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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大学同学联络网聚,我跟在上海工作的一个老同学联系上了。这是我的铁哥们儿,当年不声不响搞定了一位数学系的女同学,成为我班少有的两个成功拐骗了大学同学的出类拔萃人士。过年打电话拜年,他回老家了,只有数学系的太太在家,聊起来,嫂子问我:你的小老乡现在怎么样?当年我们以为你们应该也成一对了呢。
我说,我和这个老乡妹妹交往了近两年,感到很自在,但没有真正进入恋爱啊。很惭愧,已经失去联系很多年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以前听说她毕业分到H城了。
嫂子叹口气:她是没有福分。我告诉嫂子:可能是我没有福分吧。她人真地很好,让人很舒服,也懂得体贴人。嫂子最后说:说到底还是缘分不够。我问:我们虽然交往很多,但并没有恋爱关系。你是数学系77级,她是中文系80级,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呢?嫂子说:咱们学校不大,女生宿舍都在一个楼,怎么不知道?你那老乡妹妹还常到我们寝室来谈起你,你们一块到振风塔游玩的事,我也听她说了呢。我们都以为你们肯定能成。
这是一段平淡而又令人回味的交往,游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没有卿卿我我,厮守缠绵,没有轰轰烈烈,大起大伏,有的只是默契温馨,和真心地相互关心体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种关系为什么无疾而终。也许骨子里就认为爱情应该惊天动地,追求浪漫,所以对平实和谐的感情,少了一份珍惜和执着,任其如水流去。
老乡妹妹是我妹妹的同级同学,算不上很漂亮,但受看,是让人舒服愿意接近的那种女孩子。她大概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真正的老乡了,来自同一个县城。她早就知道我在这个学校,一直腼腆没好意思认我这个老乡。后来,她告诉我,她每次在食堂排队时,就看到我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旁若无人地念念有词。我们当年,常常需要排很长的队,我大概总是利用这个当口在背单词吧。
我在学校有点各别,小老乡对我有些仰视。我当年写小说写得热火朝天,她成为最早最忠实的一个读者。借着老乡的名义,我们一开始交往,就很自然,不象当年很多男生女生那样鬼鬼祟祟。春天来了,我们就在宿舍门前的操场绿地上玩飞碟,很是开心,也不怕人闲话。她的或我的生日到了,我们就约好出去,到江边振风塔上游玩,玩累了下餐馆互相祝福,也喝点葡萄酒,脸色红红地回到校园。到了校园门口,才意识到两人脸色潮红半醉微醺地一块儿回校,影响不好。这才分开,先后各自回自己的宿舍。
记得有一年寒假到了,冰天雪地。我们约好乘坐长途汽车一道从安庆回家,七八个小时车程晃晃荡荡,我晕车的厉害。老乡妹妹在中途停车时,跟我说,我们赛跑,看谁先到前面的电线杆谁赢。我哪好意思落在她后面,拼命跑起来。她嘻嘻哈哈,并不真地跟我比赛,只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接着又打了一会儿雪仗,上车再行,果然感觉好多了。假期回校从家里带来特产,我们总是分享。她托我帮她买了一台砖式录音机,我们常常一起听邓丽君的盒带,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可就是从来没有挑明恋爱关系,也没有亲热举动,但还是愿意在一起消磨时光。有个异性老乡互相关爱,有一种温暖在弥漫。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感觉很充实。交往两年,仔细想起来,好像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有意无意地拉拉手。直到我毕业参加留校考试,笔试通过,却在口试时候被刷下来了,说我英语口语带口音,在达标的候选人中是唯一一个口语得“及格”的,而留校人员口试必须“良”以上。我感觉很委屈,约她出来时,忍不住哭了。她有点手足无措,默默陪我度过了那个伤心之夜。
我到北京以后,我们还有联系,断断续续的,还曾帮她在北京买过卡片邮寄给她。后来家遭不幸,痛失慈母,加上研究生院两度搬迁,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老乡妹妹,你还好吗?
2007年三月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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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互联网和同学的帮助,在分别25年后终于联系上老乡妹妹。得知她事业有成出类拔萃,很替她高兴。
立委:
你好!
看过“老乡妹妹”一文,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曾经的青春年少、曾经的努力奋进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知道你现在很好,由衷地为你高兴。
我会经常上你的博客,阅读你的美文。
期待你有更多的文章。
2007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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