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中的一词多性非常普遍,但一词半性似乎非常罕见。worth是一个非常很有意思且很奇怪的词,许孟雄先生在《英语难题研究一千则》中对此词的用法进行了分析。作为对比,许先生对worthy进行了一并讨论,列出了几个例句:
1.The recent issue of this periodical is worth reading.
2.This house is worth 30,000 dollars.
3.This book is worth the price.
3.This house is worthy of scicentist.
国内的英语辞典,多将worth的词性仅标注为形容性与名词两种。如:《英汉大词典》(陆谷孙等,1993版)、《现代英语用法词典》(张道真,1994)、《英语搭配大词典》(王文昌等,1991)、《新时代英汉大词典》(张柏然等,2006)。
然而,单用形容词或名词等单一词性难以解释例句1与例句2,于是产生了所谓两栖词性的说法,我将之称为“半驴半马”。
许孟雄先生将worth与worthy称作“难兄难弟”,他解释:“worth对is的关系来说worth是作表语用的形容词。另一方面worth对reading来说,worth是介词,reading是宾语。可以说worth是‘两栖’词。也有语法家说worth一半是形容词,一半是及物动词。好吧,怎么说都行。至于worthy of,经过分析worth之后,worth之后,worthy of就不大困难了。”关于例句2,许先生说:“worth对主语house的关系是形容词作表语,同时对dollars的关系是介词(worth)和介词的宾语(dollars)。”
说实话,对许先生的解答我一直感觉过于玄妙,摸不着头脑。诚然,有人说,语言就是所谓约定俗成,甚至习非成是。我却始终抱着一个信念,语言与词汇的产生是有理可循的,不少怪词在社会语言学看来都有其合理性,并非是“无厘头”能一言蔽之的,只不过在传播过程中丢失了背景与线索。当今时兴的计算语言学更将语言视作理性科学的研究对象。
如果依旧将worth释作形容词,我觉得可视之为后面脱落或省略了of,如此一补充,“The recent issue of this periodical is worth (of)reading,This house is worth (of)30,000 dollars.”的语法结构就昭然若揭了。不过此假设未经词源学考证,过于大胆了。
所谓“两栖词性”的分析路径我认为是人为复杂化了。
上述的分析是基于我曾见过的上述辞书。其实,我曾逐词浏览过全英文版的《企鹅英语词典》(外文出版社,1996)的词汇。对于该书将worth称作介词似乎有些朦胧印象,但觉得可能是另类诠释。回过头来,又检阅了一本英文辞典《朗文当代英语辞典》(英语版,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它与《企鹅英语词典》一样,对worth也仅列了两个词性,除名词性质外,均将“介词(prep)”列为了第一个词性。
翻检手头现有的国内辞书,发现《新英汉词典》(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已与英文辞典同步了,将worth的词性标注为“介词”与“名词”两类。如此一来,所谓的两栖或两难选择就迎刃而解了。“The recent issue of this periodical is worth reading,This house is worth 30,000 dollars.”在理解上的复杂情形也就简单化了。
我不知道,在英语中此类所谓两栖现象还有多少。我不由到想到物理中的孤立子现象。孤立子在今日已不太孤独了,《孤立子理论及在物理学和生物学中的应用》等研究孤立子专著已有多部。 但是,我始终不太相信作为沟通交流的语言学,尤其口语中存在多少孤立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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