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庄里离我们家只有3、4里地,我远房表姐倩在丈夫去世之后就带了孩子改嫁到栗庄了。
倩姐的丈夫弟兄很多,其中有一个哥哥叫豁子。他小时候长了两颗大龅牙,嘴巴顶豁了个口,拔掉这两颗龅牙后豁子仍然在,就被人叫做豁子了,很多人不记得他的大名。
豁子嘴巴虽然豁,倒也有福气找到一个媳妇,这媳妇长得还不赖,人也很能干。她给豁子生了几个孩子。现在孩子都长大了,成家了,各过各的。
豁子的老婆不识字,很奇怪也不认识钱。她从来不买东西,家里需要什么都是豁子买。这样的老婆真的很好哄。可豁子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人,他喜欢打牌,还带点彩。有一次豁子输了钱,豁子老婆不知道要买啥向豁子要了10块钱,豁子拿出一张5块的,对自己媳妇说:这是10块。
这媳妇高兴地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东西了,人家却不卖她10块钱的东西。她很生气:我有10块钱,怎么只能买5块钱的东西?卖东西的人说:哪里是10块,明明只是5块啊。豁子媳妇不相信,和在小卖部和人家吵起来:我家豁子是不会骗我的!
这个故事流传了几个村庄。
这样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女人,不幸得了病,中风瘫痪在床。
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连相伴一辈子的老伴也靠不住。豁子媳妇生了病,豁子得伺候自己老婆,弄屎弄尿的,就没有时间去打牌了。没时间打牌的豁子开始烦躁,想个什么办法解脱呢?
有一天,豁子将没有燃尽的烟蒂放在媳妇的被窝里,关上门,出去打牌了。
浓烟滚滚,大火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豁子媳妇被活活烧死了。据说,有人告诉豁子他的媳妇被烧死时他无动于衷。
“他这是放火罪!是谋杀啊!”有为豁子的媳妇不平。
“去报案吧!应该让豁子被法办!”
“他儿女都不管,谁报案?谁会相信豁子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是豁子丢的烟蒂呢?”
“你咋知道豁子是故意的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会有人知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依照法律,传闻和猜测是不能做证据的。虽然也许客观事实是豁子媳妇就是豁子谋杀的,但在法律上,因为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也难以定罪。也因为子女对事情的默认,没有谁主张权利,即使豁子是罪犯,估计也因为关键证据的销毁难以对他追究了。
豁子的老婆就这样死了。一个生命就这样离去。
豁子没有了老婆,照样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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