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Gilbert Ryle有篇有趣的文章——至少题目有趣：On forgetting the difference between right and wrong。作者认为，这个问题很可笑，我们可以忘记很多东西，但不可能忘记“是非的区别”。这当然是一个哲学问题，苏格拉底早就问过了：Can Virtue be taught?

文章读起来像流水一样，是很好的论说文的范本；虽然才过了50多年，但今天很少见那样的文风了——我们学不会，而且容易走样。但是，那个问题他肯定也没说好，至少没一句打动我的。他好像就是在区分knowing与appreciating，“知道的”东西是可以忘记的，但“品味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有篇批评他的文章，Why virtue cannot be taught，见http://scholarship.rice.edu/bitstream/handle/1911/63082/article_RIP583_part5.pdf?sequence=1，可以对照阅读。）

我们说“没有是非”的时候，其实并没忘记是非之间的差别，只是忘了判别是非的标准——或者说，我们对那些标准的感觉“退化了”（deterioration in taste）。这也许是更现实的问题。时代在“进步”，很多东西却在退化，那么，我们是不是忘了“进步与退化的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