在乱石中。印象中珠宝店的玉器光鲜透亮，此处若不是向导一再“举荐”，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玉石。如何鉴别，方法万千，最简单的莫过于看看它的透过度，玉石透光，一般石头没有这个特点。打开灯光，手中原石却是透光，但里面杂质较多，质地一般，虽是玉原石，但明显不上层次。

玉原石  张同拍摄

来时匆匆，回时就悠闲多了，路上还可以捡到北山羊的头骨。途径一片开阔的地方，几处土包引起格外显眼，从赛买提那里打听，原来这里就是乱坟岗。附近的一条沟叫卧巴沟，翻译过来就是鬼沟，里面全部是墓葬。关于这里的由来有两种说法：其一，此路可以通伊犁，当年古丝路繁盛的时候，过往的客商遇害后埋于此；其二，卧巴沟牧草不好，专门用来埋死人。至于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沟中没有见到的东西，返回的路上竟然碰到了。赛买提的视力极好，隔着驾驶员就发现对过山头的黑点——北山羊。出来十几天，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二位一级重点保护动物。望远镜下，3只北山羊在陡峭的山坡上活动。它们是羊中的登高健将，蹄缘像海绵富有弹性，对山石有抓附力，能够履险如夷。除了优秀的个人素质外，它们还有极强的团队精神，一般4到10只为一群，也有数十只到上百只的大群。一个群队里有一只身强力壮的雄性当首领，它们的警惕性极高，在觅食的时候要留2到3只雌兽，站在离群体不远的巨石上注视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情况，它会从容不迫的带领羊群爬上悬崖峭壁。

北山羊 赵序茅 拍摄

从乌苏撤下来，回乌鲁木齐短暂的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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