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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山林里练习死的人,诗人,
沉浸于神造的语境。
你有权像闪电,
迅捷,强悍,令自身惊讶。
二
穿越死只有一个目的地:
发现生。
自由飞翔,那是在大自然里,
在人群中总是稀有。
你成了“最后一分钟”的投影(注)。
三
我将避免赞美,卧夫兄弟。
我知道你不屑,骄傲是你的事。
为生死排序却是神的事。
属于神的事务请还给神。
我确信死永远是强加于人的东西,
假如神所不欲。
四
不要说深思熟虑,
在语言的大海面前。
不要声称完美,
当月亮旁观的一刻。
五
你不是死得太慢的人。
自然之事本身没有快慢。
你踩着北方的黑土,期待秋天。
下一个秋天将是更美的季节。
六
请抓紧分秒,诗人,
神赋予你的粒粒水珠。
在日出或日落的地方,
汇聚成海。
需要演练的科目只此一件:
向时间致敬。
七
你随手摘下一朵时间的桃花,
终止了她修炼成仙。
2014-05-11
注:《最后一分钟》是卧夫写的一首诗。这里指诗人实际上成为了他的诗句的木偶。在他的另一首诗《有的人死了》里,他写到:“我只是想:我为什么死得这么慢呢”。
不惧怕死固然可贵。发现有比活着更高的价值固然可贵。可是,只有在至少是可鄙的文化里才会鼓励死亡。
诗人想要重新定义死,没问题,不妨将其作为形而上的事业:定义死必须从定义生开始,别无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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