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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本就是一场不断道别的旅行:上小学时我们跟母亲的怀抱告别;上高中起我们大部分人都跟家里的一日三餐告别;工作后我们跟父母的生活费告别;成家后我们跟父母的生活告别。生活告别的同时我们的身体也悄然发生着奇妙的变化,昨天的它也在悄悄的跟今天的你告别。。。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体发肤,除了身体的老去和皮肤的松弛带给你的些许担忧之外,更苦恼的是头发。快要四十岁的我每日感觉最大的变化就是脑袋瓜上的头发日渐凋敝,具体的参数表现为头顶的头发密度在快速下降,头发变细,变软。剩下的残兵败将是日日细化枯黄,你眼看他就要不久于明日,但你还无能为力。不过除了头顶那一片,周边的头发真是又黑又粗,我真是搞不明白:这脑袋瓜上的营养怎么就不能分配的均匀一些,非要搞成这样四面楚歌,八面埋伏的决战之势。历史的经验无情的告诉我,这种形势一旦出现结果只有一个——全军覆没。在照这个情形下去,我就应了那句歇后语,地中海着了火—有点太秃(突)然(燃)了点。
这两年之前,我还真是从没感觉到这来自脑袋顶上的隐忧,这种从天而降的垂直降维打击让我猝不及防。哎,以前的小麦地现在眼看就要成为白桦林了,难不成这头发是从生态学上的r策略向k策略转变?这也转变的太快了点。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想各种办法挽救这一揪心的趋势,希望一天我真能扶大厦之将倾 挽狂澜于既倒,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换洗发水,不在乎价格,只看效果;开始少吃肉、不喝酒、少熬夜、不抽烟,我期待着奇迹的到来;可一段时间下来身体倒是精神了不少,再看看脑袋瓜:稳如老狗!脑袋瓜上依然门可罗雀,残垣断壁,日渐荒凉。。。这都是一个单位的,咋亲疏远近就分的这么清楚呢?可当我看到电视里的那些名流显贵们的脑袋瓜好像也不是那么富足,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汪峰现在开始戴帽子了、徐峥和罗永浩正在比拼全亚洲最秃排行榜;那孟非早就光着脑袋主持非常勿扰了。我还发现这种现象跟人种无关,不分国内外:你看看NBA里的明星有多少是大光头,你再看看英国国王查尔斯,哎,强如大英的国王都拿它没办法,我又能耐头发何?
话说回来,其实我早应该预料到今天的结局。你的未来就是父母的现在,这话一点不假,头发也一样。我老父亲的脑袋瓜在我上大学的那会儿就坚壁清野,一毛不拔,主打一个郭达斯坦森。再看看我故去的爷爷,走的时候也是一根头发都不给你留。我早就应该放弃幻想,面对现实的。可我还有一点奢望的,我奶奶和我妈的头发还不错啊,乌黑浓密,富有弹性,我要是遗传了她们的也行啊,那不就是张元英般的丝滑转身么。可现在看来,我俨然没有那么好的腰啊。都说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吧,你说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也许不完美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法拉利的脑子你非要给他配个拖拉机的标,呜呼哀哉,悻悻而去罢了。
我又想起了古代,你说古代那时候,清朝以前是留全发的,除了出生后把乳毛剃掉后就不再剃发。那如果古代人的发不遂人愿,那又该是如何的一种景象?古代成年男子是要束发的,如果就几根立在那跟蛐蛐似的,也没办法插发簪啊。即便是弄了个发簪,是发簪在修饰头发还是头发给发簪作伴呢?分不清主次了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那个时候又没有发套和假发,丝滑出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替他们解释,这是他们祖宗让他不孝的,可见这句话也有让我们为难的时候的。那个时候也没有照相机,你就是再想看也看不到几百上千年前的人们在面对头发与孝道之间的抉择时怎么权衡的?但是,会心的古代文人总不会让你失望的。北宋的大玩家苏轼就曾经看上过一个杭州的一个士官刘季礼,称赞其为国士。但刘季礼当时已经58岁了,妥妥的步入了人生的晚年(千年前这个岁数确实已经是老人了)。为了鼓励其保持斗志,不要气馁,苏轼就写了一首诗《赠刘景文》送给他:
《赠刘景文》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诗中,苏轼同志的第一句话就用比喻把刘季礼风烛残年的景象惟妙惟肖的写了出来。荷尽已无擎雨盖不就是说刘季礼年纪大了,脑袋瓜上一根毛都没有了么?也不知道苏轼同志这是骂人呢还是真的是同情?千年以后让我们能够通过他的诗加上聪明的才智发现了蛛丝马迹,哈哈,原来刘季礼同志是一个光头国士啊,形象不咋的嘛。
美人在骨不在皮,英雄在业不在貌。正可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看来我的未来只有英雄一条路了,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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