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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敦煌一直是我的梦想之一。尽管一直都在想,但我从来没有急着要去。和去西藏、去南极不一样,我知道我去火葬场之前,一定能有机会去敦煌的,所以不着急。爬过了吐鲁番的火焰山,又在哈密的魔鬼城里城外转了一圈,酷暑之下,人已经被炼得很累了,但那是工作,必须要走的路是一定要走的。从哈密到敦煌再飞北京,比返回乌鲁木齐再回北京要省事,我们决定顺路过敦煌,希望能休息一下,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开车的郝师傅多算了星星峡到敦煌的路程,我们大清早离开哈密,中午就到了敦煌,下午去看城边上的月牙泉和鸣沙山。到月牙泉时是四点过,相当于北京的两点左右,天气很热。这个时候游人比较少,公园里的工作人员说,到了7、8点,天凉下来,人就会多了。虽然热一点,光线也有点太高,不好拍照,但我还是喜欢人少的感觉,热就热一点,比起火焰山顶上的感觉要好多了。
看着那一弯泉水,神奇地在沙漠中出现,有一种隔世的幻觉。泉水是在沙丘围绕的底部低洼处,往下该是这个地区的蓄水、隔水地层了。月牙泉比我想象要小很多,在巨大的沙丘环绕下,让人产生一种怜悯之心。面对那一弯水问:风沙的岁月,怎么能够留下了你?
月牙泉已经被人描述得够多,我没有什么新东西可以补充。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我可以告诉各位,那泉水中有鱼。我看见一条有一尺多长,缓慢地游着,像那泉水中的龙王,很孤独的样子,比绝大部分自称孤独的人都要显得孤独。
泉旁的楼台亭宇,在浅色的沙丘背景和极亮的阳光下,显得很暗。西门上“夕照”的匾,也在楼影中静静地等着落日余辉照过来。这个地区这个季节,落日要到9点钟左右。我们在楼亭中坐下休息,喝点饮料,冰镇的啤酒,顺手拍几张过路的帅哥美女。我发现到这里来的男、女同学穿着都很有色彩,红红绿绿很西部的模样,个个都酷死了,远看都特上镜头。
等到快7点,我们去爬沙山。往沙山上爬,有条铺垫过的路,是正道,但我觉得那是为老弱病残们准备的,路要好走一点,但乐趣会少许多。还是从野沙坡上爬比较地道。野沙坡上爬,看着容易做起来难。沙太松散,往上迈一步,要退三分之二步,特耗体力。我们多少有点专业爬山的习惯,动作比较快就爬上去了,可把我累得够呛,这段时间的野外已经跑得很累了,背的包也重了点。别的游客,得花两、三倍的时间才能上去。上到沙丘顶,我坐着喘了好半天的气才缓过来,感受山顶已经开始凉爽下来的风,很快乐地看着下面还在往上爬的人们,对那些把鞋脱下来穿在手上爬的人,有点同情他们的遭遇。我也用手爬来着的,但我没有脱鞋。居然还有人不带水就爬上来了,佩服这种业余野外精神,我跟他们开玩笑说,要不要继续爬前面那座更高的沙山。他们还是明白的,说上去就死翘翘了。
既然上来了,我们就决定坐在山顶上等着看日落。当然要拿相机东拍西照。这里用相机,尤其是昂贵的单反和红圈镜头,非得格外当心不可。到处都是沙子,风一来、人一动,沙子就到处飞,弄到镜头里、相机里都会是麻烦事。每一粒沙子都是重要的,关键看它落在哪个位置上。
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乌鲁木齐的年轻人也在等日落,他们大学毕业了,问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回答没做什么。问是不是正在人生路上徘徊纠结,答是。希望他们能在鸣沙山上找到些人生答案。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下面的游人多了起来,有点热闹的气氛。滑翔机编队在沙丘上飞过,骑骆驼去沙海泛舟的队伍也开始出发。沙丘上的人,影子越来越长,直到太阳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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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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