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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与“情报”能区分得那么清楚吗?
武夷山
在我国,有些学者希望严格区分“信息”与“情报”,严格区分情报学(他们指的是intelligence studies)与信息科学(information science,有时也译为“情报学”)。他们当然是有道理的。问题是,在跨界越来越普遍的当今世界,信息与情报能区分那么清楚吗?
仅看美国的一个小例子。美国南佛罗里达大学文理学院有情报学理学硕士计划(Master of Science in Intelligence Studies),他们对该计划是这样描述的:
南佛罗里达大学的情报学理学硕士计划是“下一代”情报学学位。该硕士学位计划是线上的、以STEM(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为基础的、应用性的研究生学位计划,旨在培养今后工作于公共部门与私营部门的数据分析(analytic)、信息(information)和情报(intelligence)专业人员(博主:请注意,培养目标是将三类专业人员并列)。本课程不是只专注于国际关系或传统的安全学研究(博主:国内一些学者正在倡导将情报学与安全学打通,《情报杂志》也开始不断发表安全学的论文),而强调基于Information Science和Informatics学科的分析能力(博主:请注意,他们认为,分析能力是基于Information Science和Informatics的)。主要目标是培养出能解决问题的人,他们掌握战略学概念和分析方法,能够利用这些知识去帮助一个国家或一个组织推进其利益与目标。
拥有情报学理学硕士学位的毕业生将有能力做到:扩展和评价新知识;生成和分析行动路线;清晰地表达合理的意见;通过文字、口头报告、视频展示等方式进行有效的传播。也就是说,他们懂得如何使用信息(博主:此处并未刻意强调“情报”)和利用知识去支持复杂的决策(博主:对于情报学硕士之能力的这段要求,与国内对于“information science”硕士的要求,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笔者曾经写过《信息简史》的书评(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557-753249.html)。我想特别提请大家注意我在书评中的如下一段话:
例如,在中国的情报学界,对于information science究竟译为“情报学”还是“信息科学”为好,一直存在着激烈争论。本书告诉我们,托马斯·埃利奥特爵士在16世纪写道:“现在intelligence作为一个文雅的说法,用来表示通过相互交换信件或口信达成协议或约定。”到了20世纪前期,一些工程师,尤其是贝尔实验室的工程师,开始使用information一词。后来,“信息论之父”克劳德·香农也采用这个词。也就是说,intelligence(情报)与information(信息)是前后承继的,不是相互对立的。这一史实对于中国情报学界是有教益的。
既然在英语中,情报与信息都曾经是相通的,我们有什么必要使二者之间壁垒森严呢?做一个类比。现代汉语中,“胡”的定义是“嘴周围和连着鬓角长的须毛”;“须”的定义是“男人面上生的毛,胡子”。也就是说,胡和须是互训的。事实上,hu和xu的发音在古代是相通的。正因为如此,“浒”才会有两个读音,一读“虎”,一读“许”。而我们知道,在古代汉语中,音同意通。尽管我们现在习惯上说“捋虎须”,不说“捋虎胡”,尽管我们习惯上说“山羊胡子”,不说“山羊须子”,但我们没有必要刻意地将“胡”和“须”对立起来。同理,我们有必要强调“情报学”的特色内涵,但在此过程中,没有必要让“信息”和“情报”这两个概念势不两立,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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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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