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网友，2018年新年快乐！

2017年10月下旬以来，北京市空气质量多呈优良，科学网有好几篇博文赞美北京的蓝天白云，讨论“天帮忙”和“人努力”的效果。美中不足的是从12月27日晚上开始进入轻度霾污染，加重到29日晚上进入重度污染，持续至30日中午。幸而冷空气再次扫除阴霾，北京市空气质量重新呈现优良状态，欢欢喜喜迎新年！

虽说“天帮忙”的作用很明显，但本博文点赞“人努力”：北京市和周边地区政府和公众的努力和付出，已经换来了空气质量的明显改善。根据首先是，不仅北京市，而且周边城市的SO₂地面浓度，呈现从2013年底以来的明显逐年下降趋势。其次，本次从12月27日到30日中午的重霾污染过程中，PM_2.5上升的幅度比较往年霾污染事件有明显降低。

二氧化硫危害人体健康

在燃煤废气中，SO₂是首要污染物，另外两个是NOx和烟尘。SO₂是一种酸性气体，容易被湿润的粘膜表面吸收生成亚硫酸、硫酸，因此对眼及呼吸道粘膜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大量吸入可引起肺水肿、喉水肿、声带痉挛而致窒息。在1952年著名的伦敦烟雾中，SO₂和烟尘被认为是急性杀人的主凶。长期低浓度接触，可有头痛、头昏、乏力等全身症状以及慢性鼻炎、咽喉炎、支气管炎、嗅觉及味觉减退等。中国原空气污染指数（API）和现在空气质量指数（AQI）中都列SO₂为主要污染物之一。各个城市降低了SO₂地面浓度本身，是对改善空气质量作了很大贡献。

二氧化硫是重霾细颗粒物中硫酸盐的前体物，但脱硫工作难度大费用高

重霾污染中细颗粒物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是硫酸盐，是SO₂在空气中发生化学反应后生成的。根据中国燃煤为主的能源结构，SO₂很可能是造成重霾污染的主凶。如果要根治霾污染，大力削减SO₂的排放量至关紧要。但燃煤的脱硫工作难度很大，因此相关费用很高，据说一家燃煤电厂的脱硫费用可能超过总费用的10%。在行业竞争背景下，常出现假脱硫和不脱硫的违法行为。这两年媒体报道中，可以看到许多地方发生了这样的问题。减少SO₂排放的另一个途径是停止燃煤，如关停企业和“煤改气”，北方目前大力鼓励的天然气供热就是为了减少SO₂的排放量。但因为气源不足，煤改气也遇到了不少困难。关停企业、强化脱硫工作、煤改气都会使当地企业和大众付出代价。因此，看到各个城市地面SO₂浓度明显下降，感觉强烈。特此点赞！

各地二氧化硫地面浓度明显逐年降低

北京市在2013年11月到2017年12月的地面SO₂月平均浓度变化如下图：

影响北京市空气质量的还有周边地区。在京津冀传输通道的26+2个城市中，选择最靠近北京的六个城市：廊坊、唐山、保定、天津、石家庄和沧州，用同样时段的SO₂监测数据作曲线比较如下：

图中可见，保定和石家庄的SO₂浓度最高，唐山和沧州其次，天津和廊坊相近，北京最低。虽然保定、石家庄和唐山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工作，以减低SO₂地面浓度，但这几年这些城市做了大量工作减少SO₂地面浓度的成绩十分可嘉。

各地PM2.5地面浓度逐年降低的现象还不明显 

本文几次强调讨论的是SO2地面浓度，是因为里面隐含了不同高度的污染源排放SO₂对地面的贡献不同。地面监测到的多是中小烟囱和家庭燃煤排放的SO₂。特别是冬季供热燃煤排放SO₂的影响。大型企业建立高烟囱，排放烟气常可以达到2~3百米甚至更高高度。虽然那里的SO₂对地面浓度的贡献小，但它们的量大，对转化成硫酸盐PM_2.5的贡献很大。因此，这些城市监测的PM_2.5浓度还没有出现明显的逐年减低趋势。虽然北京市PM_2.5浓度有逐年下降的倾向，但也不很明显。

图中可见，保定和石家庄的PM_2.5污染到2016年还很严重，但同时可见，今年冬天到12月底，7个城市的PM_2.5浓度都比较往年同期低。这里“天帮忙”的因素很大，但也可以想象有“人努力”的效果。特别是，这几天（27日到30日）京津冀又遇到重霾污染，但PM_2.5浓度程度比较往年低得多。见下表：最高的PM_2.5日平均浓度出现在石家庄和保定，300微克/立方米多些。往年重霾污染时，那些城市的PM_2.5日平均浓度常超过400，甚至达到600微克/立方米。

2018年，请更加“人努力”！ 

进入新的一年，治理空气污染仍然是重要任务，期望更加扎实的“人努力”。因为能源结构难以迅速改变，那些电力、钢铁、水泥、化工等大型企业，关停和煤改气都行不通。但他们高烟囱里排放出来的废气是造成重霾污染的主要来源。重要举措应当是管好高烟囱：严格各个企业的脱硫脱硝工作，严格检查，严格奖惩制度。希望2018年能看到更加明白的人努力效果！

致谢：本文数据均取自“天气后报”网站：http://www.tianqihoubao.com

附图：北京及传输通道的26+2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