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童年多趣事（三）    

        今天再次分享一些童年趣事。

蛇

        当间路是我小时候出村子最经常走的路。那是夏天的时候，下午稍晚些，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记得是我们两个小伙伴背着萝头筐子，准备去地里割草。才出村子没多远，就看到一条黑白间隔条纹的蛇在过土路，大约有一米长。蛇抬着头，吐着信子，摆动着身体，很快就到路的对面了。我们这才敢走过去，地上留下了，蛇走动摆行的痕迹，曲节痕迹特别的明显。当然还见过，蛇蜕的皮在低矮的小树丛里挂着。还有是在上中学（初中）路上南边寨沟土墙边，巨大的柳树的根下。是我赶早到三中上学，看到一条小绿蛇，约一拃长（二十多公分），正在钻窟窿眼。后来别人告诉我，这是一种毒蛇，感觉还后怕的不得了。按说我们那个地区是不会有毒蛇的，或许是寨沟里有水和植被的缘故，也没准的事。

耐火砖

        耐火砖是一种特殊的砖头，据说价钱很不便宜，我们当地生产不了。这是炼钢炉上专门用的，听说是从邯郸那边专门买来的。我家西边就是铁工厂，炼钢炉的火焰晚上是很明亮的。有时候维修，很多破碎的耐火砖就扔到了路这边。我也就有机会看到这东西。耐火砖是红黄色，质地密实，拿到手里沉甸甸的，用一般的砖或锤子是不容易砸开的。铁工厂如今已经散摊子了，南北两个院子已经成了很多人的宅基地。也许在那些家人，盖房挖地基时还能看到这些耐火砖。

打麦子场

        原先的生产队都是有自己的打麦子场地的。后来分责任田到户后，刚开始大家也有的还用这个场子，后来就有的自己临时在地里轧个场地打麦子。记得那时我家里还用队里的场子，大家各户挨着顺序用。轮着我家那天，天气还真不错。上午把成捆的麦子解开，散铺在场上，大约有半米厚。太阳很给力，隔上一个时辰就翻晒一下，等到中午过后，麦子基本都干透了。就用马拉着石头碾子转着圈轧麦子，之后麦粒就脱落了。当然用拖拉机拉着碾子轧的也有。之后用木叉抖搂着挑走麦秸，剩下就是麦粒了，因为天干燥，麦皮极容易脱落。收集起来，然后是用木铲扬场，将麦糠（麦皮）利用风吹到旁边，这样麦粒就可以收集了。场地空旷，微风很适合扬场。我家大概是八亩地，好的年份能收十几布袋，每个都有百十斤。用驴车拉到家，晾晒后，再有一部分送到公社交公粮，之后家里也能剩余四五布袋，基本够吃了，到次年还能有少许剩余。打麦场的时候，天气炎热，家里人都要用白色塑料皮壶装白开水，或者用锅端着熬好的绿豆汤，以备解暑用。那时候水里也有放糖精的。卖冰棍的很是赚钱，大家都是拿着洗脸盆子去买。在村子稍东一些，有个专门做冰棍的。有远地方的西瓜，也能批来卖。当时我爹忙完家里的事，也去批些西瓜回来卖。

麦场阵盲

        记得有一年在麦场上，是个下午的时候。突然间我就看不见东西了，眼前一片黑乎乎的，这下把家里的人吓坏了。赶紧把我送到村子里卫生所，后来就慢慢好了，大夫们考虑是缺乏维生素A造成的，让多吃红萝卜等。再后来一直也没有犯过。按照回忆，可能当时或许是低血糖也不一定。还有这么个奇事，真是的！

灯口

        这是在我家盖西边房子的时候，打好地基，已经砌墙有半人高了，旁边堆着的沙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暖暖的。大人们都去吃饭了，留着我在这里看着砖瓦和泥的、兜的等工具。晚上引线过来的电灯，就挂在低矮的东边灶房外沿上，由于沙土多，沙堆最高处差不了多少，就到这个灯泡地方了。因为是白天，灯泡被大人拽走了，没有开关这样也省电省事。可是不高的我这个小孩子，从沙堆上看到灯口里面黄黄的，当然现在知道就是那个铜片电极在沙堆反射的光亮。这东西看上去，光光的，很快小孩的好奇心就吸引着我去探索一下。站在沙堆上，使劲往上够，才抓住这个黑色灯口。左手抓住外面，眯着眼，借着光亮，看的黄黄的东西更真切了，于是就想把它扣下来玩。这下可了不得了，右手指刚伸进去，触到这个东西，就觉得啪的一声响，还有火花冒出来，我也就被电击摔倒在沙堆上了。好家伙，这么大劲。后来给大人们说了，大人们责骂我，找死啊，幸亏电倒你了，要是不电倒，恐怕小命就没有了。确实也真是这样！后来长大后，更是感到后怕，至今我都不愿意接触容易漏电的东西。这也算是好奇心害死人的俗语来由吧！

大队南院医院

        大队南院医院是知识青年他们带来的，当时我上大一。那时正赶上大舅疝气需要手术治疗，于是不去鸡泽，也没去永年和曲周，直接来大队医院住院的。还在医院做了手术，记得没有几天，大舅就出院了，后来恢复的不错。我当时去看大舅，还穿着大学军训的时候军装。刚到医学院学些基本的，还没有接触临床课本，更别说到医院去临床实习了。大队医院当时给很多村民诊病，真是方便了很多，这也算是大队做的好事吧。

沟的路挖土坑

        沟的路上挖土坑是大队安排的，因为新批了宅基地，大家都需要把庄子垫土高一些，防止将来发大水遭受水淹。记得我家那时候是，套着毛驴车去拉的土，一车一车的硬是垫高了院子半米多。记得那时候挖的大坑足足有四米深，很方的大坑，没有多少胶泥地，都是接近沙土的那种土。还记得有人挖土时，看到了长虫（蛇）蛋，一窝的像小鸡蛋似的。还记得有人挖土时看到了几根白骨，疑心是人骨，吓得赶紧埋了，不敢在哪里挖土了。后来想也真可能是，古时候谁家埋的人，家里迁坟后，最早的坟地留下了，再后来水淹等逐渐变深了，结果这次挖土又看到了。这实在是无从考究的事。

麦地晨用尿施肥

        记得当时当间路上的麦地，离家不远。在麦地西边没有多远就是十二队那座烧砖的土窑。冬天里麦苗都长得很慢。地里肥料劲足的，麦苗发青成墨绿色，肥料不足的，麦苗多黄色。家家户户都尽可能往地里施肥，除了使用化肥，还有猪粪等。再就是家里把夜晚尿盆子里尿收集起来，用担杖担到地里，顺着麦苗间隙，浇到地里。地里就会出现花白色，就像盐碱地似的。但是等开春，浇地后，麦苗就长得很欢实。我就时常干这事，这也是小孩子能干的了的。记忆很清楚。

草屋抓小众的

        草屋冬天时放的是干草，喂猪喂羊喂驴等。到麦收后，就是放的麦糠，在场里打了麦子，麦子用布袋装回来晒干放到自制水泥大缸里，麦糠用大包单装在车里上拉回来，直接倒在草屋里，有时候麦糠多的快挨着梁了。因为麦糠上偶尔也会有残留不脱落的麦粒，这时候就轮着小众的了。那时候小众的还不是国家二级保护鸟类，而是“四害”之一。小众的可多了，每当我去用筛子去取麦糠喂驴，就见成百支小众的呼啦哗啦就飞出来了，还有几个在屋里乱串。等我也出来，小众的就噌噌飞了回去。记得闲暇的时候，还给哥哥一起在草屋支个筐子，拉根绳子，抓小众的，一下子就扣住七八个，可是等掀开筐子，就有三五只飞走了。抓了几次，小众的就学精了，不往筐子下面吃麦糠了，也就不好抓了。抓的小众的，玩着养两天，有的死了，有时候没兴趣了就放飞了。

        节选自己编著的《老家西申底村的记忆》，此书完成于援助尼泊尔期间，很多内容需要补充和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