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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对于人群的保护作用,是无需置疑的。实际上,疫苗的发明和应用是现代医学科学进步一个重要的里程碑。由于疫苗,成千上万上亿的人得以不死。
关于本人的疫苗接种史,我有记忆的接种史只有过几次,包括卡介苗、水痘、脊髓灰质炎等疫苗,一次轻微烧伤之后还曾接种了破伤风疫苗。因为年轻时代有轻度的洁癖症,我极少在外面乱吃东西,所以从不担心被传上乙肝这类的传染病,一直没有接种乙肝或其他肝的疫苗。还好,作为来自肝炎大省的我确实没有这肝炎那肝炎,说明天然的不病能力还是挺强大的。
我成年之后就很排斥疫苗,这种做法是不对的。更反动的是,儿子和女儿小时候也很少接种疫苗,老师让他们带回接种疫苗的通知单,不管打与不打,家长都必须签字,我总是毫无犹豫地签字不同意打。这种做法也是不对的。作为医生,我绝对不怀疑合格疫苗的保护作用,哪怕疫苗本身或者其带有的微量杂质可能会引发不良反应。在极端罕见的情况下,有些不良反应是甚至危及生命。
关于疫苗的风波从来就是延绵不绝。Lancet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认为“麻风腮”疫苗的使用与自闭症发病之间可能有关联。这篇文章导致欧洲对“麻风腮”疫苗的恐慌,后果是数年内英国儿童罹患“麻风腮”的发病率显著上升。后来的研究证实,Lancet论文是错误的,但由其造成的灾害则难以弥补。这个著名的医学事例告诉我们,对于疫苗必须要有一个严谨科学的态度。
必须承认,我国过去多年以来在疫苗生产和经销方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质量这个环节。今年的长生生物的狂犬病疫苗、百白破疫苗案以及前几年的山东和山西疫苗案,是这类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的爆发。从前的问题虽然没有近几年突出,但关于伪劣疫苗的零星报道时有见诸报端。久而久之,我对疫苗就难以完全放心。一般人依据常情会作出如下的判断:一方面,不打疫苗不一定会感染上传染病,即使染病也不一定会严重,即使病情稍微有点重,绝大数都能治愈;另一方面,如果疫苗存在质量问题,因为接着不良疫苗而造成严重的不良不应,后果有可能更可怕。完全是因为担心遭遇伪劣疫苗,我不敢让孩子们去承受那样的致伤致残风险。这个问题很复杂,现在说起来很难说是杞人忧天。
经过狂犬病疫苗、百白破疫苗案发以及政府的重拳打击之后,我们看到政府在打击假疫苗方面的决心和努力,也看到了取得的卓有成效。到了今天,人们有理由恢复了对国产疫苗的信心。几天前收到科室工会组长发来的微信说,本周四医院统一安排接种流感疫苗,问我“打不打?”我毫秒回:“打。”这么坚决的理由很简单,在政府痛击假疫苗的大好形势下,就算奸商胆大包天这个时候也不敢顶风作案。也就是说,今后的国产疫苗是可以放心接种的。
我之所以怕流感,是因为经过了2017年秋冬季节的流感疫情。那段时间,总共有36例经病原学确诊的流感患者入住我科RICU。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杀伤力如此凶猛的流感疫情,36例患者有12人(男9人,女3人)被夺去生命,年龄35~70岁。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其中5人既往没有任何基础疾病,而且年纪都够不上老龄。
今年的流感疫情没那么严重,但还是应该严阵以待。既然现有流感疫苗接种,就没有理由加以拒绝。任何人询问我,到底有没有必要打流感疫苗?我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尤其是罹患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或支气管扩张症等慢性呼吸疾病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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