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7月29是王凡老师的生日，今年7月29日，我们这些徒子徒孙们组织一次学术会议，以报告学术进展的方式来缅怀敬爱的王老师。

我与王老师每一次见面是2012年的3月份左右，当时考宗老师的博士，复试期间正好理论所的张肇西老师和王凡老师都在宗老师办公室。他们让我讲讲最近学的Bethe-Salpeter(BS)方程相关的内容。记得很清楚，王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BS方程是相对论的束缚态方程，两个粒子有各自的时间、空间，不同时间的粒子构成的束缚态是什么意思？”当时，我没有考虑过这种物理公式与物理含义的联系，一时懵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后来到南大读博，王老师经常问出类似难以回答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切中问题的要害。其中有一个问题，每次与我交流都要问我，组份夸克质量与DSE的夸克演化的质量红外质量差不多，DSE里面pion的质量为什么这么小。我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时说，这是因为手征对称性。这个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追问，夸克模型里，pion质量由夸克的动能、势能，每一项是多少清清楚楚。DSE里能不能有这样类似的解释，具体pion的质量如何形成的。至今我也没有合适的回答。他对我们年轻一辈充满期望，希望我们也像他一样志存高远，不要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做东西，同时他又非常能够理解年轻人需要写一些小文章完成考核。

在南大学习的6年时间中，经常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王老师。我们很喜欢听他讲以前的故事，他也很喜欢与我们年轻人在一起交谈。我们听说他是1953年全国统考的高考状元，也是最后一位的全国高考状元，后来没有再举行过全国统考。他便与我们讲他的小学的学习、体育锻炼。学校有几个名额是免学费的，除了学习成绩好以外，还要体育好。他每天会自己练习引体向上。中学期间获得过江苏省中学生运动会破纪录冠军。大学期间参加北京市大学生运动会，拿过标枪冠军和投掷手榴弹的冠军。他是运动的多面手，尤其擅长需要暴发力的项目。他的大学4年期间，全部都在北京，没有回过家，假期也都在北京学习。

从1957年大学毕业到1978年，这是他人生中被耽误掉的22年，那是一生中最黄金的22年。所以在他80多岁的时候，尤其珍惜时间，看起来像是把自己当作60岁在工作。王老师常常说的一句是：你们搞懂没有？我是没搞懂。对于他没搞懂的东西，总是要问个究竟。王老师的钻研精神会在我以后的研究中指导我去攻坚克难。深切缅怀王凡老师，您虽已不在，但音容宛在，如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