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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在谈论学生评教,唤起了我多年不再想的事情。
实际上,我是学校教学评价科的第一任科长。当时学校成立独立于教务处的教学督导与评价中心,领导找到了我,列举我适合岗位的一二三,我也这么认为,加上在教学一线工作了很多年,觉得有些困惑,借助这个岗位能解决,而学校要找个没有教学背景的人做这件事,真不好说。在这种想法的支持下,我就上任了。所以要说学生评教带来了破坏,我是干系人。我深入过这方面的工作,后来又回归到了一线教师的岗位,现在由我说学生评教这件事,我想我能带来更全面的视角。
学生评教的目标是什么?促进师生之间的交流,让老师也能听到学生(真实)的反馈,以此来促进教学工作的改进。被评,尤其是在我们文化氛围中,总是让人不舒服的事,所以我们在做这件事情时,始终也是小心翼翼。希望副作用尽可能小,逐渐建立起好的氛围。起草制度,设计流程,都花了不少心思。比如,学生在考试前要评完,老师在提交完学生成绩后再看到学生评教的结果,再比如,要将前%5和后5%的学生成绩去掉,避免个别恶意评价影响结果。
在具体事务的处理上,也在试图最小化副作用。例如,督评中心初建时,只有3名工作人员,我们要在假期将学生留言全部看一遍,几十万条数据啊。这里老师们可能会反感了,监督啊?这是我们掌握教学工作的职能,需要做。特别要留意的评论,是没有任何建设性的,纯泄愤的,甚至谩骂的语句。这是个别学生的问题,这些评语让老师看见,没有半点好处。这样的评语不多,一学期百十条,我们要消除。如果某个学生对多名教师都有这样的评语,我们会约谈学生,甚至记录下黑名单,在后续的学期中重点关注(数据库中根据学号一查询就找出来了)。看留言中,有没有发现老师的问题?还真有。学校大了,教师也多了,作为同事,我们也知道某些极个别的老师工作不负责任,甚至误人子弟。作为行政部门,需要发现这些情况。在普遍都不愿意红红脸的氛围中,有些学院里对这些教师听之任之,但学校部门中要发现问题。不过,让绝大多数放心的是,作为学校部门,不可能做到有些老师讲的“稍一……就……”,即使他们的敬业精神不必怀疑,也要相信他们的精力做不了那么细。
那学生评教是不是起到了促进交流的作用?很明显。不止一个老师讲,以前从来没有从某个角度想问题,学生评教让自己更关注学生的感受了。学生感受不好,你有再高深的学问要传给他,也是白费劲,这点当老师的一定要知道。学生评语中,大多都在说好话,有老师就告诉我们了,看到学生写的那留言,很感动,以后工作更有动力了。
不得不说的,学生的评语,不全是说好话的,有些表达得当的,给老师提意见和建议的留言,老师会看到。这里就看我们面对留言的心态了,包括我自己。看到了100条说好话的,美美的,好感觉来一会儿,而只要看到一条不入耳朵的,一上午、一天,甚至更长时间的好心情没有了。甚至于,那100条当中该使你再思考并用于改进的留言,统统地忘记了。学生评教如何糟糕的感觉,也就挥之不去了。这是人的正常心理,如何面对这些评语,考验的是我们的智慧。我们这一代教师没有接受过面对质疑的训练,看书中知道蔡元培时代的北大,有学术观点完全不同的教授在同一课堂辩论至打起来,而我们,却是当着面都好好好。现在的我仍认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我们该有的立场,也是我们保护自己的手段。学生的不言不逊没有人会找你什么麻烦。将这样的不愉快积压在心里当成负担的老师,坏感受总在,而有些老师选择了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我接待过一位老师,他一脚踢开我的办公室,质问为何这样对待我们老师?坐下说,请喝茶,……,安息他的怒气,了解他的情况,再沟通,他走时至少不怒了,后来我知道他教学中的问题改正了。这都是交流带来的好处。
我们现在的大学,就是缺乏交流,缺乏让各种观点出来表演的舞台,所以,死水一谭。诸多不愿看到的局面中,大学生发出自己的声音真很少。这一代人不表达,将是未来最大的问题。我们要给他们表达的渠道。有限的渠道中,学生评教是其中的一个。现在的问题,是把交流的重任只压在这一个舞台,舞台不堪重负。我知道有老师找到自己学院的领导,领导听完了控诉,没有分析,没有应对,只无比同情地说:“没有办法。”本是交流的开始,却直接划了句号,这样的事更多。
学生评教如此好,但实际却为何又如此差?真不奇怪了,一切依靠行政的手段办,好事办坏的案例太多了,不缺这一桩。最近在读黄武雄教授的《台湾教育的重建》,他们在20年前认识到,台湾教育的问题根源在于“升学主义”和“管理主义”。看现在我们的教育,也是这样。
学生评教为何会坏掉?那就是在管理主义下的对分数的过份看重!表面的重视,实质是彻底的毁坏。高考很重要,然而一切看分数时,高考就坏掉了。一样的道理。
回到我做过的教学评价工作。在制度设计,以及具体操作这些事情时,我们对交流寄予厚望(至少初建时我们是在为此而努力),但不久之后,我们就感叹工作在走样。
在起草《教学评价工作条例》时,规定了保密原则,学生评教分数只能由教师本人和学院主管领导看到(本校老教师还应该记得每学期初收到的密码纸条),这个原则在最初几年基本做到了。我还记得为了约束(实际我视其为保护)我这个掌管全校老师分数的人,制定了若干不可碰的红线。另外一个规定是“不挂钩”,分数只供教师改进教学用,不作为考评、晋升的依据。
起草文件之前,看过了几本关于教学评价的书,也参考了几个学校类似的条例,很纳闷书上讲了“不挂钩”,而各个学校要么规定挂钩,要么不提不挂钩。和直属领导讨论时,她指出了我的书呆子气。讨论的结果是,明知很难,但要争取能将不挂钩写进去。后来领导去开校长办公会,回来说这一点争论很大,她没有挡住。最后的结果还不算最坏,条例中既没有提挂钩,也没有提不挂钩。
教学工作要不要考核?恐怕没有人能说不必考核吧?(不要扯行政工作要不要考核,明摆的事)要谁考核?换位思考一下,各个职能部门期盼有人能做这个事情很久了,现在终于出来了一个部门,专门做这件事情。你还提数字要保密,和考评、晋升不挂钩,这怎么可能?要你这个部门干什么?然而更令人泄气的事,当在某一件事情上要用这个分数时,对方直言“你告我个数字就行了”。这放在办事方,一下子要处理一大堆人的事,一个人要有一大堆的信息,教学评价的确“告我个数字就行了”。谁又能想到,88和89能有什么差别?有部门要用这个数字,这个数字坏了事,帐当然要算在出数据的部门和打分数的学生身上。
所以,学生评教,坏在了对这些分数的利用。由于对分数的利用,交流功能被行政忽视,由此而引起的教师的不满,更进一步地使交流功能被教师不再正视。这再加上在组织实施中,学生方面的工作不能由中心自己做(也做不来),而各学院的组织不可谓不努力,但在耐心的思想工作不奏效情况下,总有被强制的学生,生出各种手段来对付。是评价部门的尴尬和无奈。貌似重视你出的结果,实则将这件事情只能例行公事。
既然评价结果被利用不可阻挡,当时我们做法是尽量保护和模糊。例如,提供结果时,88和89的老师,都是“良”。有时候,能保护住,有时候,保护不住。一屋子的领导(重要的事情集体决定)已经不视别的因素了,只盯着你等你说这两个良哪个高时,我能想到我的领导(科长几乎上不了这样的场合)的压力(或者可以理解为受重视程度)。而从另一个角度,当老师的几乎没有人认为(至少不会说)自己教的不好(是否可以叫“贺氏定理”),但如果给出了三年的数据,平均81的和89的却真不一样。我们真的不满意“他们都是良”,这样讲,教学工作的好坏相当于没有区别。
将分数用于考核,伤害很大。由分数得益的,心安理得即或,由分数失意的,自然耿耿于怀。我们力图做些让人高兴的事,尽管不能是所有人都高兴,起草文件打报告,让学校奖励名列前茅的教师。领导出去沟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来我们讨论缩小范围,降低档次奖励,再提出没有物质的,学校发文公布名单也行。再后来,只能在“督评工作简报”上每学期公布一次的各院系Top10%。我和领导说,如果在这个我们自己掌握的非正式的渠道也不给这些老师扬扬名,我真立刻就不想干了。
后来,我真不干了。我和学校的教学评价工作脱离关系已经很久了,现在说点认识,设一个专门的部门不出数字绝对不行,但学校应该让这个部门利用几年的时间,建设通过教学评价交流的氛围(说文化太大),然后再说利用结果的事情。可是,在管理主义下,没有“建设氛围”的概念,一切直来直往。
写下这些,真诚地希望宏观的改革来得更快更稳一些。现在学校的教学评价职能又回到了教务处,但教学评价工作总要有部门负责,然而要让其发挥好的作用,需要全局的改革和行动。
全身回到教学一线,我当了逃兵。在行政体系中,我认为重要的事,我发现我做不好。而在做行政工作的过程中,我重新发现了一线教师的工作空间。这也就意味着,在我独立面对的世界中,告别了“自顶向下”的推行,“自底向上”的推动,成了必然的选择。
那问题就变成了:作为教师,我们该怎么办?
再细分,面对学生评教带来的负面影响,有两个方面的问题:面对学生如何办?面对行政的管理主义如何办?
实际上,我们任何的人,处在某个环境当中,都是被夹在中间的。学校里的老大,书记、校长,也都是“两头受气”,有些想做的事做不了,想改革的地方推不动,而一些自己也知道的形式,还要走。我们的学生,一方面他们知道(可能不少限于嘴上,而不是真正知道),一方面又受着外部条件和自身能力的限制,就那样干耗着,让青春流逝。
先说面对学生。
教师,要为人范,必须的。我们工作在一线,肩负着直接影响学生的任务,就不能停留在对此的抱怨中,其实这类的事情多的是了。我们要有自己的立场。
在诸多抱怨中,最多的是,严格要求学生,学生给你打低分。说的人,都说这个。另一方面,不说这个的人,什么也没说。于是给人的映像,那就是这样。显然,我这认为不是这样,作为一名大学老师,我们也不能让他这样。这样的事发生了,对谁也不好。
于是,我想给“严格要求学生”的说法加点成份,叫“以学生能够接受的方式严格要求”。在这个貌似理解力普遍下降的年代,我发现在面对学生的态度的表述上,加些成份的做法常能更让别人明白,实际上也真的是让自己也明白了。例如,我告诉学生“老贺将不遗余力地和不良学风作斗争”,而有些人就理解成老贺要和“不良学生”作斗争,我及时修正“和学生并肩,与不良学风作斗争”,局面立刻改变,我们都是战友。
为何要这样?任何事情,任何方式,我们首先要有目标,宽松也罢,严格也罢,我们是要让学生成长,让学生学有所成。这个目标要有,否则,你的宽松可能就是“放羊”的代名词,学生给差评,那都是不错的了。选用的方式,必须要让他能够接受。如果你批评他,一通放炮后,学生感觉不到你在为他好,而只是感觉到你在泄愤,那又何必呢?批评到尾声,一定要转个弯子回来。就事说事,和教育自家孩子一样,不要今天说你不该迟到,就别扯到穿个人字拖就来了。对只知点头不回应的学生,你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点到为止,不表明态度,期待有缘时他来找你,无缘也就算了。而如果批评的最后结果是师生吵起来了(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要知道他的荷尔蒙浓度比你大很多,你干吗呀?在大班教学条件,我们做不到对学生的比较全面了解,在决定要去批评学生时,先让他多说一些,了解情况后再亮你的观点,也许一了解,其中是有误解的。切忌一边收拾教具,一边抓住人叨叨几句。这样做,你往往说不到点上。
这也不是说我们就不要求学生了,不加影响了。不同老师,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设计出影响学生的方式。有老师就是通过其卓越的学识和高超的教学技能征服学生,有老师会在课外找到途径。身为学院传说中的四大名捕,我自认为对学生还是严格的,同时也认为在评教时学生还认可我,靠的是让学生感受了对他们的关爱。就和打电话时,我们会感觉到对方是否是笑着和你说话一样,你真心的表露,会体现在自己无意中的语言、肢体上来。开通了QQ群和学生说点课内课外的话,及时解答他们的问题,开辟各种渠道展示教学资源,让学生知道你在为他们的学习创造环境,你在和他们一起克服困难。学生首先接受了你这个人(大学老师这个身份其实已经先入为主地占优势了),再接受你传达的知识,也能接受你对待他的各种方式。如果站上了讲台,看着学生,潜意识中是这些熊孩子,这帮90后,各种对他们不能宽容的偏见,让学生接受你就很难了。
有件事一直觉得仍然有不妥之处,但再来一次,我可能还这样做。我曾经在一课堂中指着全班学生咆哮:“毕业就失业的,该是谁?是谁?就是你们!你们能有工作而别的人没工作,这世界不公平!”当时,这个班里发生的一些现象让我觉得不能再笑面应对了。我评估过我的风险,我知道学生的学习习惯、学习观念不对,他们不学我教的知识,我要改变,但有人从学工组偷(猜测是偷的,不想别的了)来请假条,自已签名批假条。当我不能接受的事情再在课堂中出现时,我给了自己十几秒冷静的时间,决定要暴发。事后想,这样的方式,对彼此都是伤害,但再次选择,我还会这样做,因为这样的话语,得有人和他们说。事后有同学给我发短信,并安慰我不要生气,保重身体。我告诉他们,我早气够了,这样的宣泄对我甚至是好事。只是他们,不要被我伤害,要认识到我们共同面对的是什么即是。打低分,也没有发生。
不少老师感叹和学生的代沟。这种感叹是苍白无力的。这只能说明你已经被时代抛弃,更谈何带领学生面向未来。时代变化的节奏在加快,为人师要跟上这个变化的步伐,这或许是上一代人,再之前的先辈不必面对的。我们先不必去评论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当我们没有跟得上时,你都资格评论,谈何指导学生取舍。我们也不能去轻易改变我们付出努力后形成的立场,这是我们传承文明价值的依托。
为此,教师要做的就是改变。改变我们的观念,改变我们和学生交往的方式。年轻老师和学生年龄接近,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尤其借助电子设备的交流)接近,这是优势。所以年轻老师和学生处不好关系,不对。对老教师,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拒绝一些新事物,例如有了新款的手机,的确我们学起来会慢,但学会它,以此进入到年轻人的圈子里。现在是终身学习的年代,我们在专业方面的学习方面,依靠之前的积累,靠着新旧知识间的联系,依然可以保持不错的学习,而和学生交往的工具和方式,只要动手,只要鼓励自己失去好久的好奇心往前冒一冒,就行了。老师要给学生示范这种终身学习,而不是感叹我都40了,学不会了。意识到代沟,就是要自己放下上一代的架子,用下一代能够接受的方式,与他们处事,进而交朋友,让学习在融洽的师生关系中发生。“少要沉稳,老来张狂”,师道尊严如果是建立相互不能接受的基础上,那一定是表面上的假尊严。我们年少时,都干过给老师起外号的事情,但其中的一些老师,值得尊敬一辈子。如果一味地拿着上一代的姿态,这个沟会越来越大。自己痛苦,这里就不说别人因你而痛苦了。
我在写给大学生的《逆袭大学》一书中,告诉他们的法宝是“独立面对”。这是我体验过的。对教师,也要独立面对。从我做起,改变。从想变,到变的行为产生,随后会发现能变,进而让自己善变。我们有了这样的姿态,就会发现无论外在的约束有我少,进展的空间是如此之广,应对方式是如些之多。这样做了,也才能发现,我们不是“独自面对”。用“独立面”对武装起来的教师、学生、管理人员,我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团队,是在共同面对。
写得有点长了。最后说如何面对管理中的问题。
我想先讨论对制度的态度。我们以一切制度的出发点都好的为前提。从不同的视角看过去,出发点本身就坏的制度真的有,事关不同的利益群体间的博弈。而对于教学评价相关制度,我想说的是,其首先考虑的是整体的教学工作,对老师而言,必然也会形成约束,让人不爽。
实际上,我们也不得不接受制度。做好工作是第一位,避免制度给自己的带来的伤害,更重要的是用好制度,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在学生评教一事上,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我们需要争得一个好分数。这是做好教学工作的最好的外在动力了。我们心思放在如何改变自己的教学,让学生学得更好,让不学的学生也能学起来,能影响多少算多少。我们讲究应材施教,让每个学生都有提高即可。谈话、批评都可以有,但前提是能让学生接受。底线要守,但要让学生知道他即使他挂掉了,不是你的事。你本来就不想挂他,但就那点分数,他是自找的。
有些同事为了高分去讨好学生,这情况该有。我们的校园氛围中,对这做法宽容甚至纵容。这也是制度出发点好,执行坏了的一点。而我跟踪过的数据是,这样的人,不低,但不是最高。从我的严格,以及对几位严格的老师的跟踪看,我们可能不会到了Top10%,但不会低。我们是育人的,是非前有立场,学生整个群体是会有感知的。个别学生会影响我们的心情,但看问题的观点,还是要落实到普遍上来。
说我们用制度的保护自己。当年我到机关做评价科科长时,我最看重的事是试卷检查。这件事,不少老师反感,改完卷子还有人要抽查?为什么我看重这件事?在很多年以前了,学生考完试,找来了:“老师给提点分吧。”年轻时,不会有技巧地说出这个“不”字,搞得自己很烦。最怕的是有同事,甚至是领导找来,更难办。为此得罪了不少人。我就这样做,后来也不纠结了,遇到过让自己难堪的时刻。我苦思逃脱这种苦的途径,发现现代制度设计中,相互的制约,意味着相互的保护,如果我改过的试卷是有人要检查的,检查的结果对我很重要,我将不会受此困扰了。
后来,在我的主持下,试卷检查的工作就做起来了,至少,我有几年都是这么挡人的。学生一届一届传着这样的名声,没有人在考试成绩上找我要分,其他的人,找我打招呼知道也白搭,我首先用制度请求对方理解,当然,其他打太极也起作用。
顺便说一下当年主持的试卷检查。一查,有些问题还真严重。的确,在我们的教师队伍中,有些人,有些事,突破了底线。有了这个环节,形成一些约束,工作的质量随后好了不少。在日益扩大的组织中,需要有文化的支撑,但写到字面的制度也不可少,更需要将制度执行好。试卷规范之类的,会影响到教学自由,但还是必要的。对于行政机关,要把握好度。
对于一线教师,我们并不是要全盘接受不正确、不公平的制度。比如,某些一刀切的政策,我们知道其中的不对,管理者也知道其中的不妥,但多方的因素制约着,工作局面打不开,就那样搁置着,搞得本来应该活力无限的校园死气沉沉。我找到了拉·甘地作我的导师,学习他的“非暴力不抵抗”。认准了该做的,能做的,擅长的,坚决地做下去。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至少是暂时来不了回报的,但这是诸多选择中的一种。我支持年轻的老师要先在这个生态系统中生存下来,但很奇怪不少人的贪婪,即使在教师队伍中,有人的诸“子”是没有完的。对自己的下一代,让他18岁后有能力闯自己的世界去就行了,而有人就是给儿子买了房又考虑给孙子攒多少。你让不必再奋斗的子孙,活得还有什么劲?
这一番言论,露出了我脑后的反骨。就此还不服管了?!非也。我们就是在推动管理走上正轨,正在为走上正轨做着基础性工作。自己先强大着,改革的时机到来时,不至于让教育事业无人可用,期待能有老骥伏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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