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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做了一台第四脑室胶质瘤切除脑室引流术,30岁女患,清醒气管插管,术中保留自主呼吸。手术进行了近9个小时,结束已是18点,精疲力竭,饥寒交迫。
期间有一位27岁女护士,我小学老师的亲属,术中病理为卵巢癌,未婚,临时改变术式,手术室的护士泪流满面,交待病情时家属哭倒一片。心情抑郁。
不料一位同事因故将一台外耳道肿物手术转交于我,欣然接受并不是我的本意。
送走脑外病人便去耳外科病房访视,签署术前知情同意书,打算罪恶地停掉手术。
病人为男患,24岁,独自一人斜靠在病床,无所事事的样子。戏剧性的对话出现了!
1)
王大夫:说说你的既往健康情况吧,有家属吗?
患者:有。
王大夫:什么人?
患者:父母。
王大夫:他们在哪儿?
患者:山东老家.
王大夫:......
2)
王大夫:手术谁签字?
患者:班长。
王大夫:你是学生?
患者:我是武警战士。
王大夫:你们连续工作吗?
患者:我们24小时待命,有时连续工作几天!
王大夫:.......
3)
王大夫:以前受过伤、住过院、有过病吗?
患者:从来没有。
王大夫:当兵时体检严格吗?
患者:严格,比你们医院查的细。
王大夫:......
4)
王大夫:这么晚了,还坚持做手术吗?
患者:是的,部队只给一周假,必须按时归队。
王大夫:......
面对这样一位离家千里的武警消防战士,我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罪恶出窍了,就是饥肠辘辘也要狠狠的惩罚自己。我别无选择。全麻手术至晚上21点,看到他的班长吃力地将他抱到病床上时,另一位患者家属和我协助了他。
一朵美丽的花儿,一年之中也不过绽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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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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