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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是2019开年第一周论语学习,开始学习论语第六章。
公冶长第五,孔夫子花了二十八节课评论人物得失,从自己的女婿(公冶长)、侄女婿(南容)、学生(子贱、子贡、冉雍、漆雕开、子路、冉有、公西华、宰予、申枨)到当时的各国政要(孔文子,卫国大夫;子产,郑国大夫;晏平仲,齐国大夫;楚国令尹子文;陈文子,齐国大夫;季文子,鲁国大夫;宁武子,卫国大夫)及各路网红(伯夷、叔齐、微生高),夸的夸,骂的骂,讥的讥,讽的讽。总之别人以为左的,他老人家要右一把;别人觉得很糟糕的,他觉得有可取之处。评到最后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老师(左丘明)表扬了一通,主要还是夸自己(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就这样,仍然不过瘾,开年后接着写他的推荐信。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之前别人损贱民冉雍说他木讷(仁而不佞)。孔子为他维护:不知其仁,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话多不甜。这里孔老板直接说,冉雍给个诸侯什么的也不在话下。我读论语总有这样的错觉,那就是早期论语穿那些竹牍的绳子断过,因此后来的只好左一句右一句。比如,6:1与5:5应该可以连起来这样读: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当然,我这显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千万不可当真,要不然,下面这一句就无法解释了。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简,无乃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仲弓,就是冉雍。从他的字,大概可以知道他排行老二,伯仲叔季嘛。雍,堵,堵成了弓形。名、字要对应哟。
子桑伯子是谁,目前无有确论。据说先秦文稿中只有两处出现子桑这个姓,一是庄子,二是左传。这么多大牛都没考证出一个结果,咱就不再去费这个劲了。研究选题的重要性也在这里——不要总啃硬骨头,没肉。两个普遍被人接受的事实:子桑是一个复姓;伯子,大概那哥们是一个当官的,而且官位不低。
冉雍问子桑什么?文字没有直接明确。结合上下文我们容易知道,这里是指冉雍问老师如何评价子桑。问 = ask about,而不是ask somebody. 当然也有人将这句话断为“仲弓问子 桑伯子”,相当于【仲弓ask Confucius about 桑伯子】。这样是否成立呢?这是一个古汉语习惯的问题,留待有兴趣的同学去做语言学大数据分析。
老师说:这人行!简!
冉雍似乎比子夏这样熊孩子们聪明一些,没有来一句“何谓也”。他径直讲起了帝王术,居敬行简,以临其民。把孔夫子说得只好同意通过论文答辩。
什么是简,这是一个问题。
是放浪形骸还是“不烦民”?从何晏、程朱到钱穆、杨伯竣,都有不同的说法。比较普遍得到认同的说法是,简是指不扰民。也就是涛哥前些年讲的“不折腾”。钱先生在评论这一段时特别强调:故治道贵简。当年涛哥不知道是不是也读了这段悟到的。
简则简矣,不能太简。外行简,内却仍须居敬。从一般为人处事的角度来解释这段,也可以说与孔子之前的教导“君子不重则不威”,以及后面的“威而不猛,恭而安”相通。过于放浪形骸,则无可临民。
现在再问,就子桑这个人,冉雍问孔子什么,孔子说,我看子桑这人中!?从上下文,前面孔子夸冉雍可以做诸侯。冉雍当然没有像武夫子路那样浅薄地“闻之喜”,冉雍立马问“那子桑那哥们怎么样呀?也能南面乎?”只有这样,孔子的“以临其民”才能说得通。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无,未闻好学者也。】
这是孔子对颜回的最高评价。我猜也是因为颜回早死也才得如此殊荣,其他还在世的,孔先生总还是得端着点,况且夸得太好,也还得担心学生已尾巴翘起来,晚节不保。
当然我们学习这段话,重点在于不迁怒、不贰过与好学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迁怒和不贰过会是好学的两个重要标志呢?个人觉得,这是孔学中的一个关键问题(当然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当办事遇到挫折,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们必须要停下来的做的是什么?当然是看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是反省检讨自己哪个地方有错。如果我们一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或者寻找其他的客观理由,那自己怎么能有改进和提高呢?这是不迁怒。
不贰过,也就是说,光自己找原因还不行,还得寻找办法让同样的错误不要发生两次。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要重视,那就是,孔子并没有说我们要避免犯错,而只是说,要尽量避免“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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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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