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因果性和随机性的内涵和关系一直是个让人困惑的问题，二者之间是怎样的辩证无法厘清，留给人的总是雾里看花的感觉，朦胧不可触及、谐美充满诱惑、繁简包藏至理。处处都有因果和随机的影子，随手可得，如十字路口的通行状况和交通灯的明灭之间就是二者关系的一个实证。交通灯让这个城市的通行变得富有秩序，为每个人所熟悉，早已平常到虽眼中所见、却不留于心了。但不同的观察角度，却可以有多样的认识。

在交警看来，交通灯是信号规则的一种，它具有明确的法律含义，具有客观稳定的评价尺度，通行状况和交通灯的变化之间具有确切的因果关系，即“红灯停，绿灯行”。任何违背这个规则的事件，理想情况下是不应该发生的，如果发生，将为新的规则所代替。

在市民看来，交通灯同样是一种信号规则，但是这个规则只是约束个人行为的无数规则中的一种，个人行为的结果是这众多个人约束规则综合作用的结果，遵守是我对众多规则评价后的选择，不遵守也同样是这种评价后的选择。如同我是个救护车司机，不能因为等信号而耽误救人的宝贵时间；又或者我是个飞车爱好者，无视深夜的交通灯只是满足内心刺激的一种方式。在他人眼中，这些破坏规则的人是五花八门的随机事件。

在太空人看来，十字交叉口四个方向的物体移动具有特殊的概率分布，他们的移动似乎具有典型的周期性，这种物体移动的周期性与发光圆点的变化周期是高度相符的，但这种相符程度似乎与阳光位置（时间）、物体密度（城市规模）、分布位置（国家）等众多因素有关，是一个复杂的概率分布关系。因此，太空人想确认“红灯停，绿灯行”的规则是困难的，虽然她知道一定有一些规则让这个物体移动的随机体系呈现出独特的概率分布规律。

因果性和随机性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难于分辨，却又迥然不同。又似乎与观察者的角色有关，体系内的观察者看到的是因果性多些，而体系外的观察着看到的随机性多些，是否有将二者统一的方法，也许是人工智能该思考的一个方向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