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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到门是10秒,从门到窗户还是10秒(咦,有些耳熟。啊哦,想起来了,这类似伏契克《二六七号牢房》开头的一句:“从门口到窗户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监考不允许站着不动,必须走动。为了不影响学生答卷(答卷时恐怕没人愿意旁边2个身影走来走去的吧?),俺只能在讲台与第1排课桌之间的来来回回踱着类似老年痴呆似的步子,并且尽量蹑手蹑脚不踱出任何声音。就在监考的120分钟里,不断重复着这个“10秒”。
本学期俺有4次监考,英语4、6级各1次,刚才1次英语(A)III,12日还有1次高数。俺不明白这个“英语(A)III”是什么意思,问学生,学生说“不太清楚”。
为了使学生放松,也为了缓和已经很紧张的监考老师与被监学生的关系,每次监考俺都爱逗上几句。“其实学英语挺有意思的,就是考试挺烦人的,是吧?”——学生答“是”。“我经常给教育部提意见,可是没人理睬......”——学生们“哈哈哈”笑了。
考试开始了,A、B卷——即前后左右都不一样,用材料结构的术语说就是“四配位”的(真像防贼一样啊)。学生们非常遵守考试纪律,故俺和另一位监考老师(俺真幸运,又是一位大美女)多少有些无聊。
监考是不允许开手机的——规定也真有意思啊,不让开手机,也不发表,也不打铃(有铃但不同步),怎么掌握时间?出主意的真有些弱!所以手机只能静音喽。无聊中想起有聊的事儿:昨天毕业生刚刚考完研究生入学考试,问问怎么样吧,所以就发了几个信息。有的说“还行”,有的说“老师,考砸了”,有的说“老师,别问了,没有指望了”,如此云云。
监考中不仅有2位老师监考,还有不定量的巡视人员。第一位是督导员,说俺没戴“监考证”。好吧,从兜里掏出来戴上。第二位是位NN,来时碰巧俺出来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俺仅仅告诉对方“在监考,完事儿回话”。俺这种行为确实不对,但对方是科研合作者,刚才已经很粗暴地“拒绝”一个了,这位比俺年龄大些,实在不愿意再次“拒绝”)。扯着大嗓门对俺吼道:“是监考吗?”俺低声答“是”。“监考为什么不在考场?”训斥道。做错了被训斥活该,但是心里在说:“NN呀,你别吵吵呀!”其实俺不是怕丢人,而是担心影响学生的答卷思路(俺与学生多次交流过,考试的时候,学生最讨厌有的老师旁若无人地大嗓门说话,其次讨厌N老师“嘎巴嘎巴”的高跟鞋来回踱方步)。第3位应是领导,发现了一位同学的“违章行为”——答题卡没有放在自己的身前,不能让后座的同学看到。唉,领导,你可能不知道,学生的座次与考卷是“四配位”的,相同的“质点”相隔至少有3米,前后同学的试卷是不同的,呵呵!
无聊中尽量在大脑硬盘里搜寻有用的信息,就想起了几年前俺博导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我们的高等教育中,有许许多多的认认真真地作假,按部就班地走形式!(其实其他方面何尝不如此啊!)
如此戒备森严地考外语,使俺想起了日本鬼子统治下的东北。那时候很多人被逼着学日语,学生被逼考日语,老师被逼教日语;也想起了居里夫人成长过程中的经历,在沙皇的俄罗斯霸占波兰时,她与同学也是被逼学俄语、考俄语,老师被逼教俄语,可能也有被逼监考俄语。现在我们中国人都学乖了,不用鬼子逼迫,由“甘愿被奴役的思想”逼迫即可,您说,这是不是与时俱进呀?
半道儿俺又干了3次违章的活儿,一个研究生要回家了,为了使其有个好心情,找个理由,给点“补助”,发信息告诉他“4点之后到俺办公室,去了就知道什么事儿了”。(不能给太多了,女儿出国俺快破产啦!)第2次:收到信息,问俺参不参加“教务系统组织的联谊会”(可能俺理解力很差,但俺的理解就是吃饭),俺问“我不想参加,可以不?”回答说“可以”。第3次:又收到信息,通知俺参加“实践教学会议,必须参加”。俺立即回复“这个俺参加,而且愿意参加!”
PS:
伏契克的《二六七号牢房》中,俺最喜欢最后一段,当时不仅背得滚瓜烂熟,而且经常很有表情地朗读一下:太阳啊,你这个圆圆的魔术师,如此慷慨地普照着大地,你在人们眼前创造出了这么多的奇迹。然而生活在阳光里的人却是这么少。是的,太阳一定要照耀下去,人们也一定要在它的光辉中生活。知道这个真理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但你毕竟还想知道,一件远比它不重要的事:太阳还能照到我们身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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