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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实验(Stanford Marshmallow Experiment),是斯坦福大学Walter Mischel博士1966年到1970年代早期在幼儿园进行的有关自制力的一系列心理学经典实验。棉花糖实验中,小孩子可以选择立刻得到一样奖励(有时是棉花糖,也可以是曲奇饼、巧克力等等),或者选择等待一段时间,实验者返回房间(通常为15分钟),得到相同的两样奖励。研究者发现能为偏爱的奖励坚持忍耐更长时间的小孩通常具有更好的人生表现,如更好的SAT成绩、教育成就、身体质量指数,以及其他指标。然而有疑问提出,自制力,而非战略策划能力(strategic reasoning),是否是影响行为的因素之一。
但是,在一项比较儿童延迟满足感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日本儿童在无人观察的情况下,可以轻松等待15分钟再吃东西。美国的孩子们平均等了不到四分钟。不过,在另一项测试中,美国儿童打开礼物比日本儿童等待的时间要长得多。两组孩子都表现出了自我控制能力,但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下。
如何解释这些区别?这意味着什么:先前的研究发现,延迟满足预示着更好的学业、人际关系和以后生活的健康。但文化规范的差异会强烈地影响测试结果:例如,日本文化将对食物的延迟满足正常化,而不是对开放礼物的延迟满足。 专家们说:这些发现对心理学研究很有启示意义。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心理学教授
Yuko Munakata (明田优子)写道:“我们可能在比较人们,而不考虑文化规范、多年的实践和社会脚手架让一项特定任务让一些人比其他人更困难或更容易。”
以下是科学美国人上的文章内容
How Culture Affects the 'Marshmallow Test' - Scientific American
文化如何影响“棉花糖测试” 一个经典的自我控制测试可能会带有复杂的文化偏见。
2017年,我(明田优子教授)和家人从科罗拉多州的博尔德搬到日本京都居住。我的孩子们立刻注意到了很多文化差异。比如,日本人的家庭通常没有中央供暖系统。我们是在一个异常寒冷的二月来到这里的,所以我的大孩子会蜷缩在烤肉桌下,用加热器来取暖。在附近的小学入学后,我的孩子们看到了他们的同龄人是如何打扫教室和提供食物的,这不像在美国,专门的工作人员处理每项任务。
他们最难忘的课程之一发生在他们的第一次学校午餐时。他们和同学们排队吃饭,把午餐盘拿到座位上,开始吃饭。其他学生迅速开始摇头和挥手。我的孩子们不会说日语,但信息很清楚;他们不再吃了。教室里的每个学生都坐下来吃东西后,学生们齐声喊着“千真”——字面意思是“我谦恭地接受”,类似于“美食”。然后他们开始一起吃饭。第二天,我的孩子们和同学一起吃饭。 当我的孩子们描述这种情况时,我开始思考。许多研究将延迟吃零食的能力视为自我控制的一种衡量标准,并发现这种延迟吃零食的满足预示着一个更光明的未来。日本的孩子有可能有特殊的优势吗?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这一事件启发了我重新审视一个经典的实验,其中包括对食物奖励的延迟满足。我所学到的东西将改变我对自我控制、个体差异、人类发展、科学公平和我的遗产的看法。 已故的心理学家沃尔特·米舍尔发明了一个经典的棉花糖测试,它包括给一个孩子一个棉花糖,并解释说他们现在可以吃了,如果他们等到棉花糖赠送者回来,他们可以吃到两个。孩子们独自坐在一个房间里,享受着诱人的款待。心理学家通常认为,孩子们抵制甜食的时间长短是衡量他们自我控制的一个标准:他们如何有效地抑制冲动行为和朝着长期目标努力。一些研究发现,儿童时期棉花糖测试表现更好,预示着学校、人际关系和以后生活的健康。
我的研究团队与京都大学的斋藤聪和东京大学的柳冈一一起,重新审视了这个测试。我们在美国和日本测试了144名儿童。我们首先确保所有这些四五岁的孩子以前都吃过棉花糖。我们询问父母,他们的孩子多久会等待别人吃东西,以及他们的孩子能在多大程度上抑制冲动行为。 然后孩子们面临着一个经典的测试:他们现在想要一个棉花糖还是两个棉花糖?美国大多数孩子等了不到四分钟才品尝棉花糖。日本的大多数孩子最多要等两块棉花糖——15分钟!
如果我们停在那里,我们可能会得出结论,日本孩子有更好的自控能力。但我们又进行了另一个测试。我们送给孩子们一份包装好的礼物,告诉他们现在可以打开,如果他们等待,他们可以有两件礼物。见证奇迹的时候来了,竟然发生模式翻转。日本的大多数儿童等了不到5分钟才打开礼物,而美国的大多数儿童最多等了15分钟或接近礼物。 怎么回事?似乎反复经历延迟满足,孩子可以养成习惯,使未来更容易等待。根据他们父母的报告,日本孩子比美国孩子有更强的等待饮食习惯。这些习惯越强,孩子们等待两块棉花糖的时间就越长。但说到打开礼物,美国的孩子可能会更持久地等待。生日礼物可以放在桌子上,没有打开,直到派对结束。圣诞礼物可能会在树下放置几天,然后在12月25日打开。在日本,人们全年都在简单的场合送礼物,不涉及传统的等待。
当我们的延迟满足测试与他们的文化经历相一致时,孩子们不仅等待的时间更长,而且他们似乎依赖于不同的技能。我们评估了孩子们对他们应该如何行为的社会习俗的敏感程度。他们的敏感性越高,他们在美国等待打开礼物的时间就会越长,在日本等待吃棉花糖的时间也就会越长。他们如何抑制冲动行为已不再重要。 这些发现表明,延迟满足并不仅仅是关于自我控制。文化惯例——以及我们对它们的敏感程度——会影响我们等待的时间。这些惯例不仅因文化而异,而且因文化而异,基于遗产、社会经济地位和地理区域。所以,当一个孩子等待两块棉花糖,并继续在学校和生活中取得成功时,这可能部分地反映了他们关于延迟满足的经历和习惯。这些习惯实际上可能补充他们的自我控制能力,帮助他们在学校和以后的方式帮助他们延迟满足。孩子们学习如何驾驭社交环境,照顾长辈,以特定文化的方式处理家务或家庭作业,这可能会帮助他们以后——如果他们的习惯与他们面临的需求一致。
这项研究也为我的研究领域提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的研究表明,心理学和其他科学的研究结果有时会捕捉到科学家甚至可能没有认识到的文化细微差别。如果我们只在一个国家进行研究,或者只得到一个奖励,我们就会得出非常不同的结论。还有多少其他关于人类行为的研究反映了狭隘的文化视角?就此而言,我们的研究和学术文化多久只享有一部分声音和经验的特权?没有意义这样做,我们作为研究人员可能会比较人们,而没有考虑文化规范、多年的实践和社会脚手架如何使某项特定任务对某些人比其他人更困难或更容易。 幸运的是,我们可以采取措施来解决这个问题。在我们的科学中,围绕历史上被边缘化的声音可以解决研究中的误解和差距。它也可以让我们对人类行为有一个更深刻、更公平的理解。
我和我的家人又要住在美国了。多亏了这项研究,我们现在分享了关于甜点的认知外观。如果我丈夫建议我们买冰淇淋——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我倾向于建议我们推迟吃冰淇淋,先做点什么来赚钱。我曾经认为我们只是自我控制的不同。但我的父母在我出生前几年从日本移民到美国,他们按照他们的传统抚养我和我的姐妹们。延迟对冰淇淋的满足感对我来说并不费力。我现在看到了过去的习惯是多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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