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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都是被逼出来的
喻海良,2015-10-18
刚刚看了鸿飞兄的关于“国内首创”与“世界第二”的描述,真是高见。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建议大家有空看看他的博文《原创是被逼无奈》。中国高校现在已经快速发展了30年了,特别是过去十多年间得到了超常规发展。在我们一穷二白的时候,我们追踪一点“热点”,别被他国人员落下太多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今天的中国高校,无论是设备,还是学生数量与素质,基本上都可以和国外优秀大学一争高下,如果此时此刻我们还在强调“追踪”,确实不应该。当然,做点“原创”,确实很难。今年我就遭遇到这个问题,前些天有一篇论文被审稿人指出“分析完全不对,不能发表”。我看过相关的几篇论文,想提出一个自己不一样的观点,惨败!
话归正题,在鸿飞兄的博文《原创是被逼无奈》有这样一段描述“在国内不同的是,年轻人做了PI,还可以跟着大牛一起发表国内领先的工作。这种情况下,想不国内领先也不太可能。等于是说,同一个系列的工作,居然很多人都有产权,没有竞争,也不允许竞争,只允许跟大牛合作,大牛团队的雪球自然越滚越大。”他说的和我见到的情况真的差不多。很多人认为只有年轻人才会出现这个现象,其实不然,国内学术界生物链其实更长。不只是副教授、讲师不自主,不少学校的不少教授也是摆设,跟在团队里面“混”。
我刚来卧龙岗大学时的岗位为“Vice-Chancellor’s Postdoctroal ResearchFellowship”,原以为和国内的博士后岗位差不多。确实,我在清华也做了两年博士后,虽然自己独立做一些工作,但是,合作导师也安排我一部分工作。记得我的合作导师和我说得非常明确,“博士后和导师的关系是合作关系,导师对博士后的作用是监督,而不是具体工作的指导”。来卧龙岗大学之前,我告诉清华的几个老师,到卧龙岗大学做博士后,并得意洋洋地说,澳洲的博士后工资还真不错。然后,他们笑着说,“博士后那有那么高的工资”,并问我是几年的合同。当我说是“三年”时,他告诉我其实这就是工作,而不是“博士后”。虽然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是,到了卧龙岗大学,还真是所料不及。因为在这里的几年,其实就是自己实打实打拼的几年。合作导师做的就是给予帮助。比如写基金他会帮你修改提出几件,写论文他也会帮你提出建议,至于其他自己的“科研项目”,基本上不找你做。或许大家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博士后岗位,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其实,普通的博士后确实大部分都属于合作导师提供的项目型博士后,需要做合作导师的课题。而澳洲还有很多“头衔性”博士后岗位,如以前的APD等等,都是澳洲政府、高校为了吸引一批具有良好发展前景的人员,让他们心无旁骛地独立从事科研几年,如果成功了,这批人就会进入更高的层次,更好地为他们进行服务。也正因为合作导师的“科研不干涉”,在过去几年间,我自己也走出了几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关于这个,过几天等我回国参加完塑性工程学会年会,会把我的会议PPT共享到科学网上,再和大家讨论。
再说一个例子。我认识一位年轻老师,他博士毕业后,他导师通过努力,给他争取到了留校的机会。一开始,他的日子不错,做什么事情都有“导师”罩着,发展也算是顺风顺水。然而,几年之后,他导师退休了,这下子他彻底没有退路了。而此时,他也想过跟换门庭,另外找一颗大树靠着。由于他的研究方向比较偏,即使他做的还真不错,硬是没有高人愿意拉他一把。就这样无依无靠过了一年,他觉得必须靠自己做出一些成绩。在这种背景下,他招那些别他人“选剩”的硕士生,亲自带着这样一群“差兵”,几年之后,打造出一片不错的空间。前几年,他获得了国家优秀青年基金资助。如果再好好发展几年,前景不可估量。而那些当年比他留校早的资历比他高的,后台背景比他强的,招收学生素质比他高的人,依然处在“团队的最底层”,继续做着“工蜂”的工作。
现在大家都在强调团队合作能力,而团队合作并不是完全失去自我。如果把自己一心一意放到一个团队中,如果有一天,这个团队解散了,对于个体会怎样呢?
曾经的一位知己给我开导时说过一句话,“人生要勇于给自己清零”。早点逼自己对以前清零,就是早点给自己机会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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