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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莒县最早发现的“陶尊字”在中国大范围地域内发现
苑克俊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是承载人类文化的载体,是人类交流和传承文化的工具,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几个主要标志之一。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具有连续五千多年文明历史的国家。就区别于世界上其它文明的中华文明连续性,考古学专家、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时任首席专家王巍2023年认为,反映中华文明最突出的符号非汉字莫属。王巍还例举了公元前1300年商代出现的一个汉字祖先“甲骨文”,谈到“甲骨文”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文字体系,显然经历了漫长的文字起源、形成和早期发展的历程。以2025年为基准,商代的“甲骨文”在距今3325年时出现已获得世界公认。已发现的更早期文字包括:在山东泰安市大汶口文化堡头遗址背壶上发现的1例,最早在莒县陵阳河遗址发现、存在于陶器上的陶尊文字。1969年莒县专家苏兆庆随身带着3件陶尊到北京参加国家出土文物展,陶尊上的几个符号是最早被古文字专家识别出的中国早期文字,其中由“日月山”符号构成、1973年被古文字专家于省吾释义为“旦”的陶尊文字,2006年作为原始文字被编入中学七年级《中国历史》课本。古文字专家、著名的《清华简》发掘者李学勤认为,“莒县陵阳河、大朱家、杭头等遗址出土的大汶口文化陶文,关系到中国文字的始源,极为重要”。
图1 莒县陵阳河等发现“陶尊字”的13处遗址
目前,陶尊文字已在山东、安徽、河南和江苏四个省地域内的13处遗址发现(图1)。鉴于陶尊文字的重要性,它是“甲骨文”之前唯一在大范围地域内发现的文字,它应该有一个同“甲骨文”一样简明易记的专有名称。基于陶尊文字绝大多数单字出现,参照“甲骨文”命名,苑克俊提出将“陶尊字”作为陶尊文字的专有名称,将比“陶尊字”更早时期出现的山东省泰安市大汶口文化堡头遗址背壶上发现的一例符号命名为“背壶字”,在此再提出将比“陶尊字”更晚时期出现的山西省临汾市陶寺遗址扁壶上发现的符号命名为“扁壶字”,进而提出“背壶字—陶尊字—扁壶字-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为代表、包含“扁壶字”的中国文字发展脉络。以2025年为基准,“扁壶字”出现在距今四千多年前的龙山文化时期,目前发现2个字,也有人认为是3个字;“背壶字”出现在距今5025年以前的大汶口文化中期,仅发现一个;时间上与其接续存在的“陶尊字”出现在距今5025-4625年的大汶口文化晚期。
图2 保存出土“陶尊字”的莒州博物馆
目前,“陶尊字”已发现43例,是初成体系的小字集文字。“陶尊字”文物最早1960年在莒县陵阳河遗址发现,后来发现地增加到莒县陵阳河、大朱家村、杭头和诸城前寨四处遗址,尚都在古莒地域范围内。早期发表的中国早期文字有莒县地域4个“陶尊字”、诸城地域1个“陶尊字”残片以及“背壶字”。1986年山东专家王树明公布16个新的陶尊刻字,这些陶尊刻字包括:1966年张安礼在莒县大朱家村采集的1个陶尊刻字,1979年在莒县陵阳河遗址发掘时出土的10个陶尊和残片刻字,1979年在大朱家村遗址发掘时出土的3个陶尊刻字,1982年到1985年苏兆庆等在大朱家村遗址复查清理时出土的1个陶尊刻字,1983年开始在莒县杭头遗址发掘时出土的1个陶尊刻字。另外,莒县招贤镇在修建仕阳水库时也曾发现一个陶尊刻字,后不幸遗失;1988年在莒县杭头遗址采集到1个陶尊刻字。此后,在古莒地域范围内的胶州赵家庄和日照尧王城遗址发现新的“陶尊字”遗存。其中,日照尧王城遗址在陵阳河遗址东南、直线距离48公里,1992年发现2个陶尊残片刻字;胶州赵家庄遗址在陵阳河遗址东北、直线距离118公里,2005年发现1个陶尊残片刻字。
在古莒地域范围外的宁阳县于庄遗址、莱州吕村遗址、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河南郸城县、江苏泗洪县赵庄遗址、南京市北阴阳营遗址和常州市寺墩遗址也发现新的“陶尊字”遗存。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在陵阳河遗址西南、直线距离312公里,1989-1995年发现5个陶尊刻字,2001-2003年发现4个陶尊刻字;河南郸城县在陵阳河遗址西南、直线距离386公里,2009年发现1个陶尊残片刻字;江苏泗洪县赵庄遗址在陵阳河遗址南方偏西、直线距离225公里,2016-2017年发现1个陶尊残片刻字;宁阳县于庄遗址在陵阳河遗址西方、直线距离192公里,2018年发现1个陶尊刻字;莱州吕村遗址在陵阳河遗址北方偏东、直线距离217公里,2021年发现1件陶尊残片刻字;江苏常州市寺墩遗址在陵阳河遗址南方偏东、直线距离425公里,2019年以来发现4个陶尊或陶尊残片刻字。另外,江苏南京市北阴阳营遗址在陵阳河遗址南方、直线距离384公里,曾发现1个陶尊刻字。
对于“甲骨文”之前的上述更早期文字,以前给出明确释义的甚少,直接影响了其在实证中国文字史和文明史方面的具体应用,也说明释义研究存在难点堵点问题,原因可能正如当年莒县县委书记刘守亮在其“古莒文化 鼎立齐鲁”文中所说,由于可供研究的材料少,人们一提到有关研究便畏难发愁。刘守亮认为,山东学术界担负着破题的道义责任。现在,“陶尊字”发现43例,已到了对“陶尊字”进行进一步研究有更多研究材料支撑的时期。对已发现的“陶尊字”进行分析过程中,发现一部分“陶尊字”需要从不同于前人的角度进行研究,需要交叉学科知识,例如果树花果特征及花果内部组成结构等方面的科学知识。目前,从不同于前人的角度进行研究,苑克俊已完成6个“陶尊字”释义以及“背壶字”释义,完成7件相关作品并获得著作权国家登记证书。本文是以这些作品为基础撰写的。
目前可以明确的是,“陶尊字”是先民以原始实物或实景为基础创造的象形文字,是其对应的各个现代汉字的始源文字,释义为“旦”的“陶尊字”是中国最早给出明确释义的早期文字,“陶尊字”已成为中国最早的有明确释义的小字集文字,“背壶字”是有明确释义的中国最早文字,“背壶字”和6个“陶尊字”的传承和发展过程分析充分证明了中国文字和中华文明五千多年历史的连续性,这7个早期文字加上前辈完成释义的少数“陶尊字”,为中国五千多年文字史和文明史提供了有明确释义的小字集文字实证。鉴于莒县是最早和最主要的“陶尊字”发现地,在13处遗址中莒县有3处(图1),在各地已发现的43例现有“陶尊字”中,莒县占据21例,而“背壶字”出现在古鲁国地域,因此就目前有明确释义的早期文字来说,莒县是中国始源文字之都,莒鲁文字历史长。
参考文献
苑克俊,科学溯源中国文字与文明,科学网博客频道,论文交流2025年10月6日。链接地址: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3643543-15048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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