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许

——先父逝世五周年祭

五年前的7月，与病魔抗争已久的父亲病危，其间我多次飞返武汉新洲老家探望。五年前的今天（2010年8月6日），我偕妻急赴广州乘高铁赶回武汉新洲老家，当日下午到家。第二天（8月7日）傍晚时分，父亲仙逝。明天是先父5周年祭，特以本诗纪念。

也许你到底没有原谅我

而我早已原谅了你

也许我是最像你的儿子

连你的声音和急躁的脾气

（小时候常常有人把我的说话声误当成你的声音）

也许你和我曾是最相知的父子

但相知的双方伤害也最深

也许只有我知道你遭受过多少欺凌

在内心深处只有我最理解你的沧桑

（无论大我三岁的姐姐还是小三至九岁的弟弟们，都没有我懂你）

也许，如果没有这些亲见与理解

今天，我只能接你的班继续种地

（就是这些亲见与理解，成为我发愤不止几十年永不停息的动力）

也许小时候我最怕的是你

而你老了最怕的是我

也许你这辈子没有享过多少清福

好在晚年你毕竟少了许多压力

也许你会感到有些意外

你猜测只会比你多活一两年的老母亲现在仍很健康

也许，再过五十年，你安息之处也是我的长眠之地

那时我们父子再把酒，再聊天，再吵架，再生气

也许，我是唯一有可能让你的名字流传下去的儿子

虽然你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意义

（2015/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