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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Piecemeal Engineering to Twitter Technology: Toward Computational Societies
2012年6月23日,是计算机科学之父和人工智能之父图灵的百年诞辰之日。今年的6月23日,恰好是中国的端午节,是中国人为纪念2290年前因忧国爱民而被陷害流放的天才诗人屈原所设立的法定国家节日;传说中,这一天就是屈原投湖自尽的忌日。真可谓天作之巧合,使人不能不感叹古今文学与科学不同领域里两位天才相同的命运及终结。
图灵的图灵机器,奠定了计算机和计算科学近代发展的坚实基础;图灵的图灵测试,播下了人工智能和计算智能开花结果的思想之芽。毫无疑问,图灵的贡献已经、正在、还将继续改变我们的世界。如此发展下去,将来会怎么样?未来的人工智能和智能系统又能如何?再一个百年之后,我们如何、甚至还能纪念图灵的生日?
如果“奇点理论”为真,如果Kurzweil的预言成为现实,那不出20年,我们将丧失纪念图灵的资格,因为届时,机器智能已超过人类智能,我们早已成为机器的奴隶;如何纪念图灵,将由机器做主,与人类无关。不过,图灵测试还会继续,只是反向而已:机器变为考官,人类成了考生;机器研究生在机器教授的指导下,拼命研究人类智能,试图证明有朝一日人类智能可以达到机器智能的水平!
我无法相信“奇点理论”,但我相信网络化信息化的快速发展确实可能导致一个“智能爆炸”时代的到来。正如波恩在其《我的一生和我的观点》中关于图灵一类的天才与社会发展之间关系所说的:在统计学定律的意义下,“人口总数随着生活条件的每一次改善而增长。如果天才人物的人数在总人口中所占的百分比大体上是保持不变的,那末他们的绝对数就按人口总数同样的比例增长。并且随着每一项技术上的发明,新的组合的可能性也在增长。因此,这种情况同复利计算相似;一个人具有数学家们所说的指数的增长的能力。” 由此,“自然知识以及由此产生的力量,随着一种独立的(指数的)过程所特有的加速增长,是一直在稳定地增长的,即使有起伏和倒退的话。”最终,“这样的一天不可避免地会到来,那时,在仅仅一代人的时间里,这一过程所产生的生活条件的变化会相当大,而且因此还会以一场大灾难的形式出现。由于某些国家没有参与这种技术上的发展,必须毫无准备地去适应这种情况,因而这种大灾难的印象还要增强。”
迄今为止,尽管历史有起有伏,但似乎证明波恩是正确的。好在这些“大灾难”都是人相对于人的,人类自己还可以自我修正,而非机器主宰下施与人类,如“奇点理论”所描述的,那就万劫不复、一去不返了。
就是没有技术上的“奇点”,我们还是必须避免技术可能带来的“大灾难”。问题是,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问题;显然,这是一个政治问题,其实更是一个社会或人性问题。
解决方案?完美或彻底的不知何处,或许永不可知。但我认为,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从技术上考量,波尔普的“开放社会(Open Society)”理念及相应的“零星工程(Piecemeal Engineering)”方式都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出发点。首先,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中,波尔普对“历史主义”、“本质主义”及“整体论”等哲学观念进行了系统而深刻地批判,也从根本上否定了“技术至上”及机器可能超越人类的观点;借用哈耶克的话,这一切都是源于有些人“对知识的非分要求”。至于“奇点理论”,那不是“要求”,而是“想象”,是对知识的非分想象。
波尔普的批判,特别是对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三位思想家的批判,也使他失去了完整地定义任何理想社会模式的学术资格。因此,我们从波尔普的著作中,除了“神秘的或部落的或集体主义的社会也可以称为封闭社会,而每个人都面临个人决定的社会则称为开放社会”之外,再也无从得到关于“开放社会”更多的确切描述。但波尔普告诉我们,“开放社会”的意义重大:“从封闭社会到开放社会的过渡显然可以被描述为人类所经历的一场最深刻的革命”,而且过程漫长:“希腊人为我们开始了这场伟大的革命,而现在这场革命似乎仍然处于开始阶段”。而且,波尔普还排除了通过宏大的 “乌托邦工程(Utopian Engineering)”来实现“开放社会”的可能,因为这类社会工程对人的智力和道德的要求,根本无法保障,结果只能导致极权社会。波尔普认为,通向“开放社会”的途径只能是渐进式的,即通过所谓的“零星工程”,因为这类社会工程对人类的智力和道德之期望与现实相符,人们不必掩饰或欺骗就能够兑现,从而可以避免专制或极权。显然,“零星工程”的思想与司马贺(Herbert Simon)的有限理性假设是一致的。
显然,“开放社会”里“每个人都面临个人决定”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决定或制定社会政策”,否则“开放社会”将比“乌托邦社会”还要乌托邦。我个人认为,“开放社会”最核心的现实特征可用一句话表之,而且波尔普借用古希腊政治家伯里克利著名的葬礼演说已经说出:“尽管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制定政策,但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评论它。”
这句话,立即让我想起了Twitter和微博,有了从“Piecemeal Engineering”到“微博技术(Twitter Technology)”的联系;更想起了社会计算、计算辩证法和ACP(Artificial+Computational+Parallel)方法,也有了从“开放社会”到“计算社会(Computational Society)”联想。此时此刻,我无法确切地描述什么是“计算社会”,但可以给出下面的公式:
The Computational Society = The Open Society + Cyberspace + Intelligent Systems
相信在“计算社会”里,理性虽然有限但能延伸到最大的可能极限;世界一定会更加公开、公平、公正;“开放社会”的理念,特别是“每个人都面临个人决定”、“所有的人都可以评论”,也就更加现实可行。在“计算社会”里,我们不但没有“奇点”,也没有波恩所担心的“大灾难”。
Let’s move towards the computational society, via twitter-like smart tech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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