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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梁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她的书《淌过博物馆》29号在科技馆首发的。她说把书带回来后到我家来看我,送我一本。
刚刚看武夷山老师的博文:我为梁进老师《淌过博物馆》写的“序”,在下面评论说,印象中这个系列是她得病其间整理的。武老师说那更不容易了。
在梁老师的博客上查了一下,她这篇博文是在2009年11月17号世博会筹办期间开始写的,一直到2010年10月30日世博结束,她的《淌过博物馆》系列也结束,其间正是她得病和治疗其间。
我是2010年元旦前后认识梁进的。那时候,我们同时获得中国科协的博客大赛奖。当时组办者给我打来电话,说我获奖了,在获奖名单上,我看到她的名字,因为都是同济的,都要到北京去领奖,便约她一同前去。她便说父亲刚刚去世,她实在没有心思,便托我给她领回来。
后来,等我得知她病了,去看她时才知道,她其时已经知道自己的卵巢有问题,她是医院体检的时候发现卵巢有个囊肿。但先是父亲病,然后是过世,她来来回回地从南京和上海之间奔波,就没有及时复查。等把父亲送走,心情平复之后,她才去医院复查,好像几天时间,囊肿已经长得很大,就赶紧做手术,冻检还是良性的,但最后病理切片查出是那种比较凶险的癌。更要命的是,她手术不成功,开刀医生不小心把囊肿弄破了,为了防止复发和转移,就在春节期间再次开了一刀......那年春节是2010年2月14号,她当时在医院里不能回家。医院也无法给她安排手术,也不能给她安排单独的病房,她和几个病友一起过的春节,还编了词哄她妈妈说学校有安排,所以不能回家过春节。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她给我送来身份证的复印件,第二次是给她奖品,她当时穿着一件棉裤,裹着一个头巾,拿着给学生出的试卷,是用英语出的数学卷子,我还给她要了一份,说是看看一些数学术语英语词汇怎么说。她当时的状态很是萎靡,她解释说是因为父亲去世的原因,我母亲也去世了,所以,理解亲人去世后那种无所凭依而惶然失措的心情,就没有多想。
我是从她的博客上知道她得了病的,赶快去看了她。因为知道她是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她,但这些年我几乎不做饭,总带着儿子吃食堂,也不大会做饭,只是会做焖面,就给她做了焖面,我后来还去看过她,有个钟点工在帮她做饭......她那时候身体很虚,一头一头的大汗淋漓着就下来了。
我那时候对癌症没有切身体验,觉得得了癌,天就塌下来了,对她的虚弱,也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我那时候虽然忙,但其实可以给她做更多的事情,但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有一些防范的意思,就没有再去做,只是等她需要的时候,给她送几本期刊,等她看完,再换几本回来。
我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候动不动就去了世博会,因为生病,不能工作,可以好好的疗养一段时间,她因此可以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其间刘立想拉我和梁进做一些科普方面的工作,刘立来上海时,我们还一起去看她,我因为没有接待人的经验,找旅馆之类的事,还是病中的她做的。
她其时已经看不出病的样子了。
刘立当时是想鼓励梁老师把这个系列作为科协的一个科普项目做下来。刘立在清华,机会多,但似乎说得多,实现的可能都不是很大,中国的事情,变数太多,光有一些初衷,光有一些热情,很难办成。太多的因素让大多数事情半途而废。我后来也因为忙,没有关注这件事情。
现在,梁进好了,我却成了病人......梁进病的时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给过她一些很虚无的有关健康的劝告,当时还以为这个病离自己很远,远到我这辈子都够不着,在为她万分悲悯的同时,也暗暗地为自己庆幸过......两年时间,我们就能颠个倒儿,现在是梁进用她的切身体会在淳淳教导我如何度过这段岁月了。
我离健康有多远,而您,我亲爱的朋友,您离疾病又有多远?在疾病到来的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度过?有几个人能像梁进一样,度过一段美丽的日子?这段时间,她积攒着力量,捡拾起重要的,丢掉积怨,更加轻松地走进未来?如果能够收获过往,如梁进的《淌进博物馆》,则是疾病带给我们的恩情了。
在此,祝贺梁进老师康复并收获过往,也祈愿自己早日走向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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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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