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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博文原本计划等我自己的NS(Nature 和Science)论文发表出来后再写,因为怕人家误解,说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好在我从来并不否认NS论文的重要性,而且自己也一直在努力,希望在有生之年实现这个目标。然而促使我提前发表这篇博文的冲动是因为最近武汉大学招聘了一位28岁教授,并再次引起网友热烈讨论。因为这位年轻教授在海外读博士期间发表了几篇NS论文,牛得不行。我这儿显然不想对武汉大学是否值得聘任这位教授发表评论。我早就说过,我们这些教育部直属高校有权直接聘任正高,不像有的省属大学还要到省里参加评审(其实在我国当下,碰到这种情况在省里审批一样会顺利通过)。况且这样破格聘任教职的学校和单位在国内并不鲜见。估计近期那个大学和研究所也休想超过中南大学22岁本科生正教授。这篇博文要说的是我们国人对NS论文过度崇拜现象实在有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讲过新加坡NTU曾经拒绝过一位诺贝尔奖候选人的故事。他的成果估计比那些发几篇NS论文的人要牛逼。他要求NTU直接给正教授,但NTU说按照惯例只能先给副教授,正教授要等到这儿工作以后“以观后效”再说。人家一气之下回到英国,后来获得了诺贝尔奖,没有听说NTU为此事有什么后悔之说。
我也憧憬NS论文成果,因为,那两个刊物发表的成果主体代表了学术界某些学科(除了人家不发表某些学科,例如数学与应用技术学科成果外)的重要成果,其中有的论文成果也确实是诺贝尔奖级别。两个刊物在世界学术刊物界的顶尖地位,很像我们国家的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在国内大学的地位一样不可撼动。无容置疑,我也有争取在这两个刊物上发表成果的冲动,我认为那是一个一生致力于科学研究学者非常正常的情结。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军人不是好军人吗”!我是否也可以说,“不想发表NS论文的学者不算有志气的学者”。所以当我在我们专业国际主流刊物发表了一些成果后,并认为具备相应积累和基础时候,就想冲击NS。我没有那些牛海归年轻人那样丰富的海外学术经历,也没有国内有的人具有的“国际合作”资源和条件,只能靠自己常年坚持不解努力,总是希望能够“水到渠成”,或者靠点运气,遇到好的科研素材,完成发表NS论文的夙愿。当然,即使你认为(也许确实)论文成果达到了NS标准,最后能否成功发表还有其它一些非学术因素。我一位朋友告诉我,他们在Science一篇手稿通过外审后,最后临门一脚还是没有发表,主编主动要推荐这篇手稿到一个国际专业权威刊物发表。朋友很有骨气地说,谢谢,不用你推荐,我们自己提交,后来这篇论文果然在我们这个地学领域权威刊物发表。我们地球科学领域NS成果有时还真要靠点运气(其实在别的领域也一样),例如碰到好古生物化石,碰到好的地质-地球物理现象等。当然,俗话说,“好运气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否则即使再好的素材,在你面前也会擦肩而过,这样的案例在历史上也出现过。
然而,对于国人那种过度崇拜NS论文的情结,我却不以为然,有的表现也实在觉得有点过了。先不谈NS论文对学科的局限,例如不发表数学和应用技术学科(那可是一个很大的学科群,占据了科技人员的主体)论文,地球科学论文偏爱古生物、大尺度气候变化及固体地球系统及动力学等选题论文,也不谈NS也曾经发表过错误的论文及一般成果的论文。我这儿呼请大家理性讨论和对待这个问题,我们学者和管理部门究竟应该如何对待NS论文成果。在我所了解的案例中,10多年前,一所名牌大学一个年轻人和国外学者合作发表过1篇Science论文,当时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让我记住了这位年轻人的名字。我想哪位年轻人当时自然应该获得过武汉大学28岁教授的待遇。然而,10多年过去了,年轻人算是“默默无闻”地做他的科学研究。最近,因科研需要我查阅了他的成果,让我大跌眼镜,这位人到中年的教授居然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发表过什么像样的论文成果。还有我认识的几位科研人员(有的曾经当过领导)依靠国际合作,发表了1-2篇NS论文。如果这些论文的思想出自他们自己脑子,就不会至今没有什么像样的后续成果。10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连国际专业一般刊物论文也发不出来。然而他们就是凭借这些NS论文去获得荣誉和地位。我们现在国家科研经费充足,一些所谓国际合作就是请国外同行来帮助发表论文,实际上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权力寻租,有的利用这个资本大捞项目,浪费国家资源。
因此,我强烈呼吁,我们的社会公众与管理部门应该理性对待NS论文。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和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如果能够经常在你自己研究领域国际主流刊物发表你的科学研究成果,并能得到国际同行积极评价,你就是一个“可持续”的科学研究“达人”,就应当得到与那些拥有NS论文学者同样的社会认同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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