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画家写的一本关于甲骨文和金文的小册子，说那个时代是“前艺术”时代；也有理论家说那些“书法”是“前书法”——当然也是艺术，也是书法，至少是它们的萌芽。这种观点再自然不过了，因为那三代以上的东西，似乎没有后来的文人的自觉——那么，界定艺术，要不要考虑它是自发还是自觉呢？这是一个问题。

我想起这个问题，是因为看过一些现代的“行为艺术家”们的表演（或者“作品”），我的眼睛太落伍，只觉得那和精神病人的“无意识的”癫狂或痴呆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自己说那是艺术。那么，同样的行为表现，“自发的”是疯癫，“自觉的”就是艺术了？这样看来，艺术的定义里确实需要加一勺“自觉”的味精。有趣的是，“前艺术”时期的“自发”的艺术反倒比如今的“自觉”的“钱艺术”时代的艺术好得多。

与艺术“平行”的科学，好像也有同样的问题，虽然很早就“自觉”了（至少从文艺复兴开始吧），但“自觉”似乎不够，赶不上艺术哥哥的脚步——所以，自以为艺术家的疯子很多，却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是“科学家”。

说得近一点儿——对新同学说——科学的自觉，是要以自觉的“法则”去看自然，而不是跟着自然去找感觉。只有“自觉”才可能发现自然，也才可能与自然融合，那时候，做什么都像“自发”了。

这几个概念可以玩儿很多内容，今天列出一个“自发的”纲目来，以后可以“自觉”填充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