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会下意识地触摸面部多达800 次，其中T 区（前额、鼻子和下巴）最受关注。但为何我们如此频繁地想要触摸这个区域？一项最新研究试图通过面部毛发的分布和皮肤感觉细胞的密度来解释这种行为。

这种潜意识动作与工作记忆和情绪存在某种关联，要想有意识地抑制此类触摸几乎没有可能。但研究发现，了解我们为何更频繁地触摸 T 区而非任何其他人体部位很重要，因为频繁触摸 T 区会通过眼、鼻、口的软组织传播疾病。  

每根毫毛（几乎覆盖全身的细短毛发）的周围都分布着名为“机械刺激感受器”（mechanoreceptor）的感觉细胞。毫毛的数量有助于推断皮肤中存在的机械刺激感受器数量。

德国莱比锡大学触觉研究实验室的研究员 Martin Grunwald在电子邮件中指出：“这些传感器能使我们自觉感知单根毛发的最细微变形或触碰。它们非常敏感，我们甚至能感知风拂过皮肤的触感。”与任何毛发稀疏的身体部位一样，面部的神经分布密集，皮肤中的机械刺激感受器能对触摸、压力等多种刺激作出反应。

Grunwald和同事们想知道，毫毛和机械刺激感受器的密度是否与我们触摸脸部存在关联。他们怀疑，其原因或许是面部皮肤中的机械刺激感受器更为密集。

梳理问题

研究人员利用显微术，对30名惯用右手的男性和女性参与者进行面部皮肤检测，统计了40个分区的面部毛发数量。

男性和女性的T 区毫毛发生率均高于面部两侧，包括上额、面颊，直至下颌。即便考虑到胡须的密度，这种差异依然存在，只是男性的面部两侧毛发（包括毫毛和脸毛）密度出人意料地低于女性。然而，研究人员指出单凭显微术来推断机械刺激感受器的数量存在一定局限性。Grunwald 解释说：“由于仅有图像而无皮肤样本，我们只能根据毫毛来估计机械刺激感受器的分布，但是无法确认面部皮肤中的其他感受器类型在T区的密度是否同样高于其他区域。这是下个阶段需要解决的问题，但这需要组织样本，既涉及伦理问题也面临资金挑战。”

为了准确评估自发触摸面部的频率，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工作记忆实验。对这种自我触摸的其他研究发现，需要通过精细实验来准确评估此类触摸的频率。研究要求参与者排除一切干扰，记住向其展示的不同单词，然后凭记忆将它们写出来。研究人员全程测量大脑和肌肉的电活性，还对涵盖任何动作和触摸行为并经重新编码的视频素材进行测量。在与前次实验相同的40个测量点，测得了66 名参与者的自发性面部自我触摸频率。

细胞越多，触摸越频繁

研究人员发现，人们触摸T区的频率高于脸部任何一侧。相比其他部位，这个区域毫毛更多，神经分布也可能更密集。男性和女性的触摸频率并无差异，但人们往往会触摸自己的右脸而非左脸。

Grunwald 补充说：“一种假说认为，这个区域的触觉刺激尤其会被快速和准确感知，因为机械刺激感受器的密度在那里更高。我们推测，一旦[个体]感知到需要进行面部自我触摸，相关刺激必须很快传至大脑。这或许能解释为何自我触摸面部的频率通常更高，因为来自该区域的感知信号无需经由脊髓进行额外处理，可以直接传至大脑。”

现在有多个研究团队致力于探索恐惧、不安、不诚实与面部触摸频率之间的关联。人们无法停止触摸面部的根本原因目前仍不明朗。Grunwald指出：“就生物体而言，人类自发行为具有重要的生物学和心理学意义。目前的一项共识是，自发性面部自我触摸是某种调节机制的表现，但其具体调节对象仍不明确。尽管我们讨论了记忆和情绪调节，但这些终究只是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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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Martin Grunwald, et al., Number of Facial Hair Corresponds to Frequency of Spontaneous Face-Touch in Humans, Advanced Biology (2024). DOI: 10.1002/adbi.202400243

*封图来源：engin akyurt（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