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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J. D. 贝尔纳辩护的一篇论文(一)
武夷山
爱尔兰都柏林城市大学的H M Sheehan教授在2007年2月号的Journal of Physics: Conference Series发表文章,J D Bernal: philosophy, politics and the science of science (J D 贝尔纳:哲学、政治与科学学)。
H M Sheehan对贝尔纳的哲学和政治遗产进行了考察。她认为,Andrew Brown的传记J. D. Bernal: The Sage of Science(牛津大学出版社,2005;中译本为《科学圣徒:J. D.贝尔纳传》,潜伟 译,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年12月)问世后,逐渐形成了对贝尔纳的评价方面的共识,即对贝尔纳的科学贡献表示钦佩,对贝尔纳的性行为和态度困惑不解(博主:贝尔纳有好几个孩子,但其中只有一个是婚生子女),对他的哲学思想嗤之以鼻,对他的政治立场抱以敌意。她这篇文章就是对贝尔纳的政治和哲学立场进行批评性辩护的。
下面,大致介绍(不是逐字逐句翻译)该文的一点点内容。
为什么如今的爱尔兰称颂贝尔纳?因为他在爱尔兰这块土地上诞生,成为世界著名的科学家。也因为他开创了一门新学科,它有不同的名称: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之社会研究;科学元勘;科学学。尽管他登上了学术界的巅峰,但他对学术界所珍视的假定和权力结构进行了剧烈批判。他是“科学之社会责任运动”的领头人。他是很多项事业的活跃人物。他将科学知识用于(反法西斯)战争,然后又将精力投入和平运动。 他的人生很复杂:其家庭生活不是循规蹈矩的;他担任了数百个委员会的成员;他在很多科学和政治组织中起着领导作用。
他的思想遗产也很复杂。由于在哲学上他是马克思主义者,在政治上他是共产主义者,在性生活方面他是性开放主义者,更使得他的思想遗产难以评价和被接受。在这些问题上,很多人对他的评价很矛盾,甚至与他分道扬镳。但是,我要对其遗产的这些难以评价的维度做一个说明,主要关注他的哲学和政治观。尤其是,我想论证说,这些东西对于回答“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是至关重要的,而不是可有可无的。
2006年,普林斯顿大学和伦敦科学博物馆都举办了了1931年国际科学史大会(伦敦)召开75周年的纪念活动。这次大会对于贝尔纳的思想发展是一次关键事件。
他在大会上遇见了(苏共领导)布哈林、科学史家格森及其同事,苏联代表团阐发的观点之统一性、哲学完整性和社会目的感深深打动了他,与英国科学史同事的松散无序的哲学和缺乏社会关怀形成了鲜明对照。
经历了20届大会之后的2005年,在北京召开了国际科学史大会,会上对贝尔纳、他的同事及其思想遗产也有不少讨论。
贝尔纳接受马克思主义是认真的,智慧的。他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框架中找到了一种结构,他可以在此结构中生活、思考、创造、追求科学、采取政治行动和进一步发展。该框架使他向世界彻底地开放,而不是封闭他,限制他。某些批评者却认为马克思主义封闭和限制了贝尔纳。
被那些批评者竭尽嘲笑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立场是什么样的?它是唯物主义的,即用自然力量而不是超自然力量来解释自然界。它是辩证的,即强调进化的、过程性的和发展的。它是彻底地强调语境和关系的,就是将存在的所有事物放到它嵌入的力量网络中来认识。它是经验性的,但并不是实证主义和还原论的。它理性而不唯心,连贯而全面,同时又具备经验基础。它需要不断地根据本时代最先进的科学、最新颖的知识来修正自己。
贝尔纳认为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是最合适的科学哲学。他的科学哲学是基于恩格斯的传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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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自然》杂志2006年发表对《贝尔纳传》的评论文章,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557-125333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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