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被罚（150525）

闵应骅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公司大了，难免受到各种非议，不足为奇。事实上，IT行业是一个新兴的行业，产生了许多新问题，是原来法律没有预计到的，需要大家重新议论和探索。法国罚谷歌15万欧元，美国罚谷歌2250万美元，西班牙罚谷歌120万美元。好在谷歌2012财年净利润就高达107.37亿美元，这点罚款也就毛毛雨啦！本月IEEE Spectrum发表关于此事的新闻。

对谷歌的指控主要包括两方面：

1．对个人隐私的威胁

   一年前，欧洲法院裁决谷歌搜索导致违反欧洲数据保护法。当私人无权强迫报纸撤销无关或过时的报道的时候，他们可以让谷歌删去到这个报道的链接。这个搜索巨人抓住了这个需求。同时，美国、日本、韩国等世界各国也提议采用类似的隐私保护政策。谷歌声称占据93%欧洲搜索市场6月已删去某些欧洲搜索结果的链接。2014年5月13日欧盟法院判决居民可以要求删去他们过去感到愤怒的搜索结果。四天以后，谷歌收到41000个要求，一一接受。此后，每天大约有1000个要求。

   一个类似的例子是有人向政党领导提出不要提供老的损害名誉的新闻，其他人可能传小道消息或者大喊大叫。欧盟法院裁决在欧盟搜索结果和其他公司私人数据一样服从同样的数据保护规则。就是说党员可以要求党领导在全国性广告公司的威胁下保持沉默。

这个判决遗留了好多问题。譬如，6月开始删除以后，当出版商争论问题新闻是否属于公众利益的时候，谷歌修复了某些联接，个别人对搜索引擎提供的决定不满意，谷歌拒绝了40%的要求，但仍上诉到国家数据保护机构。这里的逻辑是不管这些搜索结果是怎么从公开的第三方纪录中得来的，法院认为搜索结果的丰富和可存取性而构成对个人隐私的威胁大于那些个别的纪录。由于谷歌现在是欧洲这些数据的主要控制者，它有和其他欧洲控制个人数据公司同样的责任。

但是有人质疑这种法院强加的公司实现的防护公众知情权的方法。伦敦开放权利集团通信总监Pam Cowburn说，这事应该由法院负责，而不是由公司负责。维基百科的创始人Jimmy Wales在谷歌召集的顾问委员会会议上说：“法院给谷歌的文件有严重缺陷，因为这法律本身就有严重缺陷。”2014年后期谷歌顾问委员会在7个欧洲城市举行了听证会。德国一位顾问委员会成员Sabine Leutheusser-Schnarrenberger质疑谷歌对裁决目前的解释不充分，因为欧盟居民可以做全球的研究，欧盟有权决定搜索引擎必须删去所有链接。2014年10月日本法院裁决谷歌必须卸载某些私人信息。雅虎已经宣布将它的隐私卸载请求系统装到日本网站。香港私人数据隐私行政长官说，去年的亚太区隐私官方会议已经表明各国隐私官员将分别公布各自的规定。

   全部问题在于无所顾忌的搜索结果是否和自由表达是一回事。有许多理由说不是。政府限制信用报告的侵入性，譬如把它们看作是商业工具，而不是自由表达的一种形式。Evgeny Morozov在The New Republic上提问：“假如我们为编制财务信用报告而从银行和保险公司得到数据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搜索引擎就要例外呢？”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教授Eric Posner说，现在这些信息比过去更容易找到，像审讯记录那样的公开的记录只有在法院地下室才有，别人无法看到。“被忘记的权利无非是增加了陌生人找到这些信息的代价，但不是不可能。”寻找争辩的信息不是不可能，只是不方便，被遗忘的权力只能是有效地取消信息时代的某些优越性：用今天的技术重新回到纸质档案信息的有限性。

2．反垄断

十年前欧盟起诉微软，这可能是欧盟最引人注目的反垄断诉讼案。欧盟曾在2004年对微软发起反垄断调查，微软公司最终败诉并向欧盟支付了6.65亿美元创纪录的罚金。这次欧盟将正式对美国互联网巨头谷歌公司提起诉讼，指控谷歌在互联网搜索领域滥用市场主导地位。雪上加霜的是，欧盟还将对安卓系统发起反垄断调查。据悉，诉讼可能导致谷歌面临最多66亿美元的罚款，并且必须改变其业务模式。

欧盟竞争事务执委维斯塔格指责谷歌违反竞争法律，引导对手的流量分流到自己的服务上，并称其他竞争事务执委对维斯塔格缩窄调查范围表示关切。去年9月，欧盟反垄断专员曾对谷歌发出警告，要求谷歌提升自己的广告报价，否则将对其发起指控。当时欧盟已经调查了竞争对手的投诉，发现了谷歌在互联网广告垄断上新的证据。旅游公司ETTSA称，谷歌通过向其竞争对手销售推广链接，已经获得超过4亿美元的收入。微软的研究发现，用户点击谷歌自己服务链接的可能性比点击竞争对手链接的可能性高出99倍。维斯塔格还将对谷歌的安卓移动软件业务进行调查。调查将围绕谷歌是否利用安卓系统的主导性市场地位来推广自家服务，欧盟执委会一直在为该案做铺垫。维斯塔格与欧盟执委会主席贾克一起决定对谷歌提出指控。自去年11月上任以来，贾克执掌的执委会一直把扶持欧洲的数码经济和与美国的自由贸易列为优先事项之一，但一些欧盟官员担心美国公司在遏制欧洲的竞争对手。

   针对欧盟即将发起的起诉，谷歌发内部邮件告诉员工，有“充足证据”对抗欧盟指控。谷歌在邮件中为自己进行了辩护，称其搜索引擎通过为用户查询提供更快、更直接的答案，节省了用户的时间。该公司还表示，它正面临着来自其它通用搜索服务的竞争，如苹果的Siri和微软的小娜（Cortana），以及来自亚马逊、Expedia和易趣的专门搜索服务。移动应用的兴起让人们直接访问信息，从而让谷歌搜索引擎的地位下降。谷歌表示，在移动设备上，人们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应用上。谷歌以Yelp（美国最大点评网站）为例，后者是谷歌的一个主要批评者，并向欧盟监管机构提起了投诉。谷歌指出，Yelp已表示，其40%以上的流量直接来自于其移动应用。谷歌的备忘录还包括多个图表，引用了网上跟踪公司comScore的数据，显示英德法等国的购物网站以及德国旅游网站的访客数量保持稳定或出现增长。至于对安卓移动操作系统的调查，谷歌表示，许多应用正直接与谷歌的应用竞争，如脸谱、亚马逊、微软Office和Expedia的应用，很容易为安卓用户下载，同时许多应用预装到安卓设备中。该公司指出，三星新一代智能手机Galaxy S6，就预装了来自Facebook、微软和谷歌的应用。

   保护隐私是信息安全重要的组成部分，侵犯隐私危害很大。但是这里面学问很大，究竟哪些信息叫隐私，什么人的什么信息叫隐私，这都是大有说头的。反垄断对于保护中小企业和本国企业都至关重要。我们国家采用拒绝谷歌的措施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办法，我们自己用百度。但是，百度就不侵犯隐私吗？白度就不垄断吗？其实，人肉搜索本身也可能是侵犯隐私。这里面还有许多科学研究要做。没有这些科学研究，法律条文很难有可操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