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高考已过去数日，老夫已多年不关注高考，当时是zsy同志在朋友圈里发了“纪念高考十年”的感叹才提醒了我，正好十年——其实说十年有几分惭愧，因为陈老夫子实际上参加了两次高考才得以在大学静心学习。那一刻我觉得似乎应该写点什么，一来继续显摆一下，二来就如同我们干了或者经历了一件什么大事件，每当过一段时间总要找个借口“纪念/祭奠”一下。认识一周年、恋爱一周年、毕业十年、结婚十年、离婚十年、头七、满月……中国人总能找到“借口”为自己的大吃一顿而求个心安理得！

新闻爆出各种高考作弊行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波大学生枪手跨省作案，据说报酬按被替考人最终被录取的大学等级划分，从五万到几千不等。看到这些新闻，老夫仰天长啸——

妈的，老子亏大发了！

（一）03

老夫所在中学，历年高考各种作弊行为极为严重（不知道现在状况何如）。学校为提高升学率，在编排考生座位的时候（据说由学校先行编排，上交教育厅后随机打乱，但是这种打乱并非完全打乱，只有少部分会被调整）有意识地将学习差的学生安排在学习好的学生周围，最好的挨着较好的，较好的挨着好的，好的挨着差的，差的挨着较差的……这样既保证了好学生能够正常发挥，同时又有利于发挥以“优”带“差”的优势。

考试前几天，学生们提前知道自己的考场、座位号，以及周围都有哪些“牛人”。于是乎，乱象来了：到处都有“差生”追着“优生”请客吃饭，甚至发动全家围堵，好话说尽，各种招数使尽，最终目的是利诱“优生”答应在考试的时候多加“照顾”。大多数“优生”还是会答应帮忙“照顾”的，只有极少部分会坚决不同意，并且考试过程中还故意遮掩试卷，防着别人偷看。当然，这种考生有时候难免会在出了考场后受到一些语言威胁，即便不被威胁，也会被大多数人认作小气鬼，并有可能因此而失去不少“朋友”。

老夫当然算是学习最好的了，至少是之一嘛，并且老夫向来义气当头——妈的，现在后悔死了！班主任老d为了不对抗学校的潜规则，又不想毁了我的“锦绣前程”，在高考前一周开始对我实行秘密软禁，住在他家，他老人家亲自给我做饭吃，不允许跟外界有任何联系，就怕别人找到我，各种威逼利诱，最后影响我真实水平发挥。说起来至今感动未已，对我，对我们班，老d是倾注了极大心血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d的苦心最终还是泡了汤。有一位在县里颇有点名气的人物老a，其千金的考试座位正好安排在我后面一个。从考试头三天开始，就在想尽各种办法找到我，老d自然是各种不给面子。最后老a打听到我的初中老师老s跟我关系极其不一般，通过老s再通过老s的朋友最终找到了我，要请我吃饭。老d当然也不给面子，坚决不放行。再后来似乎是某位神秘人物给老d打了一通电话，老d才无奈地将我放行出去跟老a及其千金见面吃饭。临行前，老d语重心长地再三叮嘱，做做表面工作就行，不要意气用事。我只嗯啊嗯啊的答应，其实心理忐忑，究竟如何是好全无主意。见面的时候居然还有一大波我同村的表叔表叔公之类的，看来这些“亲戚”也帮了不少老a的忙呢。

在饭桌上我第一次认识了这位同窗千金及其父母，其父母对我那是百般亲切，什么真是有缘啦真实难得啦真实有幸啦如此云云。当然，最后的重点在于“麻烦你千万照顾”这几个字！

考试开始，据说03年的高考试题是历史最难的一次。老夫虽然内功深厚，却也着实出了一把冷汗。当然，处于兄弟义气，我每做完一道大题都试图将答案抄在草纸上扔给与我相隔两排的一位兄弟老y，再由老y传给其它人，而坐在我后面的老a的千金，则不需费多大的事，我直接将试卷举起来给他抄就行了。不料有一次在扔纸条的时候被年轻的监考老师x姐姐发现了，于是要抽我的试卷，免除我的考试资格，我好言相求，她就是不放过。这时我的兄弟老y不干了，冲动地就要跑过来揍美女x姐姐，结果被另一位监考老师q哥哥给拉住了，其它考生也骂骂咧咧指责x姐姐。考场顿时乱作一团，x姐姐坚持没收我的试卷，老y坚持要揍x姐姐，q哥哥好声安抚x姐姐及各位考生。还好门外巡逻的几名保安哥哥进来了，压低声音劝大家“快安静下来，巡考马上就过来了”。于是x姐姐不坚持了，老y也不坚持了，考场恢复安静。后来老a知道了考场发生的事情，扬言要教训一下x姐姐，但是否实行，不得而知。

可是经此一闹，毕竟心境受干扰，不能静心思考了。结果可想而知，老夫子自感散失了四成内功功力。

有一个插曲，考试前，一位校花级的美女私下找我谈，希望我能照顾她一下。因为不在一个考场，我感到有点为难。她说可以给我提供手机，我当时不会用手机，怕操作复杂短期内学不会，当然也当心对自己影响太大，于是婉拒了。现在我想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珍惜，我会对那位美女说，让我来照顾你吧！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后来诸多原因，老夫放弃了已经考上的某某还算著名的大学。04年继续高考。

（二）04

我相信，03年直接或者间接受到老夫照顾的人是有多个的，并因此导致了老夫内功未能全部使出。有了03年的教训，04年我曾想，管他娘的是谁，天王老子找我也没用！

那时候老d因为带我们付出太大心血，我们毕业后大病了一场，几乎离世，退休了，高考也不再干预我了，只说，好自为之。

然而，一位平时称兄道弟的同学老l却死缠烂打地缠着我，非要让我给他丢纸条，我说，我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在同一条船上翻了。老l无奈。没想到过一天他又来了，说，不用丢纸条，只要我答完题后抄一份在草纸上，他自己过来取。我以为他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从另一个角落跑我这里来取答案吧，于是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这个老l不仅牛逼，而且牛逼得神乎其神。

答题进行约一小时过后，监考老师w阿姨走到我桌子旁，轻轻敲敲我的桌子，扔一团卫生纸给我，并且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那团卫生纸。哥是何等聪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示意等等，还没答完。W阿姨于是走开，十五分钟后再次返回，再次轻敲我的桌子。老夫我烦躁啊，好吧，抄给你。于是将已经做完的题目的答案抄一遍在卫生纸上（铅笔抄的）。W阿姨如做贼似地将纸团取走。没过五分钟又回来了，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卫生纸看不清，让我重新抄一遍在正规草纸上。我当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但是，不能死，既然答应了，那就再抄一遍吧，反正考个大学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有点自大了。如此一来，对我自己答题的心理自然产生不小的影响。

如今十年过去，那些或者说那几个曾经受过老夫照顾的美女帅哥，想必如今混得比老夫好多了，但不知是否还记得老夫的名字。

经过多少风雨挫折都不去说它了，现在博士毕业了，也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也算是一种慰藉吧。然而，一贫如洗的状态始终未曾改变。

想到如今的枪手如此这般值钱。悔死我了，当时应该做地起价，每人收个三万五万的存起来，估计现在娶媳妇的钱都有了——呵呵，开玩笑的啦。

最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任何人以私人名义或者机构名义向老夫询问故事中的情节以及各位主配角的真实名字，老夫只一个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