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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有些谈论社会科学的文章,你可能怎么也读不懂,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其实不用那么悲观,绝大多数情况下的原因很简单:这家伙就是在瞎忽悠,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下面这段话大致就是乔姆斯基对一些社会科学的看法,我深有同感。
知识分子的一部分事业就是为自己做个窝,如果每个人都能理解你说的是什么,你就输了,因为有什么原因让你非同凡响吗?让你非同凡响的东西一定是些你必须努力工作才能理解、精通的东西,而其他人全都搞不懂,这样的东西才能为你的特权和力量奠定基础。
以“文学理论”为例——我不认为存在有任何像文学“理论”这样的东西,就像不存在文化“理论”或者历史“理论”一样。如果你只是读读书、谈谈它们、让人们理解它们,那么,你可以干得很棒,就像Edmund Wilson 那样,对它非常在行——但是,他并没有一个文学理论。另一方面,如果物理学家正在谈论夸克,你想混到同一间屋子里,那么最好也有个复杂的、没人理解的理论,为什么我不应该发明个没人理解的理论呢?如果有人搞了个历史理论,那也是一回事:它要么就是朴素的真理,或者是一些聪明的想法,比如某个人会说,“为什么不看看宪法背后有没有经济因素呢?”,或者类似的事情——但是,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用单音节的词说明。
实际上,在自然科学之外,很少有什么单音节词不能够说明的事情:有些想法非常有趣、很简单,通常很难想出来或者做出来。比如说,如果想理解现代工业经济是怎样发展的,你需要做很多工作。但是,如果“理论”指的是:有些并非显而易见的原则,可以推导出惊人的结论,并且试图证实原则,那么,“理论”就会非常单薄——在社会学研究中,没有那样的理论。
碰巧,我自己的政治文章通常受到左派和右派的批驳,他们认为它的理论化程度不高—这完全正确。但是,它和任何其他人的理论化程度一样高,我只是不认为它是“有理论的”,我认为它是“简单的”——实际上就是如此。这并不是说有“深奥理论”的一些人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说。通常他们有些非常有趣的事情可说。但是,这些事情都可以在高中生的水平上说明白,高中生如果有时间、有帮助、得到一些训练,都可以搞清楚。
当知识分子构建的理论不是很清楚的时候,人们就应该特别怀疑——因为事实真相是,在绝大多数领域中,我们对任何事情的理解都不很多。有些领域没有捏造理论,例如量子物理学。但是在很多领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赝品:任何能够理解的事情都很可能非常简单地解释清楚。当“辩证法”或者“诠释学”这样非常深奥的东西出现的时候,“我就掏出手枪”,就像戈林一样。
附录:
刘玉仙:用白话该怎么说?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15715-939435.html
自科学革命以来,给社会科学以自然科学的牢固基础成为高度的价值追求。
在读科学哲学的东西,感觉有些话特别拗口。比方上面这句话,似乎懂,又不大懂。用白话该怎么说呢?
[1]姬扬 2015-11-28 17:41
大概是这样的:
你们搞物理的,能够搞出个谁也听不懂的理论
我们搞社会的,照样能搞出谁也听不懂的理论
刘玉仙:好崩溃啊:一直不理解说的是什么。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15715-939452.html
社会现象也许并非固有地反对科学分析,但是恰如在前现代探究中一样,还没有提出合适的问题。布莱恩,费伊(Brian Fay)设想类似的情形,在那里他攻击削弱因果律标准为预言社会行为的困难提供空间。即使在舍弃这个待议事项时,他称之为“批判理论”的东西的一般取向也满足了反省和改过的较大意图。于是,在这个意义上,科学再次实现了他的较大的伦理命令,他是以相同的比较谦逊的科学家精神如此做的,科学家认识到他自己在解释自然界中的最佳努力的偶然性。这些辩护立场的任何一个未言明的东西是坚定地信奉:人及其文化根本地和可归并地是自然界的延伸,或者如艾伦。沃尔夫提出的:人没有特殊的质,不值得特殊的地位。
[2]姬扬 2015-11-28 23:14
大意是这样的
社会现象也许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还理解不了。布、费考虑了这件事,他们认为,只要不讲理,还是可以预言的(只要瞎说就可以了)。不扯这件事的话,理论可以用来指责别人、推卸责任(反省和改过)。我干得和科学家一样好,他们也是碰大运。因为我们坚信:人和石头没什么差别,道在屎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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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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