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一个重大发现，大概是看了Daniel Kahneman的快想之后的“从缘悟达”。

几天前买了几本英文书，一本是Fifty Things YouNeed to Know about World History (by HughWilliams, Collins, 2010)，硬邦邦的，想起两三年前彭老（Penrose）的CCC新书（The Cycles of Time）。当时就惊讶且讨厌它的书页那么厚还那么硬，不用双手或镇纸帮忙，书一打开就会合上，书脊还跟着受折磨——仿佛弯腰时脊梁骨都要断了。幸好有电子版代替（两者有些许差别），才没耽误功课。

如此的“厚硬”还令我想起乔布斯老爷——原先预订过一本他的传记，后来又买了一本。先前的一本可以悦读，后一本却彭老一样筋骨老了，轻轻弯腰踢腿都战战兢兢的。然后才想起追踪它们的产地，发现都是不列颠的货，而且铁证如山：Stephenie Meyer的The Twilight Saga系列，也是英国版的硬，美国版的软。随便再拿本平装的看，100 Days on Holy Island (by PeterMortimer)，也是弹性特好，几乎可以做投石机——假如读书时遭遇劫匪，大概能用它发射削尖的铅笔。为安全起见，最好搬两座小山来，将书两边压着。如果山的分量不够，被弹出去了，说不定会击碎玻璃窗或节能灯管，甚至误伤书桌旁研墨的小书童。看来，英国书虽不便阅读，却有别样本领。

这个发现颇有“文化意义”。据（UNESCO）统计，英国人很喜欢写书，每年大约300多人写一本新书，总产量也是全球第一（中美总量略少，人均当然不能比了）。他们大概把读书的时间都用来写书了，所以没想要把书做得方便读，而只想做得结实。硬书大概还培养了英国的绅士和淑女。读这样的书，当然不能像小奥总统那样把脚放在书桌上，而必须正襟危坐，双手与双眼灵巧配合，心手合一，久而久之，自然形成小朋友上课一样的读书姿势。读书有了模样，其他行为举止还能不高贵么？

但我还是喜欢读细软的书，如先辈们的线装书，柔术技艺超高，随便怎么卷都一样精神——我们所谓的“书卷气”，就表现在那个“卷”的功夫上。英国绅士们做出来的书都不能卷，可见是不懂书卷，虽然高贵却没有“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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