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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庸先生介绍我为侯北人先生刻印
□王少石
1981年秋,冯其庸先生去美国讲学一年,结识美籍华人画家侯北人,在侯北人诸多山水作品上题跋。冯先生回国后即为侯北人操办了个人作品展(1983年·合肥)。1984年又出版了《侯北人画集》(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封面题字朱屺瞻,扉页题字王蘧常,封底篆刻王少石(《百梅草堂》印)。其庸先生为之作序,文章开头便介绍了两人交往的缘起:
“1981年秋天,我应美国斯坦福大学的邀请,到该校去讲学后,又到哈佛、耶鲁及哥伦比亚各大学去访问,并作学朮讲演。之后我又回到了加州,就在这时,我意外地结识了着名国画家侯北人教授。从此我们一见如故,成为知交。”
当冯先生看到侯北人常用之印不能尽如人意,便向他介绍我的刻印。冯先生写信与我,嘱为侯北人先生刻印。于是从1982年3月至7月,我便为侯北人先生刻了十二方有大有小,有朱有白的常用印。这批印除了名章以外,还有斋名印《老杏堂》、《百梅草堂》,及词句印《梦里家山》、《尽是家山旧莓苔》等。“老杏堂”是北人先生原有的斋号,而“百梅草堂”则是冯、侯两人相交之后出现的新斋号。冯先生在《侯北人画集》序文中写道:
“那时园中的地上和盆中约有百余株梅花正开着,红白相间,寒香袭人。我说这幺多梅花,倒可以叫梅花草堂了。北人兄说上海朱屺瞻老先生已经用过了,或者叫百梅草堂吧!自是老杏堂又另名为百梅草堂了。
《尽是家山旧莓苔》文出冯先生题侯北人《山行图》:
神州梦绕几千回,红树青山信手栽;
拂拭素笺看仔细,尽是家山旧莓苔。
侯北人先生有了我刻的这些印章,十分高兴。他于1982年4月,写信并赠画给我,表示谢意:
少石先生明鉴:承
其庸大兄之介得蒙厚爱,为弟制印,感念欢喜之情非言语所能道尽。一待归国,立必亲自拜谢也。特此先致敬意,并问近安。
弟侯北人敬拜 四月八日。
1983年,侯北人先生在安徽省博物馆举办个人画展期间,约我于稻香楼宾馆会面。我先后看过侯北人先生两次画展,见到他的新旧作品上均加盖我刻的这些印章,几乎幅幅可见。我为侯北人先生刻的这批印章,不仅冯其庸、候北人二位先生满意,连我的恩师许麟庐先生也认为是我的精品之作。
这已经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了,不胜浩叹!
2023年2月15日于合肥石隐楼,北风拂窗时也。
●冯其庸先生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与王少石信
少石同志:三日不得足下书,中心悬悬,不可或释,何足下系人之深矣!顷得侯北人先生来函,大赞足下印章,谓方方精妙,并有一信致谢。所有报酬嘱我代付,并嘱我代定,并嘱宜高不宜低,故此事还得商之于兄,请兄自己定夺。我的意见,不高不低为宜。不高是为了友谊,不低是不失您自己的身份,不降低艺术的价值,故请兄考虑定夺,我再参酌意见。侯先生秋天要来,届时当请兄来一晤。他还要请您刻几方巨印,印文由我拟定,待定后当告。我二十七日去南京,五月末到芜湖,恨不得与兄相见于宿州也。盼兄信不至,行前只得先寄一信耳。匆匆,不一一。顺问好!
冯其庸顿首。四月二十四日。
(北京张自忠路三号人大宿舍—安徽宿州市胜利路新马街21号)
《梅花草堂》因与朱屺老重,故请改到《百梅草堂》。又及。
我前寄一信,告知金庸将印十二钗章事,不知已收到否?
附侯先生函:
少石先生明鉴:承
其庸大兄之介得蒙厚爱,为弟制印,感念欢喜之情非言语所能道尽。一待归国立必亲自拜谢也。特此先致敬意,并问
近安。
弟侯北人敬拜。四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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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3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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