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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除草、家庭保洁及其他（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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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除草、家庭保洁及其他（修订版）
黄安年文 2007年3月31日
（按：《花园除草、家庭保洁及其他（修订版）》学术交流网美国问题观察栏目2006年8月7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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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谁都知道人工费用的昂贵。政府为保护劳工的基本权益还在罗斯福新政时期就规定了最高周工时和最低小时工资，但是在各州对于最高周工时和最低小时工资的规定是受该州诸多情况制约的。像家庭花园除草、擦玻璃窗户、打扫卫生之类的人力劳务费要比最低小时工资的规定要高的。
最近在俄亥俄州代顿市袁清教授家作客，有机会实际体验私家花园除草的不易。他住在市郊东南方贝弗克里克（Beavercreek）的 Maple Grove地区，是一个高档住宅区，每家都是单独的House 和私家花园。他家住房面积总共4100英尺，有五个卫生间，另有三车位（未计面积）及半英亩的树林和草地。今年的雨水格外多，所以草也疯长。在夏季平均每五天就要除一次。像这样面积的除草，一次需要整整一个单元时间（以不超过两个小时计算），这只是指用手推机械除草机（汽油发动）来除草，还不包括周围的杂草需要手工间掉所花的时间（袁太太从事这一工作也至少要花费一个单元时间）。在一般情况下，除草是自己动手的，这样一来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手段，另一方面也是开支的节省，如果全部包给“老墨”（一般担任这样的杂活打工仔是墨西哥人），则光是支付除草费用的工钱，每次40美元，总共至少在700美元以上。我有机会有两个下午各抽了一个多小时和袁清教授一起除草，算是有了亲身体验。袁清夫妇酷爱旅游，每年至少两三次，出门期间如何安排庭院除草就是个大问题，因为草长高了不除被告发是要罚款的，他们惟有拜托邻居帮助雇人照料。我们了解到，在美国一座4000英尺以上的住房，对于房主来说，卫生的打扫同样是个问题。如果要雇人干活，同样要支付每次40美元的报酬。而且所雇人员的责任心可大不一样,有的心里有活,虽然已经满了两个小时,仍然继续把需要干的活干完,而报酬只按两个小时计算,有的则不同,干活磨蹭,只干容易的地方,平日自己力所不及的地方他也不干,而且喜欢拖时间,到了一小时五十分时倉忙敷衍了事,你得下次再找人干一回。此外他们只负责九英尺以下的物件清扫，超过九英尺不予清扫，理由是没有保险万一出事怎么办？说起保险也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保险，你让他上房顶干活，万一发生意外，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前两天，我们走访位于纽约州威郡北一个朋友S博士家，他在今年5月刚刚搬到这个新开发住宅区来，家有2100英尺，花园有一英亩之大，收拾花园成了一大任务，平时夫妇上班没时间，要将这笔钱省下则需要在周末自己动手了。上个月，我们还去了X先生由怀特普莱斯搬到索默斯北的一个新开发区的新House，面积有2200英尺，花园有半英亩多，除草也得自己动手，否则得花钱雇人，费用也是每次40美元。记得1999-2000年来美时，我们住在威郡首府的查特顿小丘地区，房东的花园并不大，大概只有0.2英亩,因为房东已是年近80的老人,难以自己拔草,只得每半月请“老墨”来除次草，每次付现金40美元（他们不喜欢用支票)。
我们所在的胜古山庄社区的物业，是由业主管理委员会招标聘请一家物业公司来负责统一管理，每月缴纳400美元的管理费，就包括定期除草（每周一次），所以不用自己动手，每到星期一我们看到有“老墨”开着除草机在房前屋后忙着除草，几乎是风雨无阻。擦玻璃是件大事，因为有的窗户有相当的高度，没有人身保险是不能做的。两周前物业公司通知公司将组织专业人员来为各户擦室外面的窗户，按照协议，他们有责任为各户半年擦洗一次窗户，但是言明室内里的窗户如果要擦则需要另加自费的钱，三居室加43元美元。我目睹了这样的活是怎么干的，一下来了四位年轻人，其中一个来自捷克斯洛伐克，另外两位是“老墨”，他们三下五除二，手持长柄工具，施以高强度清洁剂，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完成了擦玻璃的任务。我捉摸这样的活我一个人在两个小时内也能够拿下，而且还没有高空作业出现的“保险”问题，只是他们不需要我干。
我寻思，在美国尽管失业率不低，但是只要你不挑剔工种，总是能够找到工作的。那些新移民甚至非法移民对于美国的贡献是不可低估的。要说有高级本事对美国是贡献，就是你出卖苦力打短工也照样是贡献，因为目前花园除草、打扫卫生、擦玻璃窗等杂勤工短缺，这样的工作同样需要有人干，也同样需要得到尊重。至于像为新生儿当保姆这类的活，更是十分紧俏。笔者的一位年近花甲的朋友不幸英年早逝，他的太太原来在北京城里摆摊挣点辛苦钱，一年多前随女儿移居加拿大，抚养新一代的热门工作使她成了“香饽饽”，经济也大为宽裕。
在美国只要把劳务费计算在内就会使人仔细掂量一番。比如，一次我们在附近三四英里的商店里选购了一个幼儿床垫，不及200美元，自己负责运回，而如果请商店送到家里则就要另加50美元，权衡之下，自己设法开车将床垫运回就省却了50美元。也因为这样网上购物很受欢迎，因为无论你购买的什么物品一般都可以送货上门，无需自己运回，只需自己组装，如果组装好再运来，则往往运费六要另外加付近百元。这是个双赢的交易，对于顾客价格便宜，对于商家厂家，省却了储存的费用。
在美国的家庭尤其是青壮年白人家庭往往车库里的工具一应俱全，他们喜爱自己动手修理和组装家具，我们的邻居在华尔街一家银行任职，管理上百号人，工作责任之重和经济宽裕程度可想而知，但是他有自己动手家务劳动的习惯，只要空下来，见他自己动手除草、浇水、铲雪、洗车、安装书柜等，家里并不雇佣保母，并非出于经济上的考虑，而且自立、自强和健身的需求。
美国家庭拥有自己的赏心悦目的草地是令人羡慕的事，这些草地如果承包给“老墨”，每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自己来维护则是一桩需要经年好好盘算的工程，我在，《养草、护草，除虫，不务农时，不务天时（补充版）》（学术交流网2006年8月3日再发）一文中有详细叙述，这里要说的就是在夏天旅游季节，如果出国三四周是需要安排后如何处理初草、除虫、浇水、管理菜蔬等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真实需要“出门靠朋友”了。
相比之下，国内的劳务毕竟便宜，像上面提到的家政服务，在北京的一般社区打扫卫生、擦洗玻璃、地板打蜡等，每小时6-8元不等。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是一个劳务输出大国，有朝一日中国成为劳务输入大国，那时大概已经步入发达国家行列了。
在美国这样的最发达国家，仅仅靠高新科技是难以维持社会生活的正常运转的，它离不开底层经济群体的服务，设想，如果没有运送垃圾工人的服务、没有各类配送和维修工人的效力、没有除草保洁工人和保母的惊心服务，这个社会又会怎样？在我们的社会里，社会工作是没有贵贱之分，而只有分工不同的。
（写于2003年9月24日，载于黄安年著：《美国纪行——一个中国学者眼中的美国生活》，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11月版，第59-60页，2006年8月7日修订补充）
黄安年文 发表：学术交流网/美国问题观察/2006年8月7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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