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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的《理想丈夫》(An ideal husband)在Haymarket剧院上演时,Gilbert Burgess做过一个访谈(见1895年1月9日伦敦Sketch杂志)。G问他,新戏上演的当晚会不会紧张?老王说,无所谓(exquisitely indifferent),排演一完他就没神经了。他已经知道他的戏会产生什么效果——他真嫉妒那些观众,能感受那么神奇新鲜的激情。
I am exquisitely indifferent. My nervousness ends at the last dress rehearsal; I know then what effect my play, as presented upon the stage, has produced upon me. My interest in the play ends there, and I feel curiously envious of the public – they have such wonderful fresh emotions in store for them.
老王从不认为观众是他的戏剧的恩人,他自己才是恩主。他希望的不是戏的成功,而是要塑造成功的观众(It is the public, not the play, that I desire to make a success)——让观众能成功认识到一出戏是一件艺术品。换句话说,如果谁说那戏不好,那不是我的戏不好,而是那观众太失败。
读这样的文字真是过瘾,想起本家李贺同学的“笔补造化天无功”,也想起康师傅的替自然立法的气魄……
这样的气魄,如今难得一见了——是人们进化得更谦虚还是更心虚了?如今很多事情都可以按部就班地做,似乎不再需要多动脑子了?我常看见有些同学——这话也常说,成常谈了——总是喜欢跟着文献走,凡是发表的,不管什么都当令箭,主动担负起替别人做检验的使命。我还是说,要自己多想想,气魄要大一点儿,对多数文献要敢于“白眼”,不屑于听它说、跟它走——凭什么跟它呢?为什么不自己创作呢?学学王老师,替读者想想,塑造自己的成功的读者,别老是做别人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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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0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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