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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遇到那个女孩了,每次看到她都很心痛。
去年冬天,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在去实验室的公交上遇到她,她在brody那站上车,brody是MSU的本科生宿舍。她总是穿着那身很不合身的衣服,宽宽大大的,头发总是那么随意的绑着。我想也许这是她的风格吧!她总是一个人,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也从不去触碰别人的目光。日复一日都是这样,唯一在变的似乎是她的体重。整个冬天我看着她越来越胖,上车的动作似乎也越来越吃力,我觉得她可能是生病了。冬天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公交上看到她,也就逐渐忘了。这个夏天,一个早晨突然看到她上车,还是那样的装扮、还是那么胖,拎了很多东西,她坐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脚边,是个篮子,令我惊讶的是篮子里赫然有个小孩。她还是那么漠然的坐着,似乎也没把篮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我一直盯着她,其实我知道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而且很容易被发现,可是她不一样,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我一直看着她,但是我知道她不会转向我的,我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她下车,我也因此没有在该下车的地方下车。
后来我搬了家,不再坐那趟公交。再次看到她是在一个教学楼,她走的很急,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不过我注意到没有带那个小孩。今天在校园,我又看到了她,她背着双肩包,还有一个挎包,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推着一个婴儿车,还是那身装束,还是那么茫然,和周围没有任何交流,包括推车里的小孩……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眼睛湿润了……真的希望不要再看到她啦,每次看到她,心都很痛!哪怕让我看到一点好的希望,我也可以有所释怀,可是没有……她的命运到底在哪里?她的上帝,她的天使在守护她吗?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那个让她如此的人呢?是她遇人不淑吗?她的亲人呢?为什么没人帮她呢?她过得如此辛苦,为什么没人心疼她?她被人欺负,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做她的依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我脑子里无数个为什么,凭我一个中国人的所见所识,这些似乎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觉得她以前一定也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和所有女孩一样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向往浪漫的爱情,可是……就算她自己年轻冲动,这个代价是不是太惨痛了呢?
每次别人向我征求意见的时候我总会说一句: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在做决定时先想好最坏的后果你是否承担得起?不是所有的后果都承担得起的,不是所有的结局都可以被淡忘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人是希望的动物,她脸上虽没有痛苦,但也没有希望,只是麻木,这样的人生有将来吗?还好她还在坚持读书,生活中还有一个重心,可是这些自然科学的书中能教人希望吗?
我不认识这个异国的女孩,更不知道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是我凭空臆测的,希望她过得比我瞎想的这些好,而且好很多!
2014年11月8日 于M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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