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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筆記:1國風3邶風1柏舟·總26

已有 2535 次阅读 2022-7-17 09:05 |个人分类:读书-科研笔记|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谄佞群小捧君昏,

仁智汎流报无门。

不知东西与南北,

古今纨绔一样浑。*

*和王昌龄《从军行·其一》韵: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王昌龄(698— 756) 字少伯,京兆长安今西安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洮(táo)河在甘肃。吐谷(yù)浑,中国古代西北少数民族国家,简指其首领。

目次:一、邶鄘衛譜  二、原诗  三、柏舟·小序  四、章字词解  五、译诗

本文资料源于可复制繁体版《四库全书》,打字软件有记忆,故行文繁简夹杂。文中带*号者为拙笔所加。

一、邶鄘衛譜

鄭玄《詩谱》将邶、鄘、衛三国合并为一讲,类似“三位一体”。后朱傳等皆效仿。原因大概有三:

1、三国起源于武王灭纣,将“殷紂畿(*《周禮》称冀州,漢《地理志》称河内)内方千里之地”一分为三,“自紂城而北謂之邶,南謂之鄘,東謂之衛”(鄭玄《毛詩·邶鄘衛譜》)。《邶鄘衛譜》孔疏引《漢書·地理志》:“河内本殷之舊都,周既滅殷,分其畿内為三國,《詩·風》邶、鄘、衛是也。”武王担心殷民有反叛之心,将纣之子武庚置于邶自监,将己弟管叔、蔡叔置于鄘、衞为二监,合称“三监”(不是封侯,只是监治,称“尹”),监殷民(但郑玄认为,三监不包括武庚,而是包括武弟霍叔)。

2、管叔、蔡叔、霍叔听信谗言,认为周公因成王年幼而替成王摄政实别有用心而不满,便伙同武庚和淮夷徐奄叛乱,结果被周公奉成王命平叛。平叛后,成王封武王弟姬封康叔 (*姬封初封于康今河南禹州西北故称康叔)为衞侯,“號曰孟侯”(*《邶鄘衛谱》疏引《漢書·地理志》),建都朝歌(朱傳称“殷墟”);并迁邶、鄘两国人民入衞遂兼并二國,《邶鄘衛谱》疏称:衞“頃公以前已兼邶。其鄘或亦然矣。周自昭王以後……同名曰衛也。”这就又使得“三国合一”。

3、三国地理相近,共享淇水,尤其是邶、鄘并入衛后,“邶、鄘衛三國之詩相與同風”(*《邶鄘衛谱》疏引《漢書·地理志》)。

*另参阅《尚書注疏·周書·大誥序》、《尚書注疏·周書·康誥序》。

*另,鄭玄《邶鄘衛譜》概述了三国的地理位置:“其封域在《禹貢》冀州大行之東。疏【案《禹貢》大行屬冀州。《地理志》云:‘大行在河内山陽縣西北。’以《詩》言,楚丘、桑中、淇水、漕浚皆在山東,故皆云在大行之東。大行属河内,河内即紂都,而西不踰大行者,盖其都近西也】北踰衡漳 ,疏【鄭注《禹貢》云:‘衡漳者,漳水横流。’《地理志》云:‘漳水在上黨沾縣大黽谷,東北至安平阜城入河。’以漳水自上黨而過鄴城之北,南距紂都百餘里耳,故知踰之】東及兗州桑土之野。疏【《禹貢》兗州云:‘桑土既蠶’。注云:‘其地尤宜蠶桑,因以名之’。今濮水之上,地有桑問者。僖三十一年‘衛遷於帝丘’。杜預云:‘帝丘,今東郡濮陽縣也。’濮陽在濮水之北,是有桑土明矣】”。陆德明《音義》的邶鄘衛谱源于鄭《谱》。在朱傳的邶鄘衛谱中可见三国地理在宋代的称谓。

*鄭玄《邶鄘衛谱》:“七世至頃侯,當周夷王時,衛國政衰,變風始作。故作者各有所傷,從其國本而異之,為《邶》、《鄘》、《衛》之詩焉。”这里点了两点:一是,从康叔为衞候算起,第八世是衞顷侯(*《史记·衞世家》),即周夷王时,衞國政衰,诗风已非二《南》。按《史记·衞世家》记,衞顷侯封侯走的不是正路:“頃侯厚賂周夷王,夷王命爲衛侯”。这大概是《柏舟·小序》讥讽衞候的原因。二是,邶鄘衛虽并入衞,同名衞,虽诗风相同,但毕竟有过三国各自经历和民情的时候,故《國風》邶鄘衛实为三国各自的怀旧之詩。

《邶風》共19篇。

二、原诗

共五章,每章六句。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鋻,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sù),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愠(yùn)於群小。觏閔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biào)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huàn)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飛。

三、柏舟·小序

《序》:“柏舟言仁而不遇也。衛頃公之時,仁人不遇,小人在側。”

鄭箋:“不遇者,君不受己之志也。君近小人,則賢者見侵害。”

孔疏:“箋以仁人不遇,嫌其不得進仕,故言‘不遇者。君不受己之志’,以言‘亦汎其流’,明與小人並列也。言‘不能奮飛’,是在位不忍去也。《穀梁傳》曰:‘遇者何?志相得’。是不得君志,亦為不遇也。二章云‘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是君不受己之志也。四章云‘覯閔既多,受侮不少’,是賢者見侵害也。”

*朱熹的《诗序辩说》,反对《小序》太具体说某詩是写某时某人某事等,若写,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若无,决不可,否则很容易被人攻击:其次,朱熹认为,本诗不是喻遇小人不得志于君王,而是喻婦“不得於夫”:

“詩之文意事類可以思而得其時世,名氏則不可以強而推。故凡《小序》唯詩文明白直指其事如《甘棠》、《定中》、《南山》、《株林》之屬;若證驗的切,見於書史,如《載馳》、《碩人》、《清人》、《黄鳥》之類,決為可無疑者。其次,則詞旨大槩(*概)可知必為某事,而不可知其的為某時某人者,尚多有之。若為《小序》者,姑以其意推尋探索,依約而言,則雖有所不知,亦不害其為不自欺,雖有未當,人亦當恕其所不及。今乃不然,不知其時者,必強以為某王、某公之時,不知其人者必強以為某甲、某乙之事,於是傅會書史,依託名諡,鑿空妄語,以誑後人。其所以然者,特以恥其有所不知,而唯恐人之不見信而已。且如《栢舟》,不知其出於婦人而以為男子,不知其不得於夫,而以為不遇於君,此則失矣。然有所不及而不自欺。則亦未至於大害理也。今乃斷然以為衛頃公之時,則其故為欺罔,以誤後人之罪不可揜(*通掩)矣。蓋其偶見此詩冠於三衛變風之首,是以求之春秋之前,而《史記》所書莊、桓以上,衛之諸君事,皆無可考者,諡亦無甚惡者;‘獨頃公有賂王請命之事,其諡又為甄心動懼(*敬慎而警惕)之名,如漢諸侯王必其嘗以罪謫,然後加以此諡,以是意其必有棄賢用佞之失’(*《文献通考·经籍五》,见《汉语大词典》卷五第291页),而遂以此詩予【音與】之。若將以衒其多知而必於取信,不知將有明者從旁觀之,則適所以暴其真不知,而啓其深不信也。凡《小序》之失,以此推之,什得八九矣。又其為說,必使《詩》無一篇不為美刺時君國政而作。固己不切於情性之自然,而又拘於時世之先後。其或《詩傳》所載,當此之時偶無賢君美諡,則雖有詞之美者,亦例以為陳古而刺今。是使讀者疑於當時之人,絶無善則稱君,過則稱已之意,而一不得志,則扼腕切齒、嘻笑冷語以懟其上者。所在而成羣,是其輕躁險薄,尤有害於温柔敦厚之教,故予不可以不辨。”

*朱熹在本诗的各章后的评论中,大都将詩的仁人遇小人而不得志,都写成了婦对“不得於夫”的怨言。朱熹批评《小序》的话,可能也适用于朱熹自己。说本诗是妇人所写,写“不得於夫”也并没有可靠的证据。且在詩面上的许多字词,能够与仁人不得志相关联的,要多于能够与妇人“不得於夫”相关联的。朱熹的《詩經集傳》大凡遇到有关君无道、伤风败俗之事,都会回避或将事情引导普通夫妇、男女淫奔或其他事情上。这并不蹊跷。自汉代有了“文字狱”以来,除了明清两朝“文字狱”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外,在其之前,宋朝是最多的,而在宋朝又是朱熹所在的赵构朝最厉害。士大夫文人躲避“文字狱”,寻求安定的方法就是绕着走,要么回到内心,向内心“求和解”、寻安定、避风险。不过,中国古诗的魅力之一,在于含蓄或“含沙射影”、或“指桑骂槐”,可任读者自由想象。但译诗之忌在于,不能随意将议詩译到詩面上。

四、章字词解

第一章: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

毛傳:“興也。汎汎,流貌。柏,木所以宜為舟也。亦汎汎其流,不以濟渡也。” 孔疏:“傳“泛流……济度”,“《竹竿》(*《衞風》)云:‘檜楫松舟’,《菁菁者莪》(*《小雅·南有嘉鱼之什》)云:‘汎汎楊舟’,則松楊皆可為舟。言柏木所以宜為舟者,解以舟喻仁人之意,言柏木所以宜為舟,猶仁人所以宜為官,非謂餘木不宜也。”

鄭箋:“舟載渡物者,今不用,而與衆物汎汎然俱流水中。興者,喻仁人之不見用,而與羣小人並列,亦猶是也。”

朱傳:“比也。汎,流貌。柏,木名。”

耿耿不寐,如有隱憂

毛傳:“耿耿,猶儆儆也,隱痛也。”朱傳:“耿耿,小明憂之貌也。隱痛也。”

鄭箋:“仁人既不遇,憂在見侵害”。

【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毛傳:“非我無酒,可以敖遊忘憂也。”朱傳:“微,猶非也。”

章解:

孔疏:“泛彼……以游”,“言汎然而流者是彼柏木之舟,此柏木之舟宜用濟渡,今而不用亦汎汎然其與衆物俱流水中而已。以興在列位者是彼仁德之人,此仁德之人宜用輔佐,今乃不用,亦與衆小人並列於朝而已。仁人既與小人並列,恐其害於已,故夜儆儆然不能寐,如人有痛疾之憂,言憂之甚也。非我無酒,可以敖遊而忌此憂,但此憂之深,非敖遊可釋也。”

朱傳:“婦人不得於其夫,故以柏舟自比。言以柏為舟堅緻(*zhì《说文》密)牢實,而不以乘載,無所依薄。但汎然於水中而已,故其隱憂之深如此,非為無酒可以敖遊而解之也。《列女傳》以此為婦人之詩,今考其辭氣卑順柔弱且居變風之首,而與下篇相類,豈亦莊姜之詩也歟”。

*附朱熹所说《列女傳》(《古列女傳卷四·衛宣夫人》漢·劉向撰):

“夫人者,齊侯之女也。嫁於衛,至城門而衛君死。保母曰:‘可以還矣’。女不聽,遂入,持三年之喪,畢,弟立,請曰:‘衛小國也,不容二庖(páo),請願同庖’。夫人曰:‘唯夫婦同庖’。終不聽。衛君使人愬於齊兄弟,齊兄弟皆欲與後君,使人告女,女終不聽。乃作詩曰:‘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厄窮而不閔,勞辱而不苟,然後能自致也。言不失也,然後可以濟難矣。《詩》曰:‘威儀棣棣,不可選也’。言其左右無賢臣,皆順其君之意也。君子美其貞壹,故舉而列之於《詩》也。頌曰:齊女嫁衛,厥至城門,公薨不反,遂入三年,後君欲同,女終不渾。作《詩》譏刺,卒守死君”。

*《小序》说是衞顷侯时事,刘向说是衞宣公时事。衞顷侯(?—前857,前868-前857年在位,姬姓,卫氏),衞國第八任国君。衞宣公衞晋(?-前700,前718-前700年在位), 衞國第15任国君。几十年间就更迭了七代国君。衞顷侯重金贿赂周夷王登侯,衞宣公伙同兄弟州吁杀兄衞桓公登侯。时事够乱够无正义可言的。这样的国君,身边都是谄媚小人成群的。朱熹说顷侯还是说宣公,都会被怀疑在暗讽赵构,落在秦桧等手里,至少也得有个罪名叫“莫须有”。朱子不傻。

*朱熹《诗序辩说》说:“《史記》所書莊、桓以上,衛之諸君事,皆無可考者”,可这刘向所说还比太史公所记更可靠?

第二章:我心匪鋻,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sù),逢彼之怒。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

】康典第83页:“《说文》一曰非也。”

毛傳:“鑒,所以察形也。茹,度也”。朱傳同。

鄭箋:“鑒之察形,但知方圓白黑,不能度其真偽。我心非如是鑒,我於衆人之善惡外,内心度知之”。

亦有兄弟,不可以據

毛傳:“據,依也”。朱傳同。

鄭箋:“兄弟至親,當相據依,言亦有不相據依以為是者,希耳。責之以兄弟之道,謂同姓臣也”。

孔疏:箋“责之……姓臣”,“此責君而言兄弟者,此仁人與君同姓,故以兄弟之道責之。言兄弟者,正謂君與己為兄弟也,故‘逢彼之怒’,傳曰‘彼,彼兄弟’,正謂逢遇君之怒,以君為兄弟也。”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薄】我。【】朱傳:“愬,告也”。【彼】毛傳:“彼,彼兄弟”。

孔疏:“我心……之怒”,“仁人不遇,故自稱已德宜所親用。言我心非如鑒,然不可以茹也。我心則可以茹,何者?鑒之察形,但能知外之方圓白黑,不能度知内之善惡真偽。我心則可以度知内之善惡,非徒如鑒然。言能照察物者,莫明於鑒。今已德則踰之,又與君同姓,當相據依。天下時亦有兄弟不可以據依者,猶尚希耳。庶君應不然。何由亦不可以據乎?我既有德又與君至親,而不遇我。薄往君所愬之,反逢彼君之恚(huì恼)怒,不受己志也”。

章解:

朱傳:“賦也。言我心既匪鑒,而不能度物,雖有兄弟而又不可依以為重,故往告之,而反遭其怒也。”

第三章: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毛傳:“石雖堅尚可轉,席雖平尚可卷”。

鄭箋:“言己心志堅平,過於石席”。

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毛傳:“君子望之儼然可畏,禮容俯仰各有威儀耳。棣棣,富而閑習也。物有其容,不可數也。朱傳:“棣棣,富而閑習之貌。選,簡擇也。”

孔疏:傳“君子……可数”,“此言‘君子望之儼然可畏’,解經之威也。‘禮容俯仰各有宜耳’,解經之儀也。《論語》曰:‘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左傳》曰:‘有威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是也。言威儀棣棣然,富備而閑,曉貫習為之。又解不可選者,物各有其容,遭時制宜,不可數。昭九年《左傳》曰:‘服以旌禮,禮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是也。”

鄭箋:“稱己威儀如此者,言己德備而不遇,所以愠也”。

章解:

孔疏:“我心……可选”,“仁人既不遇,故又自陳已德,以怨於君。言我心非如石,然石雖堅尚可轉,我心堅不可轉也。我心又非如席,然席雖平尚可卷,我心平不可卷也。非有心志堅平過於石席,又有儼然之威,俯仰之儀,棣棣然,富備其容狀不可具數。内外之稱,其德如此,今不見用,故已所以怨”。

朱傳:“賦也。言石可轉而我心不可轉,席可卷而我心不可卷。威儀無一不善,又不可得。而簡擇取舍,皆自反而無闕之意。”

第四章:憂心悄悄,愠(yùn)於羣小。觏閔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biào)。

悄悄,愠(yùn)】毛傳:“愠,怒也。悄悄,憂貌”;朱傳同。陸音義:“愠,憂運反”。

羣小】鄭箋:“羣小,衆小人,在君側者”。朱傳:“羣小,衆妾也。言見怒於衆妾也。”

,閔】陸音義:“覯,古豆反”。朱傳:“覯音垢……見”。毛傳:“閔,病也”。朱傳同。

】毛傳:“靜,安也。”】鄭箋:“言,我也”。

】毛傳:“辟,拊心也”(朱傳同)。陸音義:“辟本又作擘,避亦反”。

摽(biào)】毛傳:“摽,拊心貌”。陸音義:“摽,符小反”;朱傳:“摽音殍”。

孔疏:傳“摽,拊心貌”,“辟既為拊心,即云‘有摽’,故知‘摽,拊心貌’,謂拊心之時,其手摽然”。

章解:

孔疏:“忧心……有摽”,“言仁人憂心悄悄然,而怨此羣小人在於君側者也。又小人見困病於我既多,又我受小人侵侮不少,故怨之也。既不勝小人所侵害,故我於夜中安静而思念之,則寤覺之中拊心而摽然。言怨此小人之極也。‘覯閔既多,受侮不少’,言‘覯’,自彼加我之辭,言‘受’,從已受彼之稱耳”。

第五章: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澣(huàn)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飛。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

居,諸,迭,微】朱傳:“比也。居、諸,語辭。” 陸音義:“迭,待結反,《韓詩》作臷音,同,云臷常也。”朱傳:“迭音垤。……更。”朱傳:“微,虧也。”

鄭箋:“日,君象也,月臣象也。微,謂虧傷也。君道當常明如日,而月有虧盈,今君失道而任小人,大臣專恣,則日如月然”。

孔疏:箋“日居……月然”,“《禮器》曰:‘大明生於東,月生於西,隂陽之分,夫婦之位’,則日月喻夫婦也。《孝經》曰:‘兄日姊月’,又喻兄姊,以其隂陽之象,故隨尊卑為喻。居,諸者,語助也。故《日月》傳曰:‘日乎月乎’,不言居,諸也。《檀弓》(*《禮記》)云‘何居?我未之前聞也?’注云:‘居,語助也’。《左傳》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服虔(*东汉经学家,字子慎)云:‘諸,辭。’是居,諸皆不為義也。‘微謂虧傷’者,《禮運》云:‘三五而盈,三五而闕’。注云:‘一盈一闕,屈伸之義’,是也。《十月之交》(*《小雅·节南山之什》)云:‘彼月而微,此日而微’。箋云:‘微,謂不明也。’以為日月之食,知此微非食者。以經責日云:‘胡迭而微’,是日不當微也。若食,則日月同有,何責云‘胡迭而微’?故知謂虧傷也。彼《十月之交》陳食事,故微謂食,與此别。”

心之憂矣如匪澣衣

毛傳:“如衣之不澣矣”。鄭箋:“衣之不澣,則憒辱無照察”。

陸音義“澣,戶管反。憒,古對反”。朱傳:“澣音緩。”

朱傳:“‘匪澣衣’,謂垢汚不濯之衣”。

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毛傳:“不能如鳥奮翼而飛去”。朱傳:“奮飛如鳥,奮翼而飛去也。”

鄭箋:“臣不遇於君,猶不忍去,厚之至也”。

孔疏:箋“臣不……之至”,“‘臣不遇於君,猶不忍去’者,此仁人以兄弟之道責君,則同姓之臣,故恩厚之至,不忍去也。以《箴膏肓》(*鄭玄著)云:‘楚鬻拳(*楚大夫鬻拳)同姓,有不去之恩’,《論語》注云‘箕子、比干不忍去’,皆是同姓之臣,有親屬之恩,君雖無道不忍去之也。然君臣義合,道終不行,雖同姓,有去之理,故微子去之,與箕子、比干同稱三仁,明同姓之臣,有得去之道也。”

章解:

孔疏:“日居……奋飞”,“日當常明,月即有虧,今日何為與月更迭而虧傷乎?猶君何為與臣更迭而屈伸乎。日實無虧傷,但以日比君,假以言之耳。君既失道,小人縱恣,仁人不遇,故心之憂矣,如不澣之衣。衣之不澣,憒辱無照察,似已之憂,煩憒無容樂。仁人憂不自勝。言我安静而思,君惡如是,意欲逃亡,但以君臣之故,不能如鳥奮翼而飛去。鳥能擇木,故取譬焉。

朱傳:“言日當常明,月則有時而虧,猶正嫡當尊,衆妾當卑。今衆妾反勝正嫡,是日月更迭而虧,是以憂之至於煩冤憒眊(*kuì mào昏聩),如衣不澣之衣,恨不能奮起而飛去也。”

五、译诗

柏舟任意随水流,心疼不寐我隐忧,非酒能释唯遨游。

我心非镜事不预,虽是兄弟不相辅,我向其诉遭彼怒。

我心非石不可转,我心非席不可卷,威仪尊严不可搬。

忧心难消怒群小,遇病受侮都不少。我静思寤拊心焦。

日行月移怎有亏?心忧好似穿脏衣,我静思想难奋飞。

2022年7月9日星期六,2022年7月17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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