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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图书,有一系列西方大师的素描,又看见那个可爱的小朋友……
小时候学过几天绘画,从素描学起。临摹过一点儿洋人的东西,记得最深的就是那个小孩儿的头像,自以为画得还不错——后来才知道,原画是鲁本斯的。他的画还在,我的画却找不到了——会不会是博物馆里的那一幅?(这也是Gombrich大作The Story of Art用的第一幅画,我没做画家,真是可惜了)
那会儿还买过一本门采尔(Adolpyh Von Menzel, 1815-1905)的素描,也画过几天,可惜现在只记得他的名字了……
绘画从素描开始,是徐悲鸿先生从西洋带回的传统,现在好像连学中国画也要学了。其实国画的线条不能像素描和油画的线条那么“实在”,更没有它要表达的光影。中国画好像不讲究光影,光影要到诗里去找。
宗白华先生在《美学的散步》里,却从门采尔的一幅油画(他没提那幅画的名字,大概是下面那幅)联想到王昌龄的一首小诗(或者,从诗想到画):
初日净金闺,先照床前暖。斜光入罗幕,稍稍亲丝管。云发不能梳,杨花更吹满。
发生联想的地方,除了“斜光入罗幕”,就是那个“云发不能梳”的镜子——但东与西的差别,恰好就在镜子内外。镜子在西洋画里的角色和在中国诗里的意象是不同的东西(中国画里似乎没有镜子,因为国画不讲光影)。中国诗里的镜子是为了人,西洋画里的镜子是为了装饰,也为了补充画面没有包含的那块空间。例如在这儿,镜子里的像让我们看到画面左边切除的东西——床头和墙上的画。人影(即使幻想的人影)对这幅画是多余的。而在龙标的那首诗里,中心角色是人。像这种光影里的人,中国画是不“愿”表现的,只有到诗里去找,或者,像宗先生那样,到西洋画里去找。
鲁本斯画的小鲁本斯
宗先生没提那幅画的名字,可能是这个,Balcony Room,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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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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